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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匆匆忙忙地就结束了通话,关键是不好意思让郭厅长过分地夸奖自己,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只是履行正常的工作程序。
郭厅长刚才说重案中心暂时还没有新情况,但下周将会重点盯防,希望皮特提前做好准备。至于警服,先不用还了。工作的事他会回复鲍局长的,自己还没抢到手的人,怎么可能……
皮特出门前及时叫醒了踌躇满志的华生,说快别照了,邮电局的小伙子都要抗议了:凭什么他们一身邮电绿、戴着线手套、扛包背麻袋的累得贼死了?凭什么你这一身笔挺黑、戴着皮手套、扭胯转腰子的臭美照镜子?
华生瞪了一眼皮特,回顾左右,悄然发现邮电局的小伙子们果然都已经罢工了。
华生赶紧快步追上皮特,但出门前却用余光惊奇地发现,邮电局的小姑娘们个个都盯着自己,并送来阵阵温暖的秋波……
坐上出租车,华生问皮特中午想吃点儿什么?皮特说兰市有北市烤鸭吗?华生说有,但不知道哪里有。皮特随口说了一声,威尼斯大酒店应该有。结果华生一锤定音,说就去威尼斯……
到了西部体育学院女生宿舍楼,华生还是站得远远的,以防被母夜叉认出自己来。
皮特虽然已经有了底气,毕竟有过二进清华大学女生宿舍楼的经历,但还是选择了低调。皮特让一名女生帮忙给麦安琪带个话,就说警官学院的同学在楼下等她呢!然后皮特回到了华生的旁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直到看见在窗口挥手的麦安琪……
坐在威尼斯大酒店一楼的大厅,皮特发现今天四人坐的正是上次自己和金家三人坐的那个雅座。
麦安琪和秦霓裳非常兴奋,都说老朋友有一阵子没见了,今天再见面感觉好亲切。
皮特又从怀里变戏法似地拿出两双长筒棉袜,递给了麦安琪和秦霓裳。皮特说我前几天公务去北市了几天,也不会买东西,给你们每人带了双袜子,算是礼轻情意重吧!
二位美女非常高兴,连声道谢,说这袜子是名牌,兰市还真买不到。华生插嘴说道,皮特还给我买了双皮的……
麦秦并蒂莲异口同声地惊叫:“皮袜子?”
“皮手套!”这下轮到皮特和华生异口同声了……
面饼、葱丝还有甜面酱已经端上来了,皮特一看,条件反射似的先把手藏了起来……转眼间片鸭子的师傅推着餐车也过来了,皮特又条件反射似地把嘴捂上了……
就在这时,领班终于出现了,见了皮特远远地就跑了起来,边跑边说:“大少爷!大少爷!你可终于出现了啊!”
“大少爷?”秦霓裳诧异地看着皮特,自言自语道。
“以后不要这么叫我了,我不是少爷……我问你,高之昆这两天你见了吗?”皮特板起脸说道。
“高少昨天晚上来这吃饭了,说刚从北市飞回来。”领班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是不是大肆吹嘘自己在北市八面威风、打人打得过足了瘾?”皮特淡淡地问道。
“对!你是怎么知道的啊?高少昨天喝高了,一直在说自己在北市拳打脚踢扇耳光的事儿,还说一个富家公子和五个保镖被他一个人踩,吱都不敢吱一声,风光无限啊!”轮到领班诧异了。
“哼!简直……我现在告诉你,你以前认识的我,也就是你口中的大少爷已经出国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彻底忘记过去的我,我叫皮特立,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切记!”皮特冷冷地说道。
领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很快猜到了这和高之昆有关,连忙说道:“大少……大学生啊!我记住了,您放心吧!”领班边说边准备退走,突然一眼看到了一旁的秦霓裳,暗自吃了一惊,但还是面不改色地微笑着离开了……
领班心道我的天啊!前些天还在感叹自己在兰市见过的四个绝色美女,有三个都是大少爷的朋友,谁想到第四个也是大少爷的朋友!
领班说的第四个美女正是曾经光临过酒店的秦霓裳……
鸭子已经片好了一盘,华生连忙招呼大家动手开吃。皮特扫了一眼,发现和华生、秦霓裳表现不同的麦安琪,明显还在迟疑,不敢下手卷烤鸭,肯定和以前的自己一样没有吃过烤鸭。
皮特眼疾手快,飞速地卷好了一块烤鸭,先递给了麦安琪。
麦安琪接过来后,说了声谢谢,眼神中已满是柔情……
秦霓裳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皮特又飞速地卷好了另一块烤鸭递给了秦霓裳。秦霓裳也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眼神竟然也柔和了起来……
皮特再次飞速地卷好了一块烤鸭递给了华生,华生说不用给我卷,但还是接住了。皮特最后给自己卷了一块烤鸭,一吃才发现和老字号的味道不太一样,口感要差一些。
皮特端起茶杯,说今天谢谢华生的盛情款待,我算是出差回来了,华生要给我接风洗尘,正好大伙儿也该聚聚了。来吧!大家共同举杯,以茶代开水,干杯!
三人有些异样地看着皮特,皮特笑了笑,说这是我在北市新学的祝酒词,以茶代开水……唉!说得好像酒宴上不是喝酒而是喝开水一样,说完后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华生笑了笑,突然不笑了,说只顾吃了,忘了正事了,服务员!上酒……
久别重逢,又是星期天,所以大家都放开了喝。
几杯酒下肚,皮特借着酒劲儿把自己在老字号的囧事也不打自招了。皮特说第一次吃烤鸭,面饼、葱丝和甜面酱先上来了,自己以为是煎饼,先蘸酱卷了葱丝就吃起来了,师傅偷笑。
可我这张嘴还不引以为戒,也闲不住,又说我卷的绝对是正宗的山省煎饼卷正宗的山省大葱,师傅再次偷笑。
师傅又问我鸭架怎么办?干煸还是煲汤?我说鸭架?是赶鸭子上的木头架子吗?唉……
皮特最后说结果硬是笑跑了两个片鸭师傅,菜刀都不要了,甚至连服务员都没人敢来给我们上菜了。
后来有一个胆大的丫头端来了干煸鸭架,我顺便问了问师傅这是什么情况?人家说师傅怕身体抖动得厉害,万一不小心片了自己的指头,宁愿这月奖金不要了也要溜之大吉……
三人笑得前仰后合,皮特说别说鸭架就是鸭子的骨头架子了,就是干煸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只知道应该是干的扁的……唉!丢人都丢到首都了啊!
秦霓裳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和谁一起吃的烤鸭?就没人教你?看着你出丑?
皮特面不改色地说是部里的两个领导和一位司机,人家也不知道我不但没吃过烤鸭,还是个二货加傻怂,嘴也管不住,胡吃又胡说,害得人家和我一起现眼丢人……
但人家没人嫌弃我,还给我讲解了烤鸭的正确食用方法和鸭架以及干煸的真正含义。
秦霓裳半信半疑地继续说道,以你的性格和处事原则,应该不会是现在这样冒失的状态……华生和麦安琪也表示认同。
秦霓裳接着说道,肯定是有原因让你彻底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因为我曾经给大家描述过你对自己的警惕性之高,以及是如何绞尽脑汁不使自己暴露的,足以说明问题。
当然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在和我们这样熟悉的朋友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才会豪不掩饰,不但不怕出丑,甚至会像刚才那样自揭老底儿……
可你说是和部里的领导一起吃饭?按理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会很熟悉?难道你刚才骗了我们不成?
皮特心里暗暗吃惊,差点冲口而出“知我者秦霓裳也!”
皮特表面上倒是平静如水,说吃个饭有什么骗不骗的啊!不过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纳闷我这是怎么了……
对了!关键是部里的司机冒出来一句“以茶代开水敬你一杯酒”,大家都觉得可笑,我也就自然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加上饥肠辘辘,烤鸭还没来就先上了“煎饼和大葱”,所以才会……
唉!总算是搪塞过去了,可秦霓裳好像还在若有所思……
皮特马上想到了一个转移视线的话题,那就是华生的相声。
皮特说有些遗憾啊!“一二·九”文艺汇演大家都只能在自己的学院参加和观看,我是没有艺术细胞上不了台,华生同学可是大放异彩啊!代表我们侦查系表演了自编自导的相声“梁山好汉”,可把人要笑死了啊!
华生故作谦虚地说小事一桩、无足挂齿……却然而又拐弯抹角、不露声色地说自己的相声获得了文艺汇演的二等奖。
皮特连忙举杯说来来来!大家共同举杯!祝贺华生……
麦安琪和秦霓裳说起了最近将要举办的交谊舞大赛的事儿,说皮特这么忙,别到跟前没时间参加了。
皮特说保证按时参加,只是记得麦安琪在上一次的踏青之旅之后说过,下一次期待时尚之旅……自己实在是勉为其难,能否换个什么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