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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做梦都没有想到,老朱的动作如此之快,冷不防地已经撂倒了明新岸,用的正是扁平的船桨,轻易击打就可致人晕厥而且不留伤痕。
皮特深吸一口气,准备出手了……
喝醋的无奈地摇了摇头,竟开始沉默了。还有点儿赌气似的坐在船舱里,脑袋扭向一边,并不理睬老朱。
只见老朱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东西,摆弄了两下后,两道闪电过后竟然传来了快门的咔嚓咔嚓声。原来是在照相,看来二人是要用照片回去向主子复命。
老朱收起照相机,对着喝醋的家伙吼道,别再在这给我拉脸了,笨手笨脚地自己先掉河里去了,你是干啥吃的?赶快搭把手把人抬起来扔河里完事儿走人。
喝醋的慢吞吞地站起来,不情愿地配合着老朱抬起昏迷不醒的明新岸,准备要往河里扔了……
这时,突突突的马达声就在小船后方不远处猛然响起,感觉声音转眼间就快到了眼前了,随后马达声又消失了。
只见一艘机动小船正依靠惯性和水流高速驶来,船上一个蒙面人头戴斗笠,手持长篙,只听得呼的一声,长篙已经凌空扫向老朱和喝醋的二人……
二人大骇,同时松手,慌忙躲闪,可怜的明新岸还没苏醒又从半空跌落,脑袋正磕在船沿儿上,顿时鲜血直流,彻底晕死过去了。
眨眼间,长篙上下翻飞,呼呼作响,突然改扫为捅,老朱和喝醋猝不及防,已经被长篙接连捅下了河……
然后长篙又一下子伸到了船舱,竟然轻松地挑起了明新岸,一百多斤的人就像挑起一包棉絮一样。明新岸先被挑倒了空中,然后向蒙面人飞去,蒙面人放下长篙,一把接住了明新岸……
蒙面人还没放下明新岸,赫然发现河岸上突然飞过来个黑洞洞的东西,啪地一声落在水中,浮在水面。几乎是同时,一个黑影倏地一下就从岸上飞了过来,双脚在刚才黑洞洞的东西上一踩,身子再次腾空而起,半空中就向蒙面人飞腿揣将过来……
好个蒙面人,快速启动马达,小船突然一个急加速,猛地向下游窜去。黑影在空中已无法再次发力,只好飞身落在老朱的小船上。刚一立足,手起桨飞,船桨已经高速向飞向蒙面人的后心。
蒙面人自恃武功盖世,自己的小船又跑得飞快,即便船桨高速飞来,相对速度已经减弱,所以并不慌乱。听得船桨已接近后心之时,蒙面人才漫不经心地转身持长篙将船桨击飞……
谁知咔嚓一声,长槁竟然生生折断,一股大力瞬间传来,蒙面人只觉得胸口一闷,气血上涌。最要命的是折断的小半截长篙竟然倒飞回来,直插咽喉。
好个蒙面人,屈膝弯腰仰头一气呵成,将将躲过了断篙,冷汗瞬间沾湿了衣襟……
马达声越来越小,皮特气急败坏地连连剁脚,小船的甲板无一幸免,剁了几脚就烂了几个窟窿,吓得水中相互拉扯的老朱和喝醋的都忘记了自己的窘境,老朱拼命地踩水,喝醋的大口喝水……
小船靠岸了,岸上以及周边是荒无人烟的戈壁,零星有一些树丛和灌木。
老朱早已点着了一堆篝火,要取暖、烧水、烤衣服……最令人惊奇地是火堆上还架着两只野兔在烤,肉香味儿扑鼻而来,令人馋涎欲滴。
喝醋的边唯唯诺诺地给皮特说着好话,边指挥老朱干这干那,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是俘虏。老朱竟然随身携带了盐巴,淡淡地在兔子全身洒了少许,算是色香味俱佳了。
喝醋的隆重地给老朱介绍皮特,“小英雄皮桑,西部警官学院的学生警官,未来真正的警官,少年高手,三脚就踢飞了宫本,几招就制服了骆子雄,而且生擒过骆子豪,我和他是老相识了,今天有缘……”
“住嘴!谁和你是老相识了?记住自己现在的身份,杀人犯!”皮特厉声训斥道。
“未遂,未遂犯,还不是杀人犯!嘿嘿!”喝醋的还要辩解。
“兔子烤熟了没有?熟了就拿过来一只。”皮特没工夫和他磨牙,先解决了肚子问题再说吧!
老朱赶紧挑了一只大的,又在火上翻烤了几下,说道:“熟了熟了,您赶紧吃吧!”然后一路小跑把兔子递到了皮特手里。
“给我也拿一只过来!”喝醋又指挥上了。
老朱又一路小跑回到了火堆旁,拿起剩下的一只,也在火上翻烤了几下,还不过瘾,直接拿着离火更近地烤,顿时滋啦滋啦,油往下面滴,香气往上窜,看得人那是摩拳擦掌,牙关紧咬啊!
“好了好了!可以了,再烤别烤糊了!”喝醋的急了。
老朱接下来的动作让喝醋的差点儿惊掉了眼珠,只见这家伙先是把兔子凑在鼻子上使劲地闻了闻,夸张地做出陶醉的表情,然后闭上眼睛,张大嘴巴,一口下去,一大块香喷喷的兔子肉已经吃进嘴了……
喝醋的哇呀哇呀地不知乱喊着什么就冲了上去,这是要为了荣誉而战还是要为了生存而战啊!只是小人物的悲哀早已注定,老朱一抬脚,他就卧倒了。
皮特哪有心思管这些闲事啊?假装没有看到,只管享用美食,一只兔子转眼吃下去了一半。
老朱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英明的,刚才在水里吓得要死,生怕这位大侠把气出在自己身上。没想到醋葫芦竟然认识这位大侠,好像还是老朋友?太好了,熟人不好意思下手啊!小命儿可以先保住了。
上了岸后,大侠随手扔出几个小石子,就放到了两只野兔。唉!可惜这块儿地方就两只兔子,自己还要仰仗醋葫芦这个王八驴讨好大侠,兔子肉是没自己的份了,只好等着最后啃啃兔子骨头吧!
埋头苦干吧也就罢了,还要惯着越来越得寸进尺的醋葫芦,谁想忍气吞声终于苦尽甘来,人家大侠根本就不承认是你的老相识,这下可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皮特终于吃完了兔子肉,随手把骨头扔了。谁知骨头刚出手,卧倒在地的人就窜了出去,在半空中就接住了骨头,那动作和速度真是不亚于一只饿狗。……
“身手还不错嘛?只是平常看不出来啊!”老朱戏谑道。
喝醋的也不说话,只管啃骨头,看样子刚才真的是彻底洗了胃了,刮了油了,这饥肠辘辘得像是几天没吃食了。
皮特发话了,“今天先放你俩一马,我问什么你们说什么,最后按我说的去做,以后算是立功表现,我可以给你们作证。”
二人立马停止了吃肉和啃骨头的动作,拼命点头表示同意。
“你们是什么犯罪团伙儿?谁派你们来的?任务是什么?”皮特开始发问了
“我们是盗墓团伙……盗墓集团,这次是谭老大谭智清派我们来的。”“醋葫芦负责在第一机械厂门口接应姓明的警官,我负责开船接他俩上船,然后把姓明的淹死后,再照个相片,回去交给谭老大。”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补充着回答起了问题。
“终于知道你这个家伙的名字了,原来叫醋葫芦,我还一直叫你喝醋的,没关系,都是近义词!”
皮特真是第一次听说喝醋的笨贼原来外号是醋葫芦,故意说成名字就叫醋葫芦,唉!哪有姓醋的啊!
醋葫芦也不辩解,无所谓了。再说叫外号好,隐姓埋名啊!
“谭老大比骆家兄弟地位还高吗?”皮特又问道。
“是!是的!谭老大是集团三号人物,骆子雄是西北这块儿的负责人,说白了就是组长。”“骆子豪以前也是和谭老大平起平坐的,后来内部有分歧就被排挤出集团了,自个儿在外面单干了”“不过不盗墓了,说太麻烦了,直接抢钱多省事。”
二人态度还很好,问题回答得有模有样。
“谭老大在公安的内线是谁?”皮特突然发问,想打二人一个措手不及,同时在地上抓起了两块小石头,在手中把玩……
“第一机械厂院子里的地下中心有自己人!”“兰市公安局也有人!”二人竟然没有半秒的迟疑和犹豫,说话也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更没有习惯性说谎话前的支支吾吾、这个那个。
“都叫什么名字?”皮特想趁热打铁。
醋葫芦:“不知道名字,人家都是和谭老大单线联系的,别说是我俩,就是骆子雄也不知道。”
老朱:“我知道外号或是代号,分别是笑面虎和小老虎。”
醋葫芦:“别的就一概不知了,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官儿是小兵都不知道。”
老朱:“那是你,我好像见过小老虎,应该就是他,年轻小伙子。”
二人基本上不是在录口供,而是争着要立功。不知道是兔子肉吃得香了要感恩,还是看着皮特手里的石子,怕成为下二只被放倒的大号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