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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洁,处处弥漫着清凉,抬头看满天星斗,那么清晰明亮,似乎触手可及,星星点点的夜空,哒哒的马蹄声,一切都那么安静,安静的英娥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元子攸、元诩、英娥都不说话,月光如水洒在山间,洒在每个人身上,树影婆娑,人影移动。行至一半,响起潺潺的水声,清泉伴着月光在山间流淌,也在英娥心中流淌。这时从山顶的大殿里传来安详而庄严的诵经声。
“一缕青烟飘圣山,世外烦恼入静幽”元诩吟诵。英娥望向元诩,这个少年天子虽一直未亲政,但眉宇间已是成熟。作为拓跋皇族的继承者和未来的开拓者,言行已具天子气质。元子攸也是眺向远方,似有所思。这两个年轻人已经做好了承接父辈重任的准备,奈何势单力薄,难以扭转乾坤。
英娥甚至在两个天之骄子脸上看到了难以掩饰的忧伤,英娥也不会知道这两个英俊的年轻人会在权力的争斗中粉身碎骨,英年早逝,更不会知道眼前的这两个男人都会是她的宿命。
三人继续往前走,忽然穿来恐怖阴森的哈哈哈的笑声,英娥赶紧躲在元子攸身后,只见一个尼姑手中拿的一根树枝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皇上您喜欢我为您跳舞吗?哈哈哈哈哈——”在寂静的佛寺着实让人不寒而栗。瑶光寺乃皇家佛寺,怎么任由一个疯女人乱唱乱跳。
怪异的声音着实让人恐惧,正想着突然跑过来两个粗壮的女尼强行要拽走这个疯尼姑,而且拳打脚踢,口中喃喃的说:“还以为你是皇后呢,早就变天了,你给我安生点吧。”然后雨点似的拳头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
“住手”元子攸大喊一声,此时那两个身强力壮的老尼姑才回过神来,看到了他们三个人。
“你们什么人?这里乃皇家寺庙,岂容你们三个外人放肆!”
“阿弥陀佛”
元诩拉住元子攸,“我们也是一时贪玩迷路了,不小心走到了这皇家佛寺,还望方丈见谅。”
“赶紧下山,否则别怪老尼不客气!”其中的一个老尼姑恶狠狠的说。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当今皇太后,胡仙真算什么东西?”然后两个老尼姑又是一阵打骂,当她被强行拖走的时候已是满脸鲜血。
“胡仙真,你这个贱人!我好恨哪,恨没有早早的识破你的阴谋——”凄厉的喊声响彻寺庙,令人毛骨悚然。
英娥早已是吓得紧紧拽住元子攸的衣角不放,正当她惊愕不已时猛抬头,一个眉眼端庄的老尼眼眶里满是泪水。
“你是我的皇儿,皇儿——”说完紧紧的拥抱元诩。元诩一愣,使劲挣扎,元子攸则满脸惶恐。
“十四年了,你是我的皇儿。佛祖保佑,我日日祈祷成功了,佛祖保佑,我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皇儿。”老尼泪光盈盈。
又一个疯女人吗?英娥悄悄地想。
“我没疯,皇儿,母后日夜为你祈祷,望你平安,你就是当今皇上。和你父皇宣武帝一样。像,真像!”女尼喃喃地说。
元诩不说话,自小由乳母陪伴,父皇别设偏殿抚养自己,甚至连皇后和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能探视。
“亲生母亲?难道当今太后不是我亲生母亲吗?”元诩彻底傻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女尼突然间冷静下来。
“贫尼冲动了,见皇上英气威猛,贫尼就放心了,请施主尽快下山吧!”中年尼姑一改刚才的激动,语气平和。
“皇上,您身上有宣武帝的气质和风采,贫尼日夜为您祈福,愿您手握权柄,开拓北魏江山。如此也不枉先帝夙愿。”
元子攸想问个究竟,女尼早已合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