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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阿道夫?希特勒,战争狂人,二战元凶。”刘靳点头道。
方城向郭虎竖下大拇指,郭虎微微一笑。
“也许你会问,希特勒就算出生当时只个婴儿,同黄金轴心能有多大关系?这就要从四大家族为何结盟说起了。”
刘靳作个请坐的手势,看起来要讲很长时间,众人坐下后沈叶坐得最近。
“按先后顺序,据考证四家正式成形……注意,不是指创始人的诞生时间,分别为:青蚨堂1043年、沈家1447年、白家1667年、奇桥集团1807年——那时叫桥帮。青蚨堂与沈家虽诞生较早,但到奇桥集团诞生时财富还不如白家,而白家也只能说是中原一个名门望族,倒是奇桥集团后来居上,是四大家族最有钱的。估计在几百年历史中走了不少弯路,经过经验总结才得出可持续发展的方案,并在那时开始了四大家族的深度交流,互相取长补短——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那时四大家族已经从多年财富的波动曲线中总结出数字分析技术,比现在的股票技术分析还要精准。正是这种技术的发展让四家来往更密切,同时也走向更低调,更注重隐性财富发展的道路。简单地说就是家族人员以普通面目示人,将财富进行分散性投资,没人知道他们是隐形富豪。当然这是个很复杂的技术活,而他们当时已能运用极为纯熟。他们掌握的技术很多,其中一项就是‘相人之术’。”
“相人?”沈叶不解:“好像有点玄幻了。”
“一点不玄幻,如果你有足够的钱。你希望一个小孩将来成为什么样的人,他就能成为什么样的人。比如你想孩子成为钢琴家,你就给他买钢琴,请老师,制造艺术化的环境。他只要不是白痴,就算成不了大师至少也是个能演奏的人。所谓相人,只要看小孩是否健康,智力正常,没什么毛病就行了。而且就算没有专门的分析,一些经验丰富的老人也能看得出小孩从小有哪方面的天赋。对于拥有无数人才的四大家族来说。这一点自然更容易。而当时的白家有个家长级的人物,据说是相人的高手,新生婴儿被他看一眼就能看出他将来适合干什么。”
“这位相人高手很值得一提,他因为精通玄学,又是道家信徒。便给自己取个道号叫易龙。他虽是家族高层但对财富不感兴趣,喜欢周游列国,增长见闻,也正是他,提出了黄金轴心计划的雏形。”
沈叶问:“莫非与玄学有关?”
“有一点,但不多,严格说来还是种情报收集和分析技术。虽然那时还不是资讯时代,但四大家族对于各类信息的重视已相当于现在的情报公司。”说完到这里他看了方城一眼。方城摆出行家的姿态。“以应对风险控制的预案建立。”
刘靳点点头,“易龙怎么看到希特勒出生的细节我无从得知,但他觉得这个孩子将来会是个影响世界的人物。他向四大家族建议应该准备一套‘以人为本’的风险应对机制。因为他在推测方面的杰出能力,意见受到极大重视,同时也因为从前家族在财富管理上一向以当时最重要的实物商品为轴心,这个方法不能说错,但局限性很大,例如宋明两代时就以造船业与木业列为重要的商业参考指标。可有时政治走向却往往发生偏离,好比明代时认为投入造船业有巨大收益。但当时的政策是‘片板不得下海’,而当时四大家族还没到能影响朝廷政策的能力。所以必须有一个更标准的参照。于是按照易龙的提议,建立了黄金轴心的初始雏形。”
刘靳走到一块白板边执笔画道:“财富在人们手中的分布呈金字塔形,越底层人财富越少,但反过来说,又是个倒金字塔,财富的创造者是大多数人,拥有者是少数人。”
一倒一正两个三角形画在白板上,刘靳在两个三角形底部四分之三处画了一条中线,“这是位置属于中产阶级水平,从经济学上讲是最合适作为参照的人群,他们拥有一定财富但同时受制于市场,分管基层的财富创造者。以美国为例,90%的税收由中小企业主手中收得。但如果以整个阶层为参照,所需要收集的情报数量庞大,几乎无法做到有效分析。所以当时的想法是能不能建立一个升级版的模型,以独立个体作为参照,通过他的财富增长来确立整个经济圈的走势。”
沈叶想了一会,问:“莫非就是单线杠杆?”
“说对了。用现代经济学的杠杆原理解释就非常容易——先选定一个普通人,假设所有商业信息中的有效信息映射在他身上,他的财富增长频率配以一个倍数杠杆,得出来的数据就是四大家族的财富增长数据,只是杠杆的倍数会很大。”
沈叶点点头,“我有点明白了。假设我是一个开始创业的小企业主,创业初始资金是一万元,一年后我挣到了五万元;而四大家族假设初始资金是我的一亿倍,就代表一亿倍的杠杆,我挣到五万元,他们就挣了五万亿。”
“没错,这就是杠杆调节中的聚合原理,四大家族的资本营运并没有脱离资本获得的根本特征——剥削剩余价值。假设他们从普通人身上剥削90%的财富,那么这个普通人挣得越多,他们剥削得也就越多。他们发展至今,其投资领域已渗透到社会的方方面面,除了作为他们的劳动力,再配以货币政策与金融杠杆等方式,其剥削方式已发展到极致,只要世界上存在商业行为,那么就在流通领域不知不觉被刮走一笔又一笔的钱。”
林皇摸着下巴道:“我怎么不觉得?”
方城道:“如果你回顾我给你讲的原始人故事,你会发现那些被诈骗的原始人也没觉得自己财富减少了,其实对普通人来讲。只要生活水平能维持正常,同时又不知道存在巨大的贫富悬殊,他们就不在意自己拥有的多少,只要持有货币作为一种心理安慰就行了。再说简单点,你老林存在银行的几百亿美元其实都是废纸。”
“怎么就是废纸?”林皇怒道:“我可以买到东西。”
“那剥削者会更高兴。要明白整个商圈是他们的,只要你商业行为继续,在流通过程中你就要不知不觉地损失,他们可以定价,还有你的运营成本,金融成本都要计入流通过程中的损耗。难道你没发现。你哪怕只买一瓶水,也要交增值税,而这瓶水从制造到喝到你嘴里,期间有过多少中间流程,收过多少金融成本你根本无法得知。而在大自然中。水是完全免费的。”
“但做成瓶装水也付出劳动啊?劳动成本不应该算进去吗?”
方城摇摇头,一付“你怎么就拎不清”的眼神,“拜托你,你能不能从整个经济社会的角度来考虑?”
郭虎插口道:“这么理解也许会简单些。假设这瓶水有三道工序,从泉水中装好、运送、装瓶,水是免费的,每道工序只收一毛钱。但是泉水是人家的,你要装水得付五毛。运送时有个关卡,过关又收五毛,装瓶时买个瓶子又收五毛。那这时原本三毛的水就涨到一块八,而守泉水的人,守关卡的人,卖瓶子的人都是同一个人,在这个流通过程中他就挣了一块五。实际上任何生产工序远不止这么简单,每道工序只要存在流通就要被榨取一部份钱。”
林皇点头:“意思就是商圈的掌握者就是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弄复杂。然后在复杂的工序中榨钱?”
“有点靠谱了。”方城道:“不过他不需要弄得很复杂,只要存在收钱的中间环节。事情就自动变得复杂。因为人是贪婪的,贪婪就是经济学的基础。当有人发现守泉水可以挣钱时,就会在这方面打主意,不知不觉守泉水又会产生新的产业链,比如要请保镖,要防止别人盗泉,要保持不被污染……而中间环节一多,又给剥削者更多机会。”
“可一个剥削者怎么能掌握这么多环节的剥削?”
“所以,这就是需要黄金轴心的理由。”刘靳边说边画了一根线,“逆向推理,假设这根线是一个人。”他在线周边添了几根线:“他要吃饭,喝水、睡觉……”再在吃饭的钱上又画了几根线,“吃饭他吃的什么粮食,粮食怎么来的?生产粮食又有几道工序……”
随着刘靳一笔一画,轴心逐渐变成一张庞大的鱼骨图,“理论上讲,这张图可以无限地细分下去,完全掌握是不可能的。但对于剥削者来说,他可以放弃一些剥削收入不多的部份,保留大头就可以了。方法就是先预测一个假定的经济发展走向,然后找一个最稳定的经济阶层,例如中产阶级中生活最稳定的人,经由他来逆向推理出一个正常人所需的基本生活物质生产和交易过程中可能存在的工序,然后再设定如何在工序中进行剥削,借投资行为来控制生产资料,借在商圈的经济手段来控制价格,从而实现利益最大化。”
沈叶问:“照这个说法,岂不是很多人都有资格成为黄金轴心?”
“不!这个人的利益必须与四大家族保持一致,必须在金网协会内部产生,因为,一、这个人没有自己生活方式的选择权,他所有的行为都是在一种设定好的经济走向中按一种模式化的方式生活,只要稍有偏差就可能对整个商圈产生不可思议的蝴蝶效应。黄金轴心的确立是一种双向选择,人选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得为他营造一个能配合预想中市场环境的生存空间,简单地说,他的生存领域就是四大家族的‘市场’,这个市场不能容许他人染指的。二、世上不光有四大家族,还有西方九大财团,他们如果染指这个‘市场’,就要出大事。如果选外人就表示设定在世界经济范围内。而如果是四大家族的人就意味着划定了只归属于东方经济圈,以家族直系人选作为一种保障,如果西方财团介入他的生活或‘市场’,就意味着向其家族宣战,也就意味着向金网协会宣战。所以这种设定是为了对黄金轴心周边市场的一种保护。”
沈叶叹道:“这也同样是不能让黄金轴心知道他身份的理由。对吗?”
“是的,他的权力过大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没谁喜欢在一种模式化而且已经布满硬性规定的生活中,他会渴望自由,而再高明的经济分析师也无法分析出人的情绪走向,所以最好让他一无所知。”
沈叶摇头:“我倒觉得该设定外人。这样更容易一些,你们不是与西方财团有和平协议了吗?”
“一纸协议真管用吗?”刘靳笑道:“事实上,一开始的黄金轴心人选的确是外人,他就是希特勒。”
沈叶身体一震。
“二战前在西方与东方经济圈的整体走向协会已做出了完美的预测,在易龙的构想中。希特勒会先成为一个艺术家,然后成为一个小生产作坊的老板,最后成为一名成功的企业家。当他财富蒸蒸日上时,四大家族也将随着他的财富升值而提升,那时为希特勒设定的道路可以说是典型的小资本家成长之路。按当时的预测,东方,特别是中国,已经进入了资本主义萌芽时代。按照当时的历史轨迹,所有分析师都相信中国必定进入资本主义社会,而希特勒这个参照。可以界定出小资本家成长时必须的经历,同时分析出整个经济形式下从生产资料到剩余价值榨取的主要工序所在——这里特别提到一点,那时黄金轴心还不是即时起作用,而是作为一种预测性的代表事件。”
刘靳长叹一声,“如果事情真这样发展,一切会很完美。但1938年,西方炼金者协会介入‘市场’。投入一笔钱,按现在的市值算大约合一千亿美元左右对金融市场进行狙击。随后抽空资金,引发了纽约证券交易所股市崩盘,后果直接影响到希特勒的个人生活,而这一影响以当时四大家族的财团无法消弥,以至在1910年时,本该成为小老板的希特勒得靠做小时工维生,生活极度艰难引发他心理状态变化,成为热衷政治的民族主义者。”
沈叶接口道:“所以没有炼金者协会的介入就不会有希特勒的变化,后来就没有二战,也许就不会有日军侵华战争,*也不会在抗日战争中得到喘息之机被国民党消灭,而不会反过来打败*,中国就顺理成章地走上协会预想中的资本主义道路,四大家族就可以按照原有方案从千千万万的中小资本家身上剥削到无数血汗钱,对吗?”
刘靳沉重地点点头。“二战不仅对世界是灾难,对四大家族和西方八大财团同样是灾难,事情爆发后,首先是白家向炼家者协会于1941年宣战,随后两年,瑞柯,达考拉以及水晶集团也介入战争,同时沈家援助白家,到第二年,奇桥集团也加入战争。青蚨堂是在黄金轴心计划中第一个先行者,所以损失最为惨重,以致连参战的能力都没有。最后双方各有损伤,打得筋疲功尽后才终于坐下来谈判,这才签订了和平协议,但金网协会再也不敢选外人当黄金轴心,以策万全。”
沈叶道:“原来,所谓的黄金轴心不过是为了一个经济体系的参照而被设定好人生轨迹的囚徒?”
他抬头望着刘靳,“这就是我父亲不想让我成为轴心原因?”
刘靳道:“当时沈家的核心人员有五个,分别是你父亲的父亲和他二叔,就是你爷爷和二爷爷,此时你父亲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堂兄。当时协会在分析整个四大家族成员的生存状态时,认定你父亲是最佳人选,因为他在年青时没介入家族事务,一直漂泊在外,是个小作坊的管理者,具备了当时中产阶级,或者说协会想要的中产阶级成员的典型特征。按照协会的约定,上一辈在下一辈十八岁前都不得透露家族真相,以图察看是否有成员具备成为黄金轴心的潜质,沈中奇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不知不觉成为了黄金轴心,而且最让协会兴奋的是,你父亲是历代黄金轴心时最成功的,他大大超出了协会的期望,凭着极小的本钱起家,拥有了天霸、捕食者、少数派等等诸多产业的控股权,成立了世界上最大的控股集团,他独立拥有的产业几乎可以媲美原有的家族产业,也因此让沈家的财富超越了其他三家的总和,可其余三家依然非常高兴,他们在这一届黄金轴心的发迹史中获益良多,堪称金网协会有史以来最辉煌的时期,在四大家族成功的同时,带动了中国、乃至整个东方经济的腾飞。”(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