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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星衍幽幽叹气。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下。
那是提示音，显示他的手机，接收到一份文件。
发送者，卫泱泱。
卫泱泱是个很守信的人，上次答应厉星衍要交报告，还真的按时发过来。
厉星衍也没有打开查看，他就侧过头，盯着手机屏幕亮了又灭。
然后……
厉星衍心里有了一个浅浅的主意！
几天之后，厉星衍准备了一番，登门去了卫家。
厉星衍这次没带礼物，反而带了一叠文件。
这文件，是给卫泱泱准备的。
也不晓得看到文件的时候，她会不会觉得，还不如要礼物呢……
厉星衍是含着笑，走进卫家大门的。
然后……
里面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
笑声很爽朗。
却不属于卫泱泱。
且听得厉星衍瞬间笑意全无。
易翔正坐在沙发上，与卫泱泱讲着他工作中遇到的趣事。
讲到关键处，他还手舞足蹈。
卫泱泱也被他逗笑了。
但不知道怎么的，易翔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
然后他听到有人在说：“厉先生来了。”
这句话，让易翔轻轻挑了下眉。
之后，姿态随意地回过身，并与厉星衍对上视线。
厉星衍淡淡地问：“最近不忙吗？”
“忙啊，但也要抽时间来看看泱泱。”
“她恢复得很好，不需要你操心。”
“既然不需要操心，那你为什么要来呢？”
“自然是有正事。”
厉星衍没再搭理易翔，而是对卫泱泱说：“你交给我的报告，有点问题，我已经找专家咨询过了，你过来，我告诉你如何改。”
卫泱泱没想到真的有正事，当下，脸上的表情都严肃起来。
她还问：“去书房吗？”
“嗯。”
想到家里还有客人，卫泱泱看着易翔：“那你……”
“我等你下来，阿姨都说了，中午要做我爱吃的红烧排骨。”
“那行，你要是无聊了，就……”
“我去找狗玩。”
易翔自己就安排得明明白白，倒是让卫泱泱省心了。
因为这份省心，她对易翔笑了笑。
待看向厉星衍的时候，她不自觉收起脸上的笑，略微严肃地说：“走吧。”
说完，卫泱泱带着厉星衍上了二楼。
厉星衍没有说话，心里却在默默介意着卫泱泱前后态度变化。
自己好歹也送了那么多礼物。
怎么就换不来一个笑脸呢？
厉星衍很郁闷。
而这一郁闷，他脸上的表情就更严肃了。
二人到了书房，卫泱泱偷偷看了厉星衍一眼。
然后，她提醒道：“之前说好了，我写错了，你也不骂我。”
“嗯，不骂人。”
“真的？”
“当然是真的，怎么，我现在是要骂人的样子？”
“对啊。”
卫泱泱的实话实说，让厉星衍抿起唇，眼底的眸色，又寒了几分。
这让卫泱泱不自觉后退，小声嘀咕：“你这……不只要骂人，还要打人呢！”
“胡说什么，卫泱泱，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暴躁吗？”
卫泱泱没说话。
她只是瞥了厉星衍一眼。
眼神中，还带着一句无声的话：你看看你此刻在干嘛？
厉星衍多少读懂了卫泱泱眼神中的意思。
然后……
他轻咳了一声，开始言归正传。
因为厉星衍有心控制情绪，所以他在与卫泱泱聊正事的时候，没那么凶了。
碰到卫泱泱不太理解的地方，他还会很有耐心，多讲两遍。
厉星衍的讲解，往往能让卫泱泱醍醐灌顶。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卫泱泱便忍不住感慨：“你懂得真多啊，一点都不像个门外汉。”
“我说了，我不会永远都是门外汉的。”
“嗯，你可是厉星衍啊，只要你想，就没有完不成的。”
卫泱泱这话，不是恭维，而是发自肺腑的。
谁知，厉星衍却否定道：“也不能这样说，偶尔，也会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厉星衍说完，便等着卫泱泱好奇地问出问题。
然后他好将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
可是……
这女人竟然继续看文件，似乎对厉星衍解决不了的麻烦，一点都不感兴趣。
厉星衍见状，能怎么办？
只能轻轻叹气。
调节下心情，厉星衍准备继续讲剩下的内容。
但楼下传来的狗叫声，引起卫泱泱的主意。
卫爸爸养了只金毛，性格温顺，很少会叫。
现在这是怎么了？
卫泱泱不放心，走到窗边向外看。
然后发现……
易翔竟然在后面追着金毛跑！
他还边跑边晃着手里的肉干，对狗狗商量道：“你别跑啊，学了拜拜就给你吃肉干！”
卫泱泱听无语了。
她赶紧对楼下的人喊道：“喂，金豆本来就会拜拜，你别骚扰它了！”
这只金毛，叫金豆。
它听到卫泱泱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易翔也站在那，迎着光，仰起头，粗喘着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给我拜？”
“因为不喜欢你呗。”
“胡说，我手上有肉干！”
“我们金豆可是有骨气的狗，才不会为了肉干就低头。”
“哼，我还就不信了！”
易翔撸起袖子，继续追狗。
卫泱泱则面露无奈。
除此之外……
身后怎么凉飕飕的？
卫泱泱有些不安地扭头，便发现……厉星衍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好吧，卫泱泱这是当着人家的面，开小差啊！
卫泱泱赶紧绕回桌前，低着头，说：“我就是关心一下我家的狗，现在继续吧。”
厉星衍没有继续，而是冷着声音，问：“你是关心狗，还是关心人？”
“嗯……你要把狗算做家人的话，那也是关心人。”
卫泱泱的解释，让厉星衍面色柔软了一些。
而可怜的易翔，还不知道自己被内涵了。
厉星衍与卫泱泱在书房里，继续学习。
这一学，就学到了快中午。
卫泱泱感觉通过今天的恶补，她都要变成半个专家了。
她也感觉，之前的报告写得特别水，关键点都没有写出来。
这要是以后的话……
卫泱泱正要展现豪言壮志，结果肚子先叫起来。
因为书房里安静，厉星衍都听到了！
但他没笑卫泱泱，只说：“走吧，去看看能不能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