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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死了吗？
赵清歌手脚虚软冰冷，在短短几秒钟，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她不敢置信看着久久，瞳孔剧烈地震，脸上的惊恐已经掩盖不住。
此时的赵清歌眼前有些晕眩，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身在现实，还是在幻象中。
宋锦书的那个小野种女儿，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现在又好端端的出现。
而且还出现在了厉卿川的家里，被他抱着。
赵清歌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响，震的耳膜生疼。
她呆呆的看着厉卿川抱着久久从楼梯上下来，越来越近。
她在心中不停告诉自己，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是她最近休息不好，精神压力过大出现的幻觉。
那可是她亲自下的毒，毒性剧烈，根本不可能救的活，宋锦书的那个小野种必死无疑。
绝不会活下来！
赵清歌死命掐着自己掌心。
都掐破了，掌心里一片黏糊糊的，她也没感觉疼。
她心中高兴，看……就是幻觉，是假的。
她肯定是因为太担心，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赵清歌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想尽快从幻觉中挣脱出来。
她坚决不相信，久久还能活着。
此时，久久精神不好，蔫蔫的趴在厉卿川怀里。
她身上穿着粉色的蓬蓬裙，头上戴着一顶镶嵌钻石的小皇冠，只不过歪歪斜斜，好像随时要掉，厉卿川努力想给她调整，但总弄不好。
“叔叔，你可以送我去找妈咪吗？我好想好想她呀！”
说着说着，小姑娘眼眶又开始红了。
一个三岁的宝宝，从出生开始，身边就只有妈妈，对她而言，没了妈妈，全世界都是可怕的。
再没有半点安全感。
厉卿川一边抱着棉花一样的女儿，一边努力给她调整皇冠角度，一会的功夫便累出了一头汗。
这好像是他做过的最艰难的工作。
他好声安抚久久：“以后，这里就是你家，等你妈咪回来了，也住这里，我们在这里等她好不好？”
“我们一起吗？都住在这里？”
“是啊，一起，我们是一家人啊！”
久久仰头，一张圆嘟嘟的小脸，皱成了小包子。
她咬咬嘴唇，纠结的开口：“厉叔叔，你是要做我爸爸嘛？”
厉卿川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抖了一下，抱着久久的胳膊也跟着抖了一下，差点没把孩子丢出去。
他连忙稳住。
“不……不行吗？”
因为过于紧张，厉卿川的声音颤抖的有些厉害。
这辈子大概，还没有什么时候像此刻这样紧张。
厉卿川都不敢走了，站在台阶上，低头忐忑的看着久久。
这个棉花团一样，没有任何杀伤力，一不开心就会哭唧唧的小姑娘，成了制服厉卿川的最强武器。
久久纠结的看着厉卿川。
她心中是喜欢厉叔叔的，觉得他倒是可以做自己爸爸。
可是……
一想到宋锦书和珍妮姐的态度，久久还是摇晃小脑袋：“不行的……”
厉卿川脸色立刻变了：“为什么不行？”
他身上的气场一下子没收住，吓得站在下面的女佣纷纷哆嗦。
但，久久好像完全没影响，两只小手抠着厉卿川衣服上的纽扣。
“我……妈咪，干妈……都不喜欢你，所以不行，你不能做我爸爸，你想做我爸爸，一定要我妈咪喜欢才行。”
厉卿川……
此时他心中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总之，五味杂陈。
又疼，又涩，又苦……
可他偏偏却无法生气。
因为宋锦书当年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的过错。
是他欠了她太多。
她如今怨恨他，那都在情理之中。
“没关系，那我努力……让你妈咪重新喜欢上我，好不好？”
久久小脸上满是怀疑的神色：“叔叔，有时候，努力是没有用的！”
厉卿川……
他在心中暗暗说：这是亲生的，得忍！
厉卿川轻轻刮了一下久久皱紧的鼻头：“会有用的，相信我，你的爸爸，只能有一个人，那个人只能是我！”
这番话说的格外霸道，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就算久久是个小人儿，都听出来了。
“厉叔叔，你是不是很早就打我妈咪主意了？我告诉你哟，你不要骗我，我不是三个月的小宝宝，我才没那么容易骗！”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的都是真的！我……我来做你爸爸好不好？”
厉卿川的心脏提起，无比紧张的等着久久的话。
忽然，久久声音提高。
“阿姨……你是那个在机场的阿姨……”
久久没有回答厉卿川，她看见了站在客厅的赵清歌。
厉卿川皱眉，低头看过去，瞧见了僵直站在那似乎情绪有些不太对劲的赵清歌。
久久的叫声，终于将赵清歌从挣扎中叫醒。
她狰狞猩红的眼睛，对上久久干净澄澈，载满了天真的双眸。
久久吓得在厉卿川怀里抖了一下，下意识往他怀里钻。
孩子对善恶的感知是最敏锐的。
一个人喜欢你，厌恶你，他们能最清晰的感觉到。
久久双手抱紧厉卿川脖子，不敢看赵清歌。
厉卿川非常不悦，轻轻拍拍久久的后背，柔声道：“不怕！”
可下一秒，他便冷淡问：“赵医生不在医院，来我家做什么？”
他的脸变得简直跟翻书一样快。
面对久久的时候春风化雨，仿佛有用不完的温柔和耐心，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会吓到她！
可一抬头看向赵清歌的时候，便瞬间变成了那个冷漠无情，拒人千里之外的厉爷。
赵清歌一不留神咬到了舌头。。
舌尖传来的疼痛，让赵清歌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口腔里全都是血腥味。
赵清歌不得不认清现状。
宋锦书的女儿真的没有死。
不但，没有死，反而好端端的出现在了厉卿川的家中。
此刻，正被厉卿川抱着，哄着，宛若公主一样，身上穿着顶奢儿童品牌的衣服，头上戴着主钻有十克拉的小王冠。
甚至连脚上鞋头上的蝴蝶结都是镶了真钻的，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精致。
她被厉卿川护在怀中，像高贵的小公主，被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她哪怕一个皱眉，都会让厉卿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