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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顺着顾安安手指的方向看去。
路清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如土色，瞳孔地震，身体颤抖如筛糠……
她最怕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顾安安破罐子破摔，直接指认了她。
“就是她，路清荷，是她亲手杀了宋锦书的外婆，她是杀人凶手！”顾安安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说的酣畅淋漓。
“不……我没有，她说谎，她撒谎，我没有杀人，不是我！”
路清荷不停否认。
可是她此时的状态，她脸上深深的恐惧，还有她昏迷时说的那些话，都从侧面一一证实，顾安安说的，是对的。
凶手，就是她！
路清荷爬到厉卿川脚边，抓住他的裤脚。
“卿川，你要相信妈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连一条鱼都不敢杀，我怎么敢杀人，杀了那个老太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卿川，你要相信妈妈啊，你相信妈妈好不好？”
她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卑微的哀求着厉卿川相信她。
可是，厉卿川的眼神，无比陌生。
哪怕他之前已经有了猜测，可是当顾安安说出真相的那一刻，厉卿川还是觉得这个世界荒诞可怕。
就像一个怪兽，可以吞噬一切。
他的亲生母亲，杀了他最爱的女人的外婆。
搞笑的是，她杀完人，还嫁祸给了自己。
这真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吗？
顾安安的眼中满是疯狂，她大笑着：“厉卿川就是你亲妈，就是路清荷，她拿着那一把柳叶刀，直接插i进了那个老太婆的心脏，哈哈哈……哈哈哈……”
“你的亲妈，杀了你最爱的女人的外婆，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哈哈哈哈！”
顾安安越笑越大声，好像要把自己这么多天来所受的一切屈辱，全都报复回来。
她倒要看，厉卿川会怎么做。
“你是想给你最爱的女人报仇，还是……想帮你亲妈掩盖她杀人的真相，太好玩了，这个世界，怎么这么有意思？”
裴修年舌尖顶着上颚，手指间夹着的那根银针折射出金属的冷光。
他好想动手，一针了解了这个女人啊！
幸灾乐祸的让人太讨厌了。
路清荷不停摇头，眼泪鼻涕，全都流了出来，她狼狈至极。
“我没有，不是我，卿川你相信妈妈，不是我……是她，是她做的，人是她杀的……是顾安安杀的，不是我。”
路清荷虽然已经被吓得惊魂不定，可是，她非常清楚一件事，死活都不能承认。
她已经提前想好了，如果顾安安真的指认她。
那她反过来说是顾安安杀人。
反正，知道真相的人，只有他们两个。
除了顾安安之外，谁也没见过她杀人。
她自然，可以将一切都推倒顾安安身上，没有证据，就是一个罗生门事件。
路清荷在理清了思绪之后，便开始卖惨。
“那天，你将那老太婆推到梅花树下后去找宋锦书，你刚走，她就带我过去了……”
“是顾安安让我威胁锦书外婆，让她带着锦书滚，不要再纠缠你，可锦书外婆不同意，态度非常强硬。”
路清荷脑子一边转，一边想着。
“后来顾安安跟她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我没想到顾安安忽然抓住我的手，把刀子刺进了锦书外婆的心口，我当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她还说，只要让锦书误会是你杀了人，那你们两个之间就是隔着血海深仇，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我当时害怕极了，根本来不及思考，又因为实在太相信顾安安，被她迷惑，我就……我就……哎……”
路清荷说着说着一脸懊悔，突然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一下，抽的倒是真用了力，右半张脸一下红肿起来，嘴角都破了。
“我糊涂，我太糊涂了……我对不起锦书，对不起她外婆，我真的该死，怎么就相信了这么一个歹毒的女人。”
路清荷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是稍稍改动了一下。
她很聪明，没有说是顾安安握刀刺的。
而是说，顾安安握着她的手。
这样，至少在听起来的时候，似乎更可信一些。
因为，她没有彻底的把自己摘出去。
路清荷追悔莫及，懊悔自责的模样，看起来一点都不似作假。
顾安安气的咬牙切齿。
路清荷无耻的嘴脸，还真是超过了她的预期。
“我就知道路夫人会这样说，我是无所谓，反正我也逃不掉，生死都在厉卿川一念之间。”
“你要是真想帮自己亲生母亲掩盖真相，我也能理解，但是……”
顾安安停顿，她咯咯笑起来。
听着那笑声，路清荷心里发毛。
“路夫人你真以为，我没防着你这手吗，你大概不知道，你动手的时候，我录像了。”
路清荷大惊失色：“不可能……”
裴修年真想给他们鼓掌，真他妈精彩。
顾安安抬手擦了一下眼睛，看一眼满手的鲜血，笑容愈发狰狞。
“你动手的时候，我站在你身后，怎么没可能，我从来就不相信你，自然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路清荷浑身颤抖，上下牙齿碰撞。
她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她没想到顾安安这么卑鄙，当时居然留下了证据。
如果真有视频，她就真的完了，说再多都没有用。
厉卿川厉声问：“视频在哪里？”
“视频，我放在了我最相信的一个人手中，如果我出事了，他自然会把视频上传到网上！”
“到时候……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厉卿川的亲生母亲路清荷是个杀人凶手，我真想知道宋锦书知道后，会什么样？”
说完，顾安安笑的前仰后合。
路清荷恨不得将顾安安碎尸万段。
“贱人，你撒谎，卿川，她肯定是骗人的……她要真有证据，她早拿出来了。”
“是不是骗人的，你杀了我啊，杀了我，就知道了，路清荷，你敢赌吗？”
顾安安此时已经彻底放开了，不再故作柔弱，也不用说那些违心的话。
厉卿川虚眯眼睛，掩盖住所有情绪。
“你说的，都是真的？”
顾安安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愿意拿我的性命做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