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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苏荷正在用她毕生的演技来装疼,其实原本她想忍一忍,因为演戏太麻烦了,可一直沉寂,默不作声的系统却不依了。
[分娩会很痛的哦,虽然姐姐对阿丑一、点、都、不、好,但谁让阿丑非常,非常喜欢姐姐呢,啊---,姐姐用力的样子真的好美啊,要是能生阿丑的孩子就好了]
低低的笑声过后,突然嫉妒失落起来,深吸一口气,癫狂到发颤的亢奋嗓音中,是甜腻又委屈的撒娇。
[可惜阿丑不能让姐姐怀孕,好可惜啊,真的好想跟姐姐生孩子....呐,要不把这个孩子给我玩吧,姐姐,阿丑要是把他玩坏了,你不会生气的吧?]
苏荷听着那酸溜溜的语气,咬牙切齿地在脑海中回了一个[滚!]字,不许他再继续偷窥下去。
系统小助手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只觉得此刻的主人疯得更厉害了。
他整张正太脸都趴在了那可以窥探外界的大屏幕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放大,近乎狰狞的狂热迫切。
好在苏荷看不到他那仿佛午夜凶铃,恶鬼趴肩,无限放大接近的苍白面孔和诡谲眼球,不然孩子都得吓出来了。
“君挽挽!”
干涩到有些嘶哑的嗓音近乎咬牙切齿,仿佛此刻令他拼命快马加鞭,跑死好几匹千里马赶来相见的人,掏了他的心,挖了他的肝,还嫌弃地丢去喂了狗。
无人敢阻拦凶神恶煞,满脸寒意的容晏安,而当他看到床上那仿佛躺在血泊中,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的人儿时,他语气更是冷得冻人。
眼中也并没有旁人以为的担忧慌乱,而是一种难言的刻骨恨意。
以至于他直言女帝名讳时,殿内除了苏荷以外的人都战战兢兢,变得害怕起来。
甚至有稳婆吓得颤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嘴皮子都哆嗦起来,不敢乱看。
直到那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救她!”响起,仿佛凝滞般的众人动作这才恢复起来。
苏荷躺在床榻上,侧头看向容晏安这边,同样有些发哑的嗓音有气无力地冲着他不知说了些什么。
引得原本站在不远处的容晏安更加抿紧了唇瓣,拳头紧握,似乎到了现在,他还想抵抗些什么。
直到那娇娇软软的人儿眼眶发红,面容委屈地朝他伸出手,但那只手看起来如摇摇欲坠的藕荷,让他整颗心都下意识提了起来。
仿佛再不去抓住,就会悄然凋落,再无生息。
他还是不肯动,就站在那里眼神幽暗冰冷地盯着她,那目光犀利到仿佛要洞穿人心,可苏荷眼中已渐渐起了水雾,遮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他更深一步的渗透。
就在那只小手柔软无力地要落下时,中途终于被握住,他终究还是妥协地来到了她的身边,哪怕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把她捏碎。
“你是真的想死吗?”
眼角的泪痕被粗鲁地擦去,苏荷见他凝神注视着他,心中明白他应该是知道了。
知道了她故意引导君轻轻,知道了她用这样的方式来算计他到底有多在意,虽然她本就没打算瞒着他。
就是要让他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做出抉择,答案才更为准备。
“抓住你了。”
她拽住他的一根手指,紧紧地握在湿热的掌心之中,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狡黠,和得逞笑容。
那一瞬间,容晏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可没多久,因为苏荷那疼得近乎要背过去的咬唇动作,他用几乎要杀人的眼神瞪了瞪接生的稳婆。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股子从战场带回来的凶煞戾气,已经足以吓得人两股颤颤。
好在最终孩子还是平安生了下来,是个皱巴巴还红通通的小皇子。
只可惜不仅他的母皇没看他一眼,就连一直期待他的父亲,都没有在意他。
容晏安拿着旁边侍女递过来的干巾,替床上有些脱力的人儿擦着额头冒出来的汗,一点点擦,仔细认真。
“以后别再这般胡闹了。”
他看她睁开眼瞧他,用指腹按揉了下她发红的眼尾,语气郑重其事地说着,“若是真的出了事,如何是好?”
是质问责怪的语气,但似乎又夹杂着几分后怕与怨气。
苏荷眯了眯眼,用脸颊蹭了蹭他有些粗粝感的掌心,像只犯困依赖主人的小奶兽。
“太傅,寡人想你了。”
原本落在她脸颊处的手掌有片刻停滞的僵硬,不过很快就恢复如此,只是被眼睫覆盖的眸中,划过不知名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殿内只剩他们二人,苏荷也靠着他的掌心睡了过去,他这才开了口。
只是那毫无起伏般的平调语气,莫名有些病态诡异的感觉。
“你怎会想我,明明只想着如何拿捏我的短处,坏到骨子里去了,一点心肝也没有,可我偏偏就吃你这套。”
他用手指一点点描摹着苏荷脸上的轮廓,然后慢慢往下,就在即将掐住那纤细的脖颈时,因为苏荷睡梦中的一声呓语,刹那间缩开了距离。
与此同时,眸底深处开始浮现出往日只会压抑控制,但此刻却无处遁形,如深渊般极端沉重的病态占有欲。
“我还真是流着跟那个人一样的血,就连犯贱发病都是一模一样。”
他低笑一声,但听起来自己又不是很在意,好似只是在说一件事实。
抬手擦了擦脸上那已经干了的血迹,因为靠近眼角,用力擦时牵连得眼尾都红了起来,显得十足的艳丽妖冶。
偏偏他五官如霜似雪,冷冽得如同薄刃尖刺,这样的反差,让他看着越发如鬼魅般阴暗森冷。
就像是黑暗潮湿的沼泽地里爬出来的毒蛇,光是远远瞧上一眼,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过了不知多久,他想到什么似的,看向了殿外。
临近入夜,开始下起了秋雨,君轻轻依旧还被侍卫押在外面,侍卫似乎是故意想要磋磨她,将她推在雨淋得到的地方,任由她被浇透,变得狼狈不堪。
就在她几乎要在各种异样,近乎羞辱的眼神下气晕过去时,殿内打了开来。
容晏安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只是扫了她一眼,君轻轻脸色就煞白起来,神情恐惧害怕。
可她跑不了,只能看着那轻轻把殿门重新合上的男人,脚步轻到几乎没声地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那几句要化为实质的压迫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终于,她的耳畔传来话语,却是将她打入地狱的阴冷。
“你是用哪只手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