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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奕欢打开电脑，按照纸条上的地址输进去再敲回车。
网页弹出一个卖服装的网店，背景以红色基调为主，映入眼帘的就是店里卖得最好的一款冬裙，那模特太过熟悉，正是几年前差点让她和严思凡分手的女孩。
如果说这个漂亮的女人在一个服装网店里做模特，是很平常的事。
但这个店名就不得不让人联想了。
她点了客服闪动的头像，问：“你好。”
“您好，亲，您喜欢我们家哪款宝贝？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的哦？”
“你们的发货地是哪里？”
“锦城，亲是哪里？”
“我也在锦城，可以上门自提吗？”
“亲，稍等，我问一下。”
客服之前还没有遇见过这种问题。
过了一会儿，客服回答：“亲，可以的哦。不过我们自提的地方稍微有一点远，不太方便，我们可以给您优惠运费的。”
“没关系，这款裙子我很喜欢，想尽快拿到。我可以过来拿，你们在什么地方？”
“我刚问了问，一个地方是仓库，可能不太方便。另一个地方是锦城师范，我们老板会带到那里去。”
“锦城师范？”
“是的哦，亲。”
苏奕欢强压住强烈跳动的心，说：“好，我先付款，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过一会儿就去取。”
“好哒，亲。”
苏奕欢付了款，客服给了锦城师范女生宿舍门牌和手机号码，说：“这是老板的电话，您到了可以给她联系。”
“好的，谢谢。”
苏奕欢没有心思再工作，收起东西出门招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师范。
好久没来过了，这里依旧很熟悉。
而对方给对方地址，就是学校另一个校门附近的女生宿舍，她很少过去而已。
到了梁雯沁所在的宿舍楼下，她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你好。”一个好听的声音传过来。
“你，你好。”苏奕欢的声音有点颤抖。“我是来拿衣服的。”
“哦，好的，你在楼下了吗？我给你拿下来吧？”
“不用了，我上来吧。”苏奕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上楼，可能只是想好奇看看对方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吧。
她没听对方说什么，挂了电话就上楼，到了寝室门外敲门。
“来啦。”
苏奕欢的心又止不住狂跳了起来。
门被拉开了，梁雯沁看了她一眼，热情地说：“谢谢你还特地跑一趟，我们是大学生创业，所以就在学校里，请进来坐一会吧。”
苏奕欢站在门口没有动，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对，没有错，也错不了，是网站上那个人，也是几年前那个高中生。
“原来她在这里上学，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苏奕欢心想。
梁雯沁从衣柜里拿出苏奕欢下单时的衣服，在继续说：“看起来你身材和我们差不多，很合适这一款的……”
她突然发现对方直勾勾地看着她，有点不明白什么情况，但几秒中以后，她的脑袋中出现了一个画面。
这个人几年前，她第一次来到学校的时候，因为她很生气的漂亮姐姐。
“你……”
梁雯沁也紧张了起来。
“我姓苏。”
“我好像认识你。”
“我也认识你……”
“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来拿衣服。凡……思凡经常在你这儿来吗？”
梁雯沁回答：“他？他倒从来没来过寝室。”
苏奕欢感觉心一沉，有点站不稳。
“你这意思是，你们经常见面了？”
有点傻白甜的梁雯沁心里这才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他和我见面，有……有什么不对吗？”她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虚。
此时正在寝室里p图的朱芸琪觉得气氛有点不对，过来问：“沁，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苏奕欢难以言喻的表情，把对方吓着了。
“如果和你见面没什么不对，那和我见面又算不算对？”苏奕欢似自言自语地说。
“什么意思？”
“不用再说了，我懂了。”苏奕欢转身就走。
梁雯沁手里拿着还没有递出去的衣服，在原地发呆，似乎也没有必要提醒对方验货。
走到一楼，苏奕欢再也没有力气，就在一旁的长椅坐下，泪流满面。
她拿出手机，想给严思凡打电话，试了几次，始终没有拨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泪已经干了，她给梁雯沁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你好，我是刚才那位姓苏的，我不知道你和严思凡是什么关系，不过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他女朋友。对不起打扰了，等我把事情弄清楚，不会给你添麻烦。”
然后她想了想，拨通了陆小武的电话。
“喂，苏总，有啥事儿？”陆小武正吸着烟摸鱼等下班。
“我在学校。”
“学校？你在学校干啥？”
“你过来，我有些事要问你。”
“我在忙呢，有事就在电话里问哈。”
“快点过来，很重要的事！”苏奕欢提高了嗓门儿。
“呃……啥事儿啊，那么激动？”
“过来再说。”
“好，好，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等凡总回来，对我吼个啥？”
陆小武挂了电话，在学校二食堂的二楼见到苏奕欢。
“我说，你今天一个人跑到学校来干啥？诶？你的妆……”
“陆小武，看在大家同学一场，我今天问你的问题，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那么见外干什么？我去买瓶可乐。”
陆小武小跑买了两瓶水，带回来坐下。
苏奕欢把水放一边没有喝，直接问：“梁雯沁的事，你知道吗？”
陆小武一惊，拿起可乐瓶子喝了一大口，想了想，又止不住喝了几口。
“你不要光喝水，快说。”
“呃……那个，我还有点事，今天有个大客户都和我们约好了，必须要去一趟。有事你问凡总哈。”
陆小武说着就要站起来走。
“不许走！”苏奕欢低沉着声音说。
“哦，问高哥，我给他打电话哈，他现在比我闲，呵呵。”
“陆小武！！”苏奕欢大叫一声，把远处两对情侣都下了一跳。
“干啥啊？苏同学。”陆小武带着恳求的语气。
“我找高进干啥？他们是穿连裆裤的。我就是看着你我还是同班同学，才找你来说这个事。你是不是只认兄弟，连底线都没有了？”
“苏总啊，我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底线，你是知道的。”
苏奕欢又被气哭了，梨花带雨。
“唉……你别在这里哭啊，要是凡总知道了……”
“我看你就是怕他。”
“怕，就是怕。哎呀，苏奕欢同学，你就别在这儿逼我了，我要是乱说话，什么都完了。”
“他会这样对你？”
“说不准啊。”
“那你不说，我来说。严思凡是不是一直在脚踏两只船？”
陆小武：“……”
“你们几个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帮着他隐瞒？”
“陆小武：“……”
“你不说也没关系。既然这件事被我知道了，你们就算想隐瞒也隐瞒不下去，我迟早会弄清楚。也请你给严思凡带个话，我们之间完了，不管他是多大的老板，我苏奕欢都不稀罕。”
“唉……”陆小武长叹一声。“苏奕欢啊，你今天把我找来，不管我说还是不说，凡总都要记我一个大过，我是没法见他了。”
“这就是你认识他的代价。”
“啧，苏奕欢，你别只顾着生气说难听的话。凡总这么多年对你好，我们都是看见的。他这事儿吧，和高哥之前的事又有些不一样。那个小梁，确实是他们老早就认识了，属于情不自禁的那种。所以凡总这么些年，也过得很纠结，很痛苦。他是真正的爱你，也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