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申屠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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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大和尚,十分恭敬道:“您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

    神光和尚点了点头,淡淡道:“回去吧,心神不安的时候就多抄写几遍心经,对你会大有裨益的。”

    我恭敬跪趴在地上行礼,接着站起身来鞠躬,然后往后退了几步,接着转身来到拉门这边自己拉开。

    把鞋子穿好之后,我转身再次鞠躬行礼,接着低着头把拉门给重新关上了。

    胖婶正在不远处等着我,她见我出来了,赶忙走了过来,用日语询问了几句。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胖婶的表情有些尴尬,接着屋内传来神光和尚的声音。

    神光和尚说的也是日语,胖婶在听到神光和尚的话后,恭敬应了一声,接着带我往寮房走去。

    回到寮房门口,胖婶又唠叨了几句,我自是听不懂,于是装出一副十分谦恭的样子,表示自己明白。

    唠叨完之后,胖婶又用嘱托的语气说了几句,接着便转身走了,似乎是去准备晚斋去了。

    胖婶走远后,我转身打开拉门,脱鞋走进屋子里,正拿着一本经书百无聊赖的躺在榻榻米上的申屠朗立马坐了起来。

    他看着我问道:“怎么样,老爷子没有责备你吧。”

    我转身把拉门关上,接着走到申屠朗面前跪坐下说道:“没有,老爷子说了几句勉励的话。”

    申屠朗捋了捋自己的胸口,说道:“还好,还好。”

    我看着他道:“你似乎非常担心我。”

    申屠朗道:“你不记得了吗?老爷子发起火来,可是非常可怕的!”

    我笑道:“记不得了。”

    申屠朗捂着自己的脸,一脸无奈的表情。

    我看着他,十分认真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三叔看出什么端倪的,也不会连累你的。”

    申屠朗道:“你倒是像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的自信。”

    我淡淡笑道:“是吗?”

    ......

    下午的时光,我和申屠朗也没有乱跑,他把申屠家的情况详细跟我说了,包括旁系的一些亲戚。

    申屠家从族谱上来说可以追溯到西周时期的申侯,整个家族的传承,历经兴衰,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按道理来说,延续了几千年的家族,肯定是枝繁叶茂,家族成员众多才是。

    不过,现如今的申屠家,也不过五十三名正式家族成员而已,这其中还包括已经嫁出去的女儿。

    之所以整个申屠家的人数会这样精简,主要得益于申屠家一直严格遵守从西周便延续下来的嫡长子继承制度。

    也就是说,家族的核心组成,永远是嫡长子这一脉。

    其余分支,若发展的好,可以通过子孙过继,加入家族核心,若发展不好,就会被家族核心摒弃遗忘。

    可以说,这是一套优胜劣汰的法则,这样可以使得嫡长子一脉,一直得到新鲜血液的补充。

    当然,一个家族的传承制度再怎么优秀,它也抵抗不住历史的洪流,时间的消磨。

    大约在清末的时候,申屠家已经非常势微了,嫡长子一脉的核心成员们,整天只会追忆祖先的荣光,靠着所剩无几的祖产凑在京城里过活。

    当时神光和尚的爷爷是一个旁系的后代,从小聪明伶俐,喜好读书,在京城的文人圈子里也有几分名气。

    后来这位喜好读书的旁系子孙有幸结识了李鸿章义子李经方,在洋务运动期间,在李经方引荐下,他成为了那几批公费出国留学的幸运儿,他在留学期间并未像其他留学生那样虚度时光,而是疯狂的学习吸收西方的各种理念和知识。

    回国之后,李经方觉得神光和尚的爷爷是个可造之材,于是将他安排在日本,专门处理一些涉日事务。

    再后来,一战、二战爆发,革命此起彼伏,国际国内局势,风云诡谲。

    申屠家在日本这一脉,风雨飘摇,靠着老爷子买下的小水寺和周围的田产过活,日子也并不是太好。

    等到神光和尚这一代,他和自己的几个弟兄,借助老爷子在日本留下的人脉,做起了倒买倒卖的生意。

    这倒买倒卖的生意让申屠家积累了一定财富,接着神光和尚以敏锐的眼光搭上了日本房地产业高速发展的快车。

    他靠着房屋的倒买倒卖和房地产项目的合作开发,积累了巨量财富。

    之后,他与国内的嫡系主家取得联系,通过嫡系主家在国内的关系,将财富不断往国内转移集中。

    在日本经济泡沫破裂的时候,申屠家并未受到什么影响,因为申屠家的根基,已经转移至国内。

    现在的申屠家,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旗下的公司,也有许多可以叫得上名字来的。

    也因此,神光和尚这一脉,早就以嫡系自居,而国内的那一脉,被他们视作为旁系。

    当然,国内这一脉肯定是不认同神光和尚他们这一脉的,当初甚至于因为过继问题,双方还产生过冲突。

    申屠朗将这些事情说的很清楚,包括国内那一脉的核心人物,这些人与其他人的关系,还有他们的个人喜好等。

    对于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来说,这么复杂的关系人物图,应该与一道无解的高数题无异。

    可是,申屠朗说的头头是道,看来申屠朗的父亲是有意让他早早的记住这些。

    待申屠朗说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了,他拿着水壶,给自己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凉白开。

    他擦了擦嘴,看着我问道:“怎么样,你记住了多少?”

    为了让他放心,我故意撒谎道:“一半多吧,你说的这些,我多少有点印象。”

    申屠朗长舒了口气,说道:“有印象就好,说不定等父亲大人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恢复过来了。”

    我看着他笑道:“会的。”

    话音刚落,晚斋的打板声传来,我们两个站起身离开寮房穿好鞋,接着便往斋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