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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听到“顾延之”三个字起,南烟就有种强烈的预感——是她哥没错!
同在京城,八大财阀……
线索已经很明显。
如果放在之前,南烟巴不得撞上顾延之,有他在,傅律霆可以洗洗睡了。
但现在情况有变,她还要留下打听四哥的消息,所以暂时不能让顾延之发现。
而傅律霆则被女人突如其来的亲近震得浑身一僵。
手臂被挽住的地方温度攀升,一直烧到心里,他脸上飞快闪过一抹不自然,但转瞬间又被掩盖在平静之下。
“真要走啊?不是……这顾三都来了……”
就不能多等一会儿?
好歹见个面,打声招呼啊?
南烟却很坚持,并且戴上了来时的鸭舌帽,垂眸敛目。
傅律霆:“不等了,还有事。”
说完,带着女人离开,留下哥儿几个面面相觑。
“不对劲,傅老大!”
“你也看出来了?”
“这不明摆着吗?”还用看?
走廊上,南烟加快脚步,根本无心顾及那只还搭在傅律霆臂弯里的手。
就在两人转过拐角的瞬间,顾延之也从另一个方向走来。
刚好错过。
南烟轻舒口气,绷直的后背瞬间放松。
接着抽回手,还不动声色在裙摆上擦了两下。
傅律霆脚步一顿,转头看她。
南烟:?
“为什么不挽了?”男人肃着脸,一本正经。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询问什么关乎人类生死存亡的大问题。
“……不想挽了。”
“南烟,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
“所以呢?你现在要回去吗?”她做了个请的姿势,“请便。”
说完,自己往前走了。
反正老娘已经出来了,回去是不可能再回去的。
工具人傅律霆:“……”
凉夜如水,星空璀璨。
小宝洗完澡,蹬掉拖鞋爬上床,先扯过专属的小被子盖好,然后熟练地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
“歪,暖暖~”
“小宝哥哥!今天有好点吗?”
“早就好了,我现在超级健康!你在干什么?”
“唔……我一个人好无聊哦。”
爹地不回家,小叔不管她,家里只有保姆阿姨和小呆毛。
最过分的是保镖叔叔还不让她出门!
好几次她都想溜去隔壁找小宝哥哥和姨姨,但每次都被发现,每次都被提溜回来。
好气哦!
“小宝哥哥,我想妈咪了……”
小宝瘪瘪嘴,其实他也想了。
但是姨姨说,妈咪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能被打扰。
“没关系,妈咪很快就回来了。”他是哥哥,这种时候不能乱,必须支棱起来!
“真的吗?”暖暖对着镜头眨巴眼。
“嗯!”
两小只又聊了一会儿,见暖暖开始打呵欠了还依依不舍抱着电话,小宝主动说了晚安。
隔壁书房,穆瓷坐在电脑前,正飞快敲击键盘。
她根据小七刚才发来的信息,在无名岛的情报库里检索“金岗码头”、“爆炸”、“傅家”、“受伤”等关键词。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和复杂的筛选之后,发现了蛛丝马迹!
三年前,境外一家名为“六合”的集团曾在金岗码头与傅氏交易货物,海关那边备注的是“日用品”。
同一天,金岗码头某仓库工人在用煤气罐煮面的时候发生泄露爆炸。
据当时媒体报道,“火势凶猛”,“出动了救护车”,且“伤亡情况不明”。
奇怪的是,在这之后没有任何后续报道。
就好像……这件事被人刻意掩盖了过去。
穆瓷不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最后的欲盖弥彰更说明这起爆炸事故不简单。
她立刻拿出手机,原本是想直接给南烟打电话,但怕她不方便,所以改成了发短信。
彼时,郊外别墅沐浴在月光下,仿佛囚笼镀了金,华美凄艳。
南烟被男人粗鲁地拽进门,推倒在沙发上。
“傅律霆,你又发什么疯?”
他喝了不少,这会儿酒劲上涌,看着女人被怒火烧得明亮灼热的双眼,他只觉口干舌燥。
“你会玩骰子。”
南烟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控制点数只是基本操作。最后一把,你故意输的,为什么?”
“我喜欢。”不行吗?
她嘲讽地勾了勾唇。
这是傅律霆今晚第二次从她嘴里听见这三个字,眸色一暗,猛地抬手掐住她脸颊:“你喜欢?喜欢谁?沈岸西还是陆征?嗯?”
上扬的尾音透出丝丝危险和诡谲。
南烟一把打掉他的手,冷笑坐直:“跟你有关系吗?我是输是赢,喜欢谁不喜欢谁,还轮不到你插手!”
她嘴上强硬,实则内心暗惊。
好敏锐的洞察力!
她对沈岸西的特殊从选他那一刻起就无从避免,傅律霆会起疑,南烟一点都不意外。
真正令她震惊且后怕的是——陆征!
南烟只不过多看了他几眼,尽管心里好奇,但面上并未显露,可傅律霆却一口便说出他的名字,足见其洞察力之强!
明明她也看了谢为止和韩慎,傅律霆却单拎了陆征和沈岸西并列。
细思恐极!
“你在害怕。”傅律霆一眼望进女人眼底,像要把她看穿。
“是,我怕。”
“怕什么?”
南烟定定看着他,嘴角勾起冷笑。
“你怕我?”
“怎么?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和蔼吗?”
傅律霆一愣:“……我现在什么样?”
“借酒撒疯,情绪上头,暴虐难控。”
他皱眉,突然转头看向酒柜,锃亮反光的柜板映出他双目赤红,头发凌乱的模样。
“……”确实不和蔼。
丢下一句“抱歉”,男人匆匆进了房间。
南烟瘫软在沙发上,轻舒口气。
原本以为躲过一劫,就此揭过,等男人第二天早上酒醒,估计也忘得差不多了。
然而南烟还是低估了傅律霆的警惕。
十分钟后,换过衣服、散了酒味的男人从房间出来,走到她面前。
“你还没说为什么故意要输?”
南烟轻笑:“你不觉得一直赢很没意思吗?”
男人一顿。
“……就这么简单?”
“不然能有多复杂?困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南烟起身回房。
傅律霆站在原地,他很想问,真的跟沈岸西无关?
不是为了输给他?
“阿嚏——”还在包间嗨皮的沈四少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谁这么惦记我啊……”
翌日,清晨。
穆瓷等了一晚上都没有收到南烟的回复,她有些担心。
这时,楼下传来门铃声。
她下去开门,见到来人,双眼陡然瞪大——
“曜、曜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