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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自量力!”
洛狄忒嘲讽一笑,迎着祁越火焰俯冲下来。
“轰!”
降落过程中的洛狄忒击碎了这团火球,焚虚之火迅速扩散灼烧。
洛狄忒用神力修复受损的肌肤,同时,手臂一挥,一道粉色光斩从天而降。
“吭!”
刘全安欺身而上,用手中长刀抵挡这道粉色光斩,但人神差距太过庞大,仅仅抵挡片刻,刀便被砍成两段,粉色光斩落在刘全安胸口,撕裂出一道长长的伤痕。
“噗!”
刘全安被击飞,身影止不住的后退,一直撞到圣树。
粉色光斩转弯,又朝着祁越飞去。
“砰!”
一柄钢刀隔空爆射而来,和粉色光斩在空中相撞,因为绝大部分能量都被刘全安稀释,所以这钢刀和光斩在空中同时消散。
祁越转身,发现是在唐舟身上的李峰,他红着眼睛,保持着投刀的动作。
“蝼蚁虽小……也可……移山海!”
艰难的字符从他口中吐出,却引来神明的不屑。
“呵!”
洛狄忒又是一挥手,二人直接被掀飞出去。
见状祁越目眦欲裂,翻手摸出棒球棍。
球棍上燃起了熊熊大火,祁越挥舞着它朝神明冲去。
洛狄忒满眼嘲讽,隔着十米距离盈盈一握,【马哥的棒球棍】直接被捏变形,祁越也被隔空捏起,这一瞬间,祁越感觉自己无限接近死亡。
以二阶之力挑衅神明,还能破防。
这就已经足以令他吹一辈子。
“呵,蝼蚁!”洛狄忒满眼不屑,但下一秒,祁越将存在感调整至最低,直接一个【遁虚】。
“嗯?我手里刚抓的什么来着!?”
洛狄忒微微一愣,祁越便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一个暗影突袭过来,再加上炽热的焚虚火拳。
“噗!”
这一拳,很有实感!
祁越势大力沉的一拳,狠狠砸在了粉红烧鸡的脸上,在焚虚之火的加持之下,这一拳的威力竟然直接将其鼻梁打碎,五官凹陷,同时还将其皮肤烧干。
借着反作用力,祁越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而洛狄忒则是被凡人的一拳直接击飞。
祂因为愤怒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口中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
“我要杀……”
“啪!”
“轰!”
刚说完三个字,一团火光从祂脸上炸开,祁越在落拳的同时,将自己最后一枚爆破印记融入其中!
浓烟散去,洛狄忒的身影站在其中,她没有移动分毫,但是上半身,尤其是脸已经炸的黢黑,发型也变成了大波浪。
对于尤其关心自己外在形象的色欲之神来说,这种行为,是彻头彻尾的找死!
本来还有几分觊觎祁越的美色,现在只有彻头彻尾的憎恶和杀意。
原本被破坏的组织飞速修复,凡人终于迎来了神明的愤怒!
天空瞬间变色,吞噬唐舟五人的粉红深渊仿佛降临世间一般,无数的少女从中走出,虽然在祁越眼中什么都没有,但是其他人根本就受不了。
前来参加日光祭的白衣村民们纷纷沦陷,在祁越眼中不断对着虚空做诡异之事,林中军们也纷纷中招,只剩几个人在地上用意志力艰难的抵抗。
“快了,快了……”
一个白衣村民面露红光,猛然加快速度,结果下一瞬,一个粉红女郎出现在他的身侧,随即,张开血盆大口将其吞入腹中。
“好舒服!”
“不行了,坚持不住了!”
不断有人迷失在洛狄忒的幻境之中,也不断有人丧命。
安小囡和另外几个长的非常像的女子,也一个个撑不住,在原地化作粉红血雾。
安小囡也是如此,她临死之前,带着解脱的目光,看向刘全安。
生在此地,身不由己。
你的夙愿,望我来世……能见……
刘全安靠在圣树上,愤怒的悲呼:
“不!!!”
随即一口鲜血喷出,落在圣树的树干处。
他转身泪流满面,仿佛小孩子抱着家长一般,紧紧的搂着那见证安家村、囡家村兴衰的圣树。
他的记忆中,这棵树很特别。
从小,他就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
他的母亲是一个绝美绝美的女人,只不过脸上总是带着无神的悲切,眼眶底有一抹晕开的哀愁。
母亲不总是在家,或者说,她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这种情况甚至会持续一天两天。
带着母亲将他保护的极好,不管离开再长时间,都会给他留下饭菜和干粮,哪怕母亲不在,他也不会饿肚子。
他的母亲很有文化,跟这些知识贫瘠,讲话粗俗的村民不同,他的母亲教他读书,识字。
他母亲最擅长的就是画画,只不过很可惜,他没有这样的天赋。
但是他的母亲总是会不厌其烦的为他作画,教他临摹。
他的妈妈告诉他,画画是艺术,可以帮助人们认识自己,表现自己,绽放自己。
直到后来,他的妈妈变得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提不动笔,他还是不理解什么叫做,“自己”。
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害怕他被发现,但是为了让他看看这个世界,总是三更半夜带他离开小屋,看着他爬上这圣树,欣赏夜景。
后来,二人甚至将圣树下面挖空,砍了一点点树根,将圣树内部掏成了树屋,这也是为什么,圣树看起来像是一把倾斜的大伞的原因,他下方营养的不均衡,导致这20年来圣树长得稍微有些倾斜。
有时候他白天就会躲在圣树里,时不时吓村民们一下。村民们由于对圣树的尊敬,还以为是祖宗显灵。
他的妈妈总是训斥他,不要在村民面前暴露,不能跟他们有丝毫接触。
还会闪烁着眼眶跟他说,以后一定要做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要挽救罪恶之下仅存的正义。
后来,他懂了。
为他遮风挡雨的妈妈,总是被村民们欺凌,虐待。
教他识字绘画的妈妈,总是被恶魔们侮辱,强暴。
他至死都忘不了,他在树洞中,眼睁睁看着他的母亲被全村男人在圣树下被强暴的画面!
那一天,他的母亲宛若木偶,眼眶带着两行清泪,死死地盯着圣树的方向。
施暴者换了一个又一个,那至死都温柔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他的身上。
施暴者们发泄完罪恶,将被凌虐至死的母亲埋在了圣树下,埋在了他和母亲挖的圣树的另一端。
从此,村民们为了纪念他的母亲,将村名改成囡家村。
从此,施暴者们为了纪念这个女人,生育的女子,都起名为囡……
他想她了……
想念那粥食粗饼,想念那轻声细语。
想念那温柔目光,想念那千叮万嘱。
可是,他没有妈妈了……
现在,也失去了安小囡……
“妈!”
抱着圣树流泪的刘全安,大声的哭喊道。
或许是为了回应他。
一片树叶飘落,轻轻落在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