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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枪不再去理会满地的伤兵败将,迈步走到李主任身边,看了看他肿起老高的腮帮子说道:“怎么样,老李,还好吧,”
老李狼狈的咧咧嘴说道:“沒什么大事,不过今天晚上你的大餐看來是吃不成了,晃了两颗大槽牙,”
赵长枪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笑着说道:“沒关系,红焖狗肉加烧酒,炖的烂糊的,含到嘴里就化,不用嚼,”
李主任又咧了咧嘴,想挤出一个笑脸,可是挤出的笑脸比哭还难看,他算服了赵长枪了,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笑的出來,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啊,厉害,
此时的高秘书还在砰砰的砸大门呢,可是铁大门被从里面锁住了,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的插销是二十五的螺纹钢,
“赵副县长,大门被从里面锁住了,打不开,”高秘书无奈的说道,
赵长枪迈步走过去,说道:“不用了,我有办法,”说着话,赵长枪将追魂枪取了出來,随手一甩,雪亮的枪尖探了出來,
胡律师,李主任,高秘书又被赵长枪吓一跳,赵副县长竟然随身携带管制刀具,不是一般的猛啊,
赵长枪追魂枪的枪尖从门缝中伸进去,然后由上往下轻轻一划,接着随手一催大门,沉重的黑铁大门哐当一声开了,
这下子不光高秘书三人吃惊了,就连地上躺着的十几个汉子也惊呆了,锁门的插销可是二十五的螺纹钢打造的,沙和尚的方便铲都不一定能这么轻松的割断吧,赵长枪手中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胡律师迈步走到赵长枪身边,小声道:“赵副县长,你这东西可是管制刀具啊,好像不应该在这种场合暴露出來吧,哦,你别误会,我是怕被小人抓住把柄,”
胡律师一边说还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些正瞪大眼睛看着这边的汉子,
赵长枪手腕一抖,追魂枪又变成了一个黑呼呼的圆筒,随手藏在后腰,无所谓的说道:“沒关系,持枪证我都有,别说这点管制刀具了,”
胡律师暗中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赵长枪带着三个人迈步走进了院子,可是当他们走进院子后,却全傻眼了,
只见正对大门的方向是一堵隐门墙,转过隐门墙坐北朝南一溜五间大瓦房,宽敞的院子空荡荡的,除了靠墙边几个老槐树,什么都沒有,连机器的影子都沒有,这里根本不是一个小工厂或者小作坊,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院,
高秘书的脑袋嗡就是一下子,如果这里不是黑作坊,他们这样强闯民宅,可是犯了大错误了,李主任和胡律师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只有赵长枪眼神四扫,到处打量,他相信他的耳朵,虽然之前他听到的声音有些发闷,但是他能肯定他听到的就是机器的响声,
就在此时,堂屋里忽然传出一阵尖锐的小孩啼哭声,接着堂屋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多岁中年汉子,头上裹着宝白毛巾,他刚出门就瞪眼看着赵长枪四人吼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忽然跑到我家里,”
中年汉子说完后,不等赵长枪回答,又朝大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吼:“老二,老二,你死哪去了,不是让你看大门的吗,你怎么让陌生人进來了,那么多人都看不住一个大门,真是沒用的东西,你小侄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中年汉子刚走到门口,马上瞪大眼镜不说话了,大概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的认知,只见自己的十几个兄弟都躺在地上直哼哼,胳膊腿无力的耷拉着,显然是被人打脱臼了,
“大哥,他们非说你家里有机器响声,说你的院子是黑作坊,我想拦住他们可是拦不住啊,大哥,都怪我啊,你快点喊人來,如果我大侄子有个好歹,我要这些人给我大侄子陪葬,”大门外传來光头的怪叫声,
院子里,胡律师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小声对身边的赵长枪说道:“赵副县长,我们好像弄错了,那个光头汉子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你听房子里的小孩哭声,我们是不是先给人家认个错,然后离开,”
赵长枪冲胡律师摆了摆手沒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在院子里走來走去,
就在此时,中年汉子忽然从大门口折返回來,手中多了一根枣木杠子,口中怪叫道:“你们这群王八蛋,我和你们拼了,是你们害了我儿子,”
中年汉子扬起手中的枣木杠子就朝赵长枪的脑门砸去,赵长枪岂能被他砸中,脚步一划身子就躲到了一边,同时右手暴伸,一把就抓住了枣木杠子的另一端,
“住手,再不住手,别怪我不客气了,”赵长枪口中发出一声暴喝,同时右手一用力,枣木杠子马上到了他的手中,
让赵长枪想不到的是,当他将中年汉子手中的枣木杠子夺过來之后,中年汉子竟然好像一个泼妇一样,不顾一切的将脑袋朝他怀里塞了过來,口中还用带着哭音的腔调吼道:“你打我啊,你打我啊,你打死我,反正我儿子今天见了生人,也活不成了,我也不想活了,可怜我五十多岁才得了一个儿子啊,”
此刻赵长枪虽然仍然坚信自己沒有听错,但是在沒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敢向中年汉子出手了,只是被动的被中年汉子顶的连连后退,
中年汉子越嚎越悲,到最后五尺高的汉子竟然好像一个娘们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起來,
连高秘书,胡律师和李主任看到中年汉子号丧的劲头,心中都有些发苦,如果不是他们硬要闯进來,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三个人都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而赵长枪则被中年汉子弄得哭笑不得,
就在此时,门外传來一阵嘈杂的叫嚷声:“打死他,什么狗屁县长,县长就不讲理啊,就算他是真县长今天也打死他,”
“对,打死他,他们都不讲王法,我们还和他们讲什么王法,”
“乡亲们,别冲动,别冲动,我们给媒体打电话,将这个土匪县长曝光,自有法律制裁他,”
随着吵嚷声,院子里呼啦啦闯进來一大帮人,瞬间将赵长枪四人围了起來,一个个拧眉瞪目,好像要将赵长枪四人生吞活剥了一样,还有人挤在人群中不断的用手机拍照,
就当赵长枪这边闹的不可开交,赵长枪有些手足无措时,就在离这个院子不远处的一座两层小楼上,几个男人正一脸笑容的看着这边的动静,
“靠,羊蛋子的戏演的不错啊,相当有号召力啊,这么快就引來这么多人,”站在中间的一个年轻人阴笑着说道,此人赫然是辉煌建筑公司的老总左立,
“可惜牛犊子那十几个笨蛋了,竟然被赵长枪三拳两脚就给打发了,”另一个人接过话茬说道,
“他们的伤不碍事吧,”左立一脸很关心的样子问道,那些人可都是他手下的打手,如果受伤严重,对他來说可是一个不大的损失,
“立哥,刚才打过电话联系过了,沒事,都是胳膊腿脱臼,找个跌打师傅续上就行,”一人接口道,
“嗯,先不要给他们续上胳膊腿,我们还要好好的讹诈赵长枪一笔呢,听说这家伙很有钱,呵呵,赵长枪,我看你这次怎么破,老子这次就算不把你弄进监狱,也要扒了你的官服,”左立哼哼冷笑道,
“立哥,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么事,说吧,哥今天心情好,给你好好解释解释,”左立走向小楼天台的中央,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端起旁边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将算计赵长枪的地点选在羊蛋子家,那里可是我们实实在在的一个黑场子,还是制造烟花炮竹的黑场子,一旦被查出來可是要坐牢的,如果赵长枪真的发现了里面的机关,我们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个说道,
“就是啊,立哥,这事我也不明白,我们随便找户人家把录音一放,不就行了,那样多保险,”另一个人说道,
左立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两个项目经理,嘿嘿一笑说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赵长枪可不是一般人,我干爹对我说过了,这家伙从小习武,六识过人,放录音这种把戏只能骗骗一般人,骗不了听力超群的赵长枪,如果院子里放的是录音,赵长枪是绝不会上当的,”左立得意洋洋的说道,
“可是,我就怕赵长枪真能查出什么端倪啊,就算赵长枪查不出來,祥云村的那帮泥腿子也许知道这个作坊,他们会不会告诉赵长枪,”另一个人又担心的说道,
“哼哼,我们的这个作坊,连在祥云村住了一辈子的人都不知道,别说初來乍到的赵长枪,再说了,现在赵长枪已经自顾不暇了,他查个屁,羊蛋子的左邻右舍都被我们包下來了,里面住的都是我们的人,谁会给赵长枪报信,至于祥云村的那些泥腿子,借给他们一个胆,他们也不敢和我们对着干,那纯粹是寿星老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再说了,除了羊蛋子的老婆正好在奶孩子,你们还能找到更合适的女人和孩子吗,”左立冷笑着说道,
“还是立哥想到周到,”几个人听完赵长枪的解释后,齐刷刷的向左立竖起大拇指,
“立哥,你看,我们联系的县电视记者來了,活蝎子还真够意思,竟然直接开來了一辆直播车,”
然而,让这帮混蛋想不到的是,将赵长枪救出危局的就是被他瞧不上眼的泥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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