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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
牧一野的声音透露出丝丝冷意。
喻言和徐琰也停下了收拾书本的动作，原本还好奇的同学快速地装了几本书跑出了教室，偏偏始作俑者还不知道。
司柠连忙伸手晃了晃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说了，可还是晚了一步。
“怎么，你心虚了？”
牧一野看向她的眼神冷冽，“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你能说她不是奔着你来的？”沐橙不惧他眼里的厉色怼了回去。
刘芸的初衷是奔着他来的，这一点他不能否认。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着。
司柠拉了拉沐橙的手，想要安抚她，“橙子，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你说事情是什么样的？”沐橙步步紧逼。
“这、这……”司柠面露难色，这让她怎么解释，她怎么不能说她预判了接下来的剧情吧！
其实这件事也没有必要解释，时间长了就知道刘芸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
“没必要跟她解释！”
牧一野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她很不爽。
“怎么就没有必要了？”眼睛瞪的浑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柠檬不是要被你欺负死。”
牧一野拧眉，周身的气压明显又降低了几分。
司柠看看牧一野又看看沐橙，眼下还是先稳住沐橙比较好，毕竟是她的话触怒了牧一野。
握着她的手，低声说道，“好了橙子，眼见不一定为实。”
这不就是妥妥的维护渣男的模样吗？沐橙听到这话直接炸毛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眼见都不为实，那什么才是真的，你跟我说什么才是真的？”
正在气头上，一把甩开她的手，说话也张嘴就来。
“司柠，你是不是恋爱脑犯了？”
司柠一脸错愕地看着她，神情有些受伤，似乎不相信这话是说她的。
牧一野的眼中迸射出寒光，“沐橙，注意你的措辞！”
离他们最近的喻言明显感受到三人的情绪波动，沐橙是气愤，司柠是左右为难，而牧一野更多的是忍耐。
他觉得牧一野随时会爆发，小声劝道，“沐橙，你少说两句！”
沐橙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冷笑，“呵，措辞！”
她说什么了？哦，她说司柠是恋爱脑。她现在这副模样和恋爱脑有什么区别？
又把目光看向始终不发一言的徐琰，“徐琰，你说句话！”
她不相信徐琰心底没有一丝疑虑，同时她也相信徐琰是站在司柠这边的。
果然徐琰不负她所望。
“这件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徐琰简短的一句话已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没有点名，但总归要有人来解释。
空气寂静了几秒，看着吵闹不休的几人，刘芸跳了出来。
“这个问题可以来问我啊！”
“你闭嘴！”
今天这所有的事都因她而起，牧一野自然没有给她好脸色。
第一次被人吼，刘芸瑟缩了一下。在心里骂人，我草，脾气这么差的吗？
一个沐橙已经够让人烦心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刘芸，牧一野拿出手机也没避讳他们直接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嘟嘟嘟……”
空气很安静，即使牧一野没有开外音他们还是听到了手机里的铃声。
一直到铃声结束也没人接电话，少年眉间的冷意加深，骨节分明的手指翻了翻通讯录又拨了一个电话。
这次电话很快被接通。
“不管你现在在忙什么，带上顾云逸来一中高三（18）班教室。”
电话那头的穆之远一头雾水，“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沐橙和刘芸都在，谁的人谁带走。”
“刘芸为什么也在？”
“只给你们二十分钟。”
牧一野没有回答他的疑问直接挂断了电话。
城南到城北在不堵车的情况下也要三十分钟的车程，何况现在是放学和下班高峰期，牧一野这根本是在为难人。
“二十分钟他们根本就赶不过来，你是故意的。”
“怎么，你心疼他？”
他？他在打电话时好像让顾云逸也过来了。
“不是，你让顾云逸来干嘛？”
“你觉得呢？”
他这是转移话题？沐橙猜疑的目光在他和刘芸的身上来回打量，“现在是你们的问题。”
这眼神好像他和刘芸之间真的存在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让他很反感，面上多了一些烦躁。
“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就不要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恐吓我？”
“你试试看！”
两人又陷入了箭弩拔张的气氛。
司柠知道牧一野生气了，而他生气的源头就在沐橙说的“暗度陈仓”这四个字上。
其实牧一野生气还因为沐橙说她是恋爱脑，只不过司柠不知道。
“阿野，你冷静一点！”
明明这件事就是牧一野的问题，司柠还在担心他，愈发替司柠感到不值，又把矛头对准了牧一野。
“难道你脾气大就是大爷了吗？凭什么让司柠处处迁就你，凭什么。”
担心沐橙会越说越离谱，冷声打断她的话，“橙子，你不知道实情不要乱说。”
这句话让她觉得司柠在维护牧一野，心里委屈，此时眼里已经氤氲了雾气。
“你到现在还袒护他，我在这据理力争是为了谁，为了我吗？”
知道沐橙是怕她受委屈，急忙解释，“橙子，不是这样的……”
“所以，还是我错了，是吗？”沐橙再也没控制住，泪水夺眶而出。
司柠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抽了几张纸，站起身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声音颤抖，“橙子，你不要哭！”
沐橙的眼泪越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司柠也带着哭腔，“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
这好好的怎么都哭了啊，刘芸大脑有些懵，但直觉告诉她应该是闯祸了。
“哎，你们别哭啊，这件事我能解释的。”
“我和他……”
还没解释就被沐橙打断，“那是你们的事。”
刘芸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为难地看着他们。
沐橙抬手抹了抹眼泪，现在她不想听了，转身收拾东西。
往书包里胡乱塞了两本书，拉上拉链，一把甩在背后。
司柠拉着她的胳膊尝试着挽留，声音哽咽，“橙子……”
沐橙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胳膊。
司柠怔怔地看着被抽出来的手，脸色也白了几分。
“让我出去！”
喻言愣了愣，她这个样子出去有些不妥，再说了刚刚牧一野叫的人还没到，那就说明事情还没结束。
见他不动沐橙又加重了语气，“喻言，让我出去！”
见她坚持，牧一野面无表情但语气不容反驳，“等顾云逸来了再走！”
沐橙嗤笑，“他是我的谁让我等他？”
牧一野抿唇不语。
“喻言，你不让开是吧？”
喻言刚想开口就见沐橙一脚踩在椅子上，吓得他连忙站起身退到了一边。
“我让你，快下来！”
沐橙还是没下来，双脚站在课桌上，跳了下来。
她现在这样多少是有些冲动了，喻言担心她这样出去不安全，劝道，“沐橙，你这样司柠会担心的！”
沐橙背对着他们自嘲一笑，“担心我？我只是个多余的人罢了！”
霎时，司柠红了眼眶，微仰着头把正在打转的眼泪逼了回去。
走到教室门口迎面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看到少年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头发凌乱，呼吸紊乱，胸膛也跟着一起一伏的。
口中呢喃，“顾云逸！”
顾云逸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温声说道，“嗯，我来了！”
牧一野见人来了也没了顾忌，起身拉着司柠就走，书本都没收拾。
在他们擦肩而过时，穆之远才想起问他找他们过来的原因。
“哎，不是，你还没说怎么了？”
牧一野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拉着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顾云逸低头发现沐橙眼睛红红的，司柠眼角也有泪水，牧一野生气了，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沐橙越过他想要过去，顾云逸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轻声询问，“怎么了？”
本来已经止住了哭意，在顾云逸关心她的那一刻心里的委屈又冒了出来，声音带了些哽咽。
“我想回家！”
顾云逸的心微微刺痛，“好！”
穆之远走进教室看向刘芸，语气笃定，“不要说今天的事和你无关。”
之前他们相处的好好的，她一转学就把他们搅得鸡飞狗跳，他就没见过比她还能闹腾的人。
刘芸，“……”
的确是因为她，她也想着解释了，可他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啊。
穆之远走到牧一野的座位坐下，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说说吧！”
刘芸，“……”徐琰、穆之远和喻言坐在她的对面，怎么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刘芸就简单地讲了下她转学的原因，的确是因为牧一野，当然也不会爱慕他，就是纯属好奇和不服气。
徐琰和喻言对视一眼，本来刘芸解释一下就好了，可现在硬生生地把一件小事给闹大了。
穆之远低头编辑短信，洋洋洒洒地打了五六行字，又认真地看了一遍才点击发送。
抬头看着刘芸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在这里安分一点，不要想着找阿野的麻烦！”
她什么也没做，在她看来这只能说是巧合。无缘无故被他凶了，她还不乐意呢！
“就不，谁让他今天凶我的。”
牧一野是一个情绪不轻易外露的人，今天凶她那说明他已忍耐到了极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交代？”
“呃……挑衅他算吗？”
穆之远，“……”本来想让她把事情说得详细一点的，但想到她可能都不知道其他人的名字只好作罢。
“徐琰，你说说沐橙在这件事中的角色。”
“沐橙本来只是怀疑牧一野和刘芸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司柠解释不清，牧一野又不让刘芸解释。后来沐橙笃定他们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说话就比较冲，牧一野的脾气你知道的。”
徐琰没有把话说完，但他完全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况了，也难怪牧一野没搭理他就走了。
穆之远只觉得头都大了，把她留在这里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你是想回去还是去宏中？”
凭什么让她走，真是的，谁还没有脾气了。
“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她就不信，她不想走牧一野能怎么着。
“你是觉得他没办法把你送走吗？”
“我不是蒋馨儿，他的手也伸不到江城。”刘芸冷哼。
徐琰和喻言又是一惊，所以蒋馨儿转学还是和牧一野有关。
穆之远摇了摇头，“你还是不了解他！”又抛给她一个问题，“你以为宏中的那些富家子弟为什么能安分守己？”
随即一笑，“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他做不成的事。对你，只是他愿不愿意花心思的事。”
刘芸一愣，能让一帮富家子弟服服帖帖的确实不能只靠拳头，但就这样转学她又不甘心。
“不要，我就不转学。”
见刘芸把他的话听进了心里，穆之远心里多少是有些安慰的，毕竟这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祖宗。
“那你想想怎么来弥补这件事。”
刘芸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希冀，“你会帮我的对吗？”
关键时刻还能想到他也不是无药可救，穆之远沉思了片刻，“牧一野这边交给我，约个时间你跟沐橙解释一下。”
刘芸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行了，你少惹事就行！”
穆之远声音不咸不淡的，但他眼里的宠溺是藏不住的。
徐琰、喻言，“……”这两人的关系不简单啊！
察觉到两人探究的目光，穆之远掩唇轻咳一声，“那个，刘芸是我的未婚妻，她比较能闹腾，你们多担待！”
单身狗已经够可怜的了，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吃狗粮。
两人笑笑，“我们都是同学，以后会好好相处的。”
刘芸和牧一野之间是不可能有什么情感的羁绊了，那沐橙对牧一野的误解真是大了去了。
穆之远和刘芸走后，喻言问出了心底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