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银墨,我想叫叫你呀

罐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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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木屋内。

    炉灶上重新燃起烧得通红的炉子,滚烫的茶水蒸汽氤氲在空气中,颇有一种围炉夜话,煮酒烹茶的美感。

    那妇人的相公恭恭敬敬把银墨和暮阳请进了屋里,好吃好喝招待着。

    或许天底下的员工都怕老板,所以即使包邮离开了神机营多年,看见银墨还是忍不住肃然起敬,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乖乖站在一旁。

    暮阳觉得屋里暖洋洋的,拂去了她周身的寒霜露重。

    生茗和秋茗两姐妹自包府一别,已经多年未曾好好说话。

    所以此刻两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正手拉着手流着眼泪互说衷肠。

    “你说,夫人她,她……”秋茗捏着手中的绢帕,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生茗同样跟着掉眼泪。

    俩人互诉衷肠后,生茗才道:“姐姐,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才会选择离开。”

    “还有,你又为何?”生茗朝着一旁的包邮递了个眼神。

    “为何没有离开京都附近,去夫人给你在徐州安排的亲事?”

    秋茗对平宁郡主的衷心丝毫不亚于生茗,当年草草离开就是是破天荒震惊众人的。

    秋茗哭着看了一眼自家相公,仿佛在问他自己该不该说出真相。

    包邮点了点头,她才哭诉,“当年夫人是为了保我,才会选择让奴婢离开。”

    暮阳仿佛抓中了她话里的命门,道:“此话从何说起?”

    秋茗犹豫地看了暮阳一眼,生茗笑笑,“暮姑娘是好人,三番两次救了我,若不是她,我恐怕已经不知死在哪里了。”

    她鼓励秋茗,“姐姐,你有什么冤情尽管给暮姑娘说。”

    秋茗想了想,径直在暮阳身旁跪下,包邮见她跪下,也跟着在一旁跪了下来。

    秋茗道:“当年,老爷将我举荐给了皇后娘娘,替娘娘安胎,负责接生事宜。”

    “小公主生下来后,我便发现小公主因为先天不足带了弱症。皇室之中,公主带了弱症,这可是不详征兆,所以奴婢便没有张扬,偷偷禀告了皇后娘娘。”

    “彼时德妃娘娘正在生产,后来便诞下一名健康的女婴,德妃娘娘因为生小公主失了大量血气,整整昏迷了五日。”

    暮阳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就听生茗控诉道:

    “后来皇后娘娘的小公主于某日深夜薨了,彼时德妃娘娘盛宠不断,又添了个可爱的女儿。皇后娘娘为了不被德妃娘娘越过风头,取而代之,索性便让奴婢趁着德妃娘娘昏迷,偷偷,置换了那孩子。”

    暮阳敛眸。

    怪不得皇后娘娘对夕颜小公主爱搭不理,这些年也是任由她野蛮生长恶心自己的父皇。

    原来,那孩子竟不是她的亲生孩子。

    而德妃当年失血过多昏迷醒来,看见的就是躺在身旁已经咽了气的女儿。

    凤仪宫一片欢声笑语大肆庆祝,而德妃宫里却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她怎能不恨,恨那个孩子白白夺了自己亲生女儿的命数,才导致她那还没见过面的孩儿魂断阴曹地府。

    秋茗哭诉道:“那晚德妃娘娘宫里的宫人,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太监都因为小公主薨逝被牵连杖毙,奴婢实在是太害怕了,便偷偷将此事私下告诉了夫人。”

    “夫人可怜我,便连夜送了我出城,可却在半道上遇到了皇后娘娘派来的杀手,我在打斗中跌入山崖,却被包邮大哥救了。”

    秋茗捏着自家相公的手,语气有些庆幸,“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我们成了婚,先前两年在辰国生活了一阵子,后来风声平静后,因为我实在放心不下夫人,所以便和相公回了禹国,在这乡野间做对寻常夫妻。”

    暮阳确实是很震惊,呢猫换太子,她只在醉仙楼的戏本子上看见过,她上辈子玩儿得够花,后宫中有段位的妃嫔也不少,可却从没见过这种大戏。

    由此可见,皇后扶华,可不是颗省油的灯。

    和宫辰一样,都是坏胚子。

    暮阳和银墨将生茗安置在此处,天色已晚,城门早就落锁了,俩人索性打算在这农家小院儿歇息一晚。

    暮阳走出院门倚着身后的柴门,夜色很凉,她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银墨跟在她身后,手里拿了条薄薄的毯子。

    他在她身后,轻轻替暮阳披上。

    “天凉,下次多穿点。”

    暮阳拢了拢肩上的毯子,整个人暖和了不少。

    “银墨,”暮阳最近很喜欢叫他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在她身后,暮阳就能有十足的安心感。

    “嗯。”他嗓音很清凉,与暮阳并肩而立。

    银白色的光洒在他一尘不染的仙袍上,让他多了几分出挑的清冷仙气儿。

    暮阳突然出声调侃,“我见过你们神机营,个个穿得跟黑乌鸦一样,怎么就你成日里穿得披麻戴孝的?”

    说实话,好像从暮阳遇见银墨的那天起,除了素色和白色,他从没穿过其它颜色。

    银墨扭头看了暮阳亮晶晶的眼眸。

    “有人喜欢。”

    暮阳一愣,印象里有句话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喂,你是我买来的奴隶,成日里穿得跟黑乌鸦一样,我带你出去那群小姐们都笑话我。”

    那个戴着玄铁面具的男人不理她,像块儿木头。

    终于某日,暮阳趁着他洗澡偷偷把他那身儿黑衣服给扔了。

    她从暮辞的房里拿了件儿素白色的单衣丢进浴室。

    她在门外等了好久好久,终于到了晚上的时候,里面的木头才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套了那身儿素白衣服出来。

    “好看唉,白色非常适合你。”小小的暮阳丝毫不避讳喜欢。

    银墨被突然跳出来的暮阳吓了一跳,当时落荒而逃。

    隔天,他又换上了那身儿黑乌鸦。

    暮阳那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后来直到那个小奴隶消失,暮阳也不曾看见他身着白衣。

    暮阳嘴角弯弯的,她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觉得,银墨就像是天上的月亮。

    虽然清清冷冷的,可却能照亮她前行的路,为她驱散黑暗。

    暮阳看了看身旁银墨的侧脸。

    幸好!!!

    “银墨,”

    她又出声叫他。

    银墨脾气很好,“嗯,我在。”

    “银墨,”

    她又叫他。

    “何事?”银墨眉宇染上担忧,语气很温柔。

    暮阳冲他笑笑,“没什么,就突然想叫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