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这货绝逼是想坑老娘的钱

罐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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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了一下午,暮阳几乎累瘫在老人椅里。

    元英在一旁给暮阳报帐。

    万幸,听着这白花花的银子入账声音,暮阳心情美妙了不少。

    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元英,你替我跑一趟元府,找到你爹,也就是元鼎天,给他说一下元府和玉迷香坊合并的事。”

    元英看了暮阳身旁面无表情的银墨一眼,有些不甘地抱拳道:“是,公……”

    他似乎反应过来,暮阳是女儿身的事已经摊开在明面上了。

    他改了口,“是,掌柜。”

    元英离去,仓三不要命地想上前戳戳暮阳的脸,却被银墨一个冷飕飕的眼神吓退了。

    仓三是个老粗人,一贯地认死理,即便是直到暮阳是女儿身,也是整个玉迷香坊唯一一个眼睛都不眨的人。

    他道:“公子,你怎么做到的?明明是女儿身,我却半点瞧不出来。”

    暮阳狠心打击他,“因为你武艺不精进,眼力不够看不出来很正常。”

    他起身拍了拍仓三的肩膀,“小伙儿,训练还得加强啊。”

    仓三一个大男人,竟然脸红了。

    暮阳扫了一眼玉迷香坊内众多欲言又止的丫鬟小厮。

    “你们现下知道了我是女子,可有人有话要说?”

    玉迷香坊内男小厮居多,暮阳先前就担心这伙人知道她的女儿家身份后,便凭着那不值钱的自尊心大闹她一通。

    其中一个小厮默默举起了手,看起来乖得不像话。

    他轻轻道:“公子,我们先前都以为,您和二当家是断袖之恋,如今知道你是个女子,我们反而都放心了。”

    “二当家品味特殊,我们也不搞歧视这一套,别祸害公子您就成。”

    暮阳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那位脸肯定黑得不像话。

    她最近和银墨走的近了些,当然不是因为这货人品多高尚,而是这货摆明了是姐妹,暮阳也不怕他觊觎自己。

    暮阳知道银墨处在杀人的边缘了,摆摆手打发了店里的人回去休息,将仓三留了下来。

    杂物间里,可还躺着具尸体呢。

    暮阳把门关上,三人去了杂物间。

    暮阳踢了踢元宝凉透了的尸体,“仓三,你去寻一个车夫过来,皇宫每日都有死去的宫女太监被拖去乱葬岗,你想办法将这具尸体塞进前往乱葬岗的车队里。”

    银墨是为了帮她,暮阳当然不会尖着嗓子问人家为什么要当街杀人给自己找麻烦。

    她不是那般不识抬举的人。

    暮阳冷静道:“元氏米粮掌柜突然消失不见,短时间内还能瞒住,可日子长了总归不是件事,若事情闹大,势必会有人将今日他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情况扒出来。”

    “今日之事,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只有我们三个,所以若有衙门官差上门,你们俩务必守口如瓶,知道不?”

    她敛眸沉思。

    要怎样,才能合理合法地让一个大活人消失在众人跟前,而不惹人怀疑呢?

    “若你愿意,我可以帮你!”银墨认真地看着暮阳的眼睛,语气坚定得不像话。

    “杀人的是我,我有权处理干净。”

    暮阳差点甩他后脑勺一巴掌,“你还知道你杀了人?我方才见你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还以为你给忘了。”

    所以她方才才在这绞尽脑汁想替他将此事掩盖过去。

    暮阳像是要从银墨的眼睛里找出答案,“你确定你能处理干净?”

    银墨点头。

    暮阳从他腰里看到,他确实有这个实力。

    “你不早说,吓得我在这替你善后,你若真有这本事,那此事你下去自己处理吧。”

    银墨听话掐头去尾的,暮阳说什么他都完全忽略了,满脑子只剩那句,“吓得我替你善后。”

    他嘴角勾起浅笑,“你方才,可是在担心我?”

    暮阳白他一眼,“不然嘞?”

    难道看着玉迷香坊身陷囹圄。

    银墨脸上堆起了笑意。

    暮阳心中警铃大作,她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我是女的。”

    银墨勾唇,“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只有暮阳这个傻屌脑回路清奇,始终转不过弯儿来问银墨一嘴“你为何要接近我”

    仓三觉得气氛突然有些暧昧起来,他轻声咳嗽一声,试图掩盖自己吃了一嘴狗粮的窘态。

    “那什么,我去寻马车了。”

    银墨突然出声道:“饿了吧,我请你去醉仙楼吃饭吧?”

    暮阳眼尾上挑,小手偷偷绕到了腰间,捂住了自己的小钱包。

    这个月是第几次了来着,这货每次都说请她去醉仙楼吃饭,却次次都让她掏钱。

    偏生这人像抓住了她的命门一样,暮阳还真就次次都跟着去了。

    她眼神危险地眯起,在银墨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谁说她脑回路转不过弯儿来不知道问一句“你为何接近我”。

    她用力捏紧自己的小钱包,综合这个月的种种表现来看……

    这货绝逼是想坑她的钱!

    她要是再跟去醉仙楼,自己就是狗。

    于是半个时辰后,属狗的暮阳端坐在醉仙楼的一楼大厅内,捧着菜单看得不亦乐乎。

    “这个,青笋鲈鱼来一份儿。”

    “蛤蜊汤来一分儿。”

    “冬瓜海带汤一份儿。”

    “……”

    银墨要了一壶果酒,坐在一旁沉默地喝了一口,尝了尝味道,酒味儿不浓烈,他才给暮阳倒了一杯。

    “这醉仙楼的果酒可以促消化,你方才菜点得多。”

    暮阳也不矫情,接过果酒一口闷了。

    她将酒杯搁下,等菜的时间太长,暮阳之所以选择一楼大厅,就是因为这里有说书的,唱戏的舞台可以消磨时光。

    否则,银墨话不多,两人大眼瞪小眼坐着,暮阳觉得空气都凝固了。

    今日讲戏的是两个小生,讲的是一出呢猫换太子的戏码。

    其中一个身着乞丐装的小男孩儿,约摸十一二岁的样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正在台上一板一眼念着台词。

    暮阳视线落在他身上,倏地,轻笑出了声。

    银墨巡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小男孩儿。

    他有些怔愣。

    暮阳双手托腮,视线全程盯着那小男孩儿,像是在自言自语。

    “很多年以前,我曾在买奴市场买回来一个小男孩,和台上这男孩儿一样,约摸十一二岁的样子,一身的乞丐装,明明瘦得都脱相了,眼神却凶狠得不像话。”

    “我当时才七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少年眼里的骄傲刺痛了我。我当时就在想啊,这世上怎么会有比我还傲的人,成日里脏兮兮的就算了,还总对我冷着张脸。”

    银墨拇指摩挲着手里的酒杯,视线落在酒水里,映出了他眼底的微光。

    他听见暮阳略微遗憾道:“所以我那时候对他很不好,还凶他,他许是终于烦透了我,某天便消失了,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