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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鹤形盯着王悍。
露出来一个笑容,不见半点生气的意思,仿佛地上躺着的不是他孙子。
“老夫若是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个山河会的那个小太保王悍吧?”
王悍笑道,“是我,康老爷子,那咱是直入主题还是说两句客套话润润嘴?”
康鹤形笑道,“都可以!看小太保怎么安排了!”
冯仁贵立马打圆场道,“康老爷子,小太保,咱们以和为贵,这件事,也怪我,小太保和雷家那少爷是多年的好兄弟,康少爷调戏雷家少爷妻子的时候被小太保给碰到了,小太保不知道打的人是康家少爷,所以下手重了一点,等我赶到已经晚了,我替小太保向你们道个歉!怪我没有及时阻拦!”
康鸣山指着地上他的儿子,又指着王悍,手指头点着空气,气的浑身发抖脸色发白。
“老冯,你们俩是一伙儿的,你说话也太向着他了,这他妈叫下手重了一点?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我儿子玩了就玩了!那雷家的小杂碎能玩,我儿子凭啥不能玩?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他妈敢来我们家,你他妈是来找死吗?”
说着话康鸣山阔步而来就要动手。
初六往前一步。
康鸣山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侧身指着王悍,“父亲!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打的是康家的人!他现在还来咱们家就是挑衅!”
康鹤形淡然扫了一眼自己儿子,康鸣山虽说是一把年纪了,可当了一辈子二世祖,文不成武不就的,一辈子没啥出息,就好弄点花花草草,一点沉不住气。
康鸣山立马低着头迈回了自己刚才的位置。
“那小太保的意思是?”康鹤形到现在都没有表露出来一丁点生气的意思,还是笑脸相迎。
王悍也是一副非常好说话的样子,“您孙子给您送回来了,我兄弟是不是也可以给我送回来?”
康鹤形笑了笑,“小太保,凡事都得讲究一个公平公正,你说呢?”
“这话没毛病。”
“那咱们就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公平公正的对一遍。”
康鹤形背着手走向了自己那已经被王悍打成了血葫芦的孙子。
蹲了下来招了招手。
那个寡言少语的汽泡女人立马折身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回来的时候拿着一盏灯,一双手套,一个本子,一根尺子,一根笔。
康鹤形戴好手套五指张开活动了一下,拿起来尺子。
随后提着灯正对着自己的孙子,先是扒拉了一下孙子的脑袋,“记!”
旗袍女人立马打开了笔记本。
康鹤形道,“下颌软组织挫伤,左侧下颌骨粉碎性骨折,左侧智齿六颗断裂,耳膜撕裂,上嘴唇有四毫米伤口一处,二点七公分伤口一处,下嘴唇有直径三毫米环形伤口一处,鼻骨断裂两处,右侧颞骨碎裂,眉骨碎裂,左侧眉毛蹭掉四毫米,右侧眉毛蹭掉一点二公分,口腔出血粗估14cc,头皮损伤共十二点七六平方厘米。
左侧肱骨断裂两处,左侧肋骨断裂四根,右侧肋骨断裂六根,右侧桡骨断裂,左侧髋骨断裂,右臂皮肤呈椭圆形磨蹭损伤,后背皮肤大面积磨损破坏,右脚踝皮肤损伤,共计二十九平方厘米。
麻烦小太保让一让。”
康鹤形冲着蹲在旁边的王悍笑了笑。
“好。”王悍也是非常和善的挪开位置,眼巴巴的看着康鹤形验伤。
康鹤形看到孙子裤裆还有个脚印,一只手搭在孙子身上,炁体渡入,“接着记,海绵体损伤,睾...唉?睾wan呢?”
第一次看到康鹤形神色阴沉了一瞬,随后又是重新面带笑意,“两颗呈不可逆损伤,左肺叶损伤十二点八立方厘米,右肺叶损伤九点六立方厘米,隔膜受损严重,胃黏膜受损八点二六平方厘米。”
王悍蹲在康鹤形旁边,有时候还会帮康鹤形固定一下他孙子好让康鹤形计算,王悍一脸的求知欲,“康老爷子,冒昧的问一下,您这个面积是怎么算的?”
康鹤形是冲着王悍笑道,“微积分。”
王悍肃然起敬。
给康鹤形打下手的时候更加认真了。
冯仁贵黑着脸。
怎么还聊上了?
一切结束之后,康鹤形摘了手套,从旗袍女人手中接过来笔记本看了一眼,随后又冲着还在托着康鹤形孙子眼巴巴等待的王悍笑道。
“算完了,小太保受累了。”
“您客气。”
王悍也跟着站了起来。
康鹤形把灯递给了旗袍女人,随后冲着王悍道,“小太保,刚才我也说过了,咱们讲究一个公平公正,验伤结果出来了,你核对一下。”
“不用了,我相信康老爷子的为人。”
康鹤形把笔记本递给了旗袍女人,脸上的笑容逐渐开始泛起阴沉,“那就好,既然这样,那小太保是同等面积还回来呢还是让你的好兄弟代替你还回来呢?”
“能折合成现金吗?我有点小钱,不想受苦。”
康鹤形背着手仰头笑道,“钱也是要赔的,我孙儿比较金贵一点,是我们康家的新起之秀,我养了他二十四年,平均每年在他身上投入两百万,拢共四千八百万,抹个零头,就算五千万。
他毕业之后,平均每年给家里营收七百六十个亿,现在他这样起码得在床上养三年,也就是损失两千二百八十个亿,小太保还打坏了他的生殖系统,也就让他断了后,他这么优秀,他的孩子肯定也很优秀,将来也会给康家带来胜过他父亲的营收,就算每年八百个亿,算他活八十岁,从二十四岁开始挣钱,五十六年,那就是四万四千零八百个亿。
看在八太保的面子上,只给我孙儿算一个孩子,合计五万两千零八十个亿,没问题吧小太保?”
王悍立马颔首笑道,“没问题,都听康老爷子的。”
康鹤形似笑非笑道,“那是小太保是准备走哪个银行的账户?”
“天地银行吧。”
冯仁贵连忙接过话茬,“小太保,康老爷子和你开玩笑呢。”
“开玩笑?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夫跟他开玩笑了?”康鹤形脸上带着笑意,语气却是骤然冷了下来。
冯仁贵接着道,“康老爷子,此事小太保做的确实过火了一些,但...”
康鹤形抬起手打断了冯仁贵后面的话,“八太保,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面子已经给过你了,现在应该是小太保给我回复!”
王悍耸了耸肩,“我这人从小敏感肌,受不得半点伤吃不得半点苦,还回来可能不太行。”
康鸣山指着王悍,“去你妈的!我儿子被你打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想安然无恙?你在想屁吃!我告诉你,今天你甭想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康鹤形淡然瞥了一眼康鸣山,康鸣山噎了一下闭了嘴,康鹤形一个眼神,那个寡言少语的旗袍女人拿着尺子和笔记本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正是去雷小花关押的方向,想要让雷小花遭受相同的痛苦。
康鹤形脸上却还是一副笑容,“凡事好商量!咱们先坐下说!”
“我还有事儿,就先不坐了,麻烦康老爷子把我兄弟交出来。”
康鹤形置若罔闻坐了下来,一招手,脸上有酒窝的旗袍女人立马斟茶递了过来,康鹤形自顾自的喝了口茶。
康鸣山余光看到沉默寡言的旗袍女人之后猜到了一些什么,脸上闪过一抹狰狞,让人抬起来他儿子,自己则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想要亲手活剐了雷小花。
冯仁贵见状想要跟上去。
康鹤形身体一转,屁股下的椅子也跟着转了一下,拦住去路。
四周逐渐涌现出上百号人来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康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冯仁贵见状问道。
康鹤形杯盖拨动茶叶,“既然小太保是什么敏感肌,那就只好让你的好兄弟代你受过了,至于小太保的兄弟肯定会带出来,但得稍微等上一等。”
初六帽檐下的双眼冰冷,往前一步。
看样子是要动手,冯仁贵立马摁住了初六,“康老爷子...”
话还没说完,康鹤形就打断了,“在这里想动手?那你肯定是来错地方了?”
冯仁贵接着道,“康老爷子,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新一轮的问题,您说呢?凡事以和为贵,咱没必要动刀动枪的,咱...”
康鹤形放下茶杯,“不动刀动枪的也可以。”
说着话,康鹤形张开腿,指了指地面,“只要小太保从我这里钻十个来回,以后见到我们康家的人都得叫声爷,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王悍笑道,“康老爷子,我来不是跟你商量的,我来是跟你通知的,我兄弟出不出来,你可说了不算。”
康鹤形放下茶杯,抖了抖衣袖哈哈大笑。
“在这一亩三分地,没我康鹤形点头!你谁也带不走!”
阴冷潮湿的暗室之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尸臭味。
浑身是血的雷小花躺在地上,脖子上拴着铁链,两根手指头翘起贴着手背,脚趾甲也被撬起来了好几颗。
吱呀。
铁门打开。
雷小花立马警惕的蜷缩成一团。
穿着旗袍的女人提线木偶一般从外面走了进来。
伴随着咔嚓一声,打开了雷小花的铁链。
康鸣山眼神恐慌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手脚不听使唤的背起来了雷小花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