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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悍点了根烟。
冬瓜脸的笑容逐渐凝固。
但凡是带点脑子的就能觉察到,眼前这位的表情不对了。
现今,江湖中对王悍的评价两极分化更加严重。
不过王悍的支持者毕竟还是占据少数。
而且这年头,你要出去说是王悍的支持者,那必定会被一群人围殴。
很多人并不是讨厌王悍,可很多人都诋毁王悍,他们就跟着诋毁。
吃一口唐僧肉长生不死,骂一句小太保大红大紫。
但不管大家怎么诋毁怎么谩骂。
可没有几个人敢骑脸输出。
尤其是一些境界低的,充其量在没人的角落里编排几个骂小太保的段子。
冬瓜脸几个人站了起来,紧张的脸都白了。
“小...小太保!”
王悍夹着烟,“这一次的人多吗?”
“多!”
“有多少?”
冬瓜脸一五一十道,“就目前加入想要攻打山河盟的人零零总总三万多人了,而且每天都还能上涨一万多,甚至是两万多,等到正式攻打的那天开始,差不多七八万人了。”
王悍夹着烟笑了出来,“江湖中人还真是看得起老子!集结七八万人来干我!”
厉湦坐在王悍对面大口大口的吃着东西,抹了把嘴,斜睥一眼冬瓜脸几个人。
“要杀吗?”
王悍无所谓的笑道,“不用了,几个不入流的,杀了也是无用,不疼不痒的,起不了什么关键作用。
他们还有什么计划没有?”
冬瓜脸一听王悍不动手杀了他也松了口气,传言这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听说,我只是听说,听说他们还想要去攻打江宁市,因为江宁市那边是王悍的老巢!王悍的妻儿都在那里,万一这边一时间啃不下来,就从江宁市下手。”
王悍露出一个冷笑,老婆孩子是王悍的软肋。
这帮狗东西前前后后好几次了,这一次,是得给这帮狗东西一点颜色瞧瞧了,省得他们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付了帐,王悍拍了拍冬瓜脸的肩膀,冲着冬瓜脸露出一个笑容,转身离去。
山河盟之中这两天忙的是焦头烂额。
有人要攻打山河盟的消息已经散播了出来。
山河盟有江湖媛冯仁贵。
所以早早就知道了消息。
整个山河盟内部早早就开始准备了。
已经有了之前好几次的经验,这一次听到又有人要攻打山河盟,大家的反应很平淡,按照之前就部署好的开始安排一切。
大家也都没有怨言,山河盟能有今天小太保功不可没,现在因为小太保,有人要攻打山河盟,大家齐心协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除了小太保,其他诸位太保以及各位盟友都齐聚一堂,大家商量着对策。
乔逢春平静的看着桌子上的地图。
旁边的上官妙音今天难得的穿了一身能过审的衣服,一只手托着螓首,美眸流转,“我们只有中层力量尚可,顶层人员匮乏,下层人数不够,我们的人加上下面的附属家族门派,满打满算只能凑齐两万,对方现在就已经有三万多人了,而且每分每秒都有新的人员加进来,等三天后攻打的时候估计七八万的人都有了。”
叶青天沉声道,“这个节骨眼想要找援兵根本请不来人,这一趟山河盟怕是凶多吉少了。”
“话不能这么说,他们固然人多,但虾兵蟹将居多,好多人都是花钱雇来的,那杂牌军跟咱们正规军的战斗力还是差了不少,只要咱们表现的凶狠一点,他们也不是这么容易把我们咬下来的!”老油条唐元基端着茶壶,歪嘴喝了一口茶壶里面的二锅头。
“老冯,还有什么别的消息没有?”
冯仁贵眉头紧皱,“听说对方是花了大代价请来了三位着境还有一位半步离境,摆在我们面前的路有两条,要么交出小太保,要么他们就强攻我们山河盟。”
唐元基歪嘴喝了口二锅头笑呵呵道,“实在不行咱把这小子交出去吧,这小子像他妈祸害一样,江湖中近百年来,这还是头一个这么多人群起而攻之的人。”
其他人也是闻言笑了笑。
“话说回来,这个小家伙人呢?没人联系一下吗?”上官妙音接过话茬询问道。
乔逢春道,“按照常理,王悍肯定能收到消息,到现在都还没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缠身脱不开身,就算是联系也是给他平添压力,咱们还是自己先抗一抗,给王悍也分担一部分压力。”
齐配甲开口道,“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死扛到底,要么大家就化整为零,只不过后果就是咱们各家多年的积累都要被这帮人给瓜分了。”
耿哲轩拍了一巴掌桌子,“那指定不行,我们家多少年的基业,可不能毁在我的手上,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活,要打就打,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我就不信咱们耗不死他们!”
“耗不是问题,他们杂牌军居多,可难受的是,对方的朝元境有点多,足足四位,完全碾压我们这边!一旦动起手来,高层很容易被人家收割!”
“会长联系到了吗?”
“没有,还在真我秘境,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所有人盯着地图,都是眉头紧皱,显然是对接下来这场避免不了的一仗颇有压力。
“有没有办法联系上魔军那边?”耿哲轩忽然开口道。
唐元基哼哼笑了一声,“你小子还真是能异想天开,能调动魔军的只有王悍那小子,可现在这小子说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好使了,那些魔头都是些天生反骨的玩意儿,这小子能不能叫来那些人都是随缘,更甭说咱了。”
“各位,现在只有硬着头皮扛了。”
冯仁贵放下手机,“他们那边刚才联系了我,说是愿意和我们谈判。”
唐元基哼哼冷笑了一声,“谈判?哼哼,我看应该叫做狮子大张口吧!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他妈什么聊斋!他们那点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
“他们那边怎么说?”
冯仁贵甩了甩中分头,“就两点,一是交出王悍,二是割让一部分山河盟的利益,这样可以不动一兵一卒把事情解决了。”
山河盟众位太保盟友都是哼哼冷笑,唐元基直接爆粗口道,“马勒戈壁的,这帮杂碎想得到还挺美,又要我们交人又要我们割让利益!拿我们当凯子呢?”
“打!打就完事了!”耿哲轩再度情绪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
“可最终还是要面临顶层高手不够的窘迫局面,这个局面不破除,山河盟的危机就难以解除。”
所有人默不作声,这个问题的确是这一次问题的关键所在。
唐元基放下茶壶环顾一周,“各位,虽说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对,但我还是想要说一点,山河会是我跟随会长打下来的江山,对我而言,山河会就是我的命,但你们不一样,你们都是后生辈,老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们几个老骨头留着,你们这些年轻人趁机走,不管用什么方法,暂时先离开,只有人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其他人看着唐元基,“老唐...”
唐元基笑着摆了摆手,“没必要说那些虚的了,我要是死了,你们记得逢年过节给烧点纸钱,顺带烧个当年最流行的手机,还有,让王悍那小子可得每年给我磕个头。”
“你这老登还特么念叨着让我给你磕头呢?”一道声音忽然传来。
所有人看了过去,当看到王悍带着一个身形高大的壮汉之后都是愣了一下。
“王悍?”
看到王悍之后,许多人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碰到困难的时候,只要是看到了王悍就觉得一切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了。
唐元基眉头一挑,“你个小兔崽子,我还以为你死外头了。”
“嗐,我要是死了,那也得死在你家床下天天听你们两口子聊天。”
“妈的!”唐元基笑着骂了一声。
王悍坐了下来,招了招手,唐元基把这一次的战略部署递了过来,递过来之后唐元基愣了一下,无形中发现成了这小子的秘书了。
这小子的身上那股上位者气势日益成熟,虽说平日里还是嬉笑怒骂居多,可一旦严肃起来,他这把年纪还是会怕。
王悍看过之后,“可以,按照这上面的继续部署,给对方营造出一种我们要死战的假象。”
“你小子是想出来了什么解决办法了吗?”
王悍往嘴里丢了颗烟,一歪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壮汉,壮汉立马从桌子上拿起来打火机给王悍点了烟。
“既然要玩,那老子就跟他们玩一场大的!”
所有人不明所以,但王悍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就放心了,所有人都潜意识的觉得一切有王悍不存在任何问题。
三日时间一转而过。
木伯登背着手,“冯仁贵那边怎么说?”
钱奏摸了摸大光头,“山河盟那边的意思是,要负隅顽抗,血拼到底了!”
木伯登哼哼冷笑了一声,“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姚皑筹稍加思索之后,“对方这样做,会不会还有什么后手?”
钱奏立马摇着头,“不会,从对方的那个部署上来看,他们的确是想要拼命了,而且几位太保已经暗中联系将家室送到境外去!”
“王悍那个小杂碎还没露面吗?”
“听说是回山河盟了,整天和那个疯和尚吴法在一起商量事情。”
木伯登背着手,仰着头看着天空,“今日,定要给我的儿孙报仇雪恨!通知下去!准备进攻!”
本以为攻打山河盟的人只能聚集七八万,没想到攻打这天,人数直接干到了九万多人,人潮人海朝着山河盟总坛围了过去,势必要把山河盟吞的骨头渣都不剩。
木伯登为首,怒吼一声杀,所有人朝着山河盟总坛冲了进去。
可一个照面,他们就发现,对方就开始不断地朝着一个方向退避收缩。
最后所有人都凝聚到了一个地方。
是个佛堂。
佛堂之中,吴法正在讲经。
里面满满登登都是人。
其中围坐着山河盟的几位太保和几位盟主正在安静听佛法。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形色各异的人。
那几个人就像是上课爱捣乱的学生一样,交头接耳各干各的。
一个背着大盒子戴着帽子的姑娘不断朝着吴法吐橘子核儿。
佛堂外面还坐着很多山河盟的人也在安静聆听吴法讲佛经。
而在佛堂门口,王悍躺在躺椅上呼呼大睡,肚子上还放着一袋没吃完的橘子。
杀声震天。
木伯登带着人率先冲了进来。
远远看到王悍之后,手中长剑指着王悍。
“小畜生,今日你哪里走!”
王悍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脸上还带着点起床气。
吴法洪亮的声音从佛堂之中传出,“各位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木伯登冷声笑道,“我放下屠刀,那用屠刀砍我儿孙的人岂不是可以逍遥法外了!”
钱奏搓揉着两颗铁球远远的看着王悍。
“你妈的,你骗老子骗得好惨,老子拿你当兄弟,你拿老子当傻子,今天老子不把你的皮扒了,老子就就跟你姓!”
王悍剥了个橘子往嘴里扔了一瓣。
“我现在看你也是个傻子啊。”
钱奏面目狰狞,目光扫过山河盟所有人,“木老,怎么感觉不对,这狗东西该不会是藏着什么后手吧?”
木伯登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稍加思索之后沉声道,“这狗贼诡计多端!应该是空城计!”
说话间一转头,看向了身后一辆车子。
那辆车车门拉开。
从中缓缓下来了四道身影。
木伯登抱拳弯腰,随后指着远处佛堂门口的王悍,“各位,那就是王悍,只要抓了他,之前答应各位的,全部都会兑现!”
几人目光均是落在了王悍的身上。
一个扎着发髻满脸老年斑的老人盯着王悍笑道。
“王牧侯的儿子,呵呵,总算是落到我的手里了!”
旁边一个面目有些狰狞的老人开口道,“老兄,这个小东西先留给我如何,我与他父亲可是老仇人了,我的鼻子就是被王牧侯削了。”
旁边另外一个大胖子开口道,“唉?各位,他可得留给我,我父亲兄长都被王牧侯给杀了,这个小畜生我可得亲手来杀!”
王悍打了个哈欠,“木伯登,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儿子孙子都想杀我,结果都死在了我的手中,我也没做错什么,看你年纪大,之前我都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放你一马了,你偏偏要上来送死,何必呢。”
木伯登哼哼冷笑,“送死?今天要死的人是你!”
王悍把橘子皮塞进塑料袋拍了拍手。
双手插在袖子里,就像是个老财主一样躺在躺椅子上。
胳膊肘顶了一下佛堂的门。
“各位!出来接客!”
佛堂中站起来了一个身高两米三宛如铁塔的壮汉站在了王悍身后。
紧接着,一个背着大盒子戴着大帽子的可爱小姑娘又站在王悍身侧。
后面跟着出来了一个相貌平平脸上总是挂着阴冷笑容的中年男人。
又有一个形似老太监的从中走了出来垂手站在王悍身侧听候差遣。
火红头发手托双刀腰背佝偻浑身杀气的人眼神嗜血的迫不及待地走了出来。
在他之后是个两只眼珠子各看一边长得很抽象的小个子走了出来,两只小耳朵欢快的动弹着。
模样刚毅一身风衣神色疯狂的男人戴着黑皮手套垂手站在王悍身后。
一身白西装模样帅气的男人出来后没敢和风衣男人站在一起挤在了老太监旁边。
最后从佛堂出来了一个长发披肩的阴阳脸,双瞳一黑一红。
九道身影站在王悍身后。
杀气冲天!
邪气滚滚!
场中温度随着九人现身似乎都为止降到了冰点。
王悍双手插袖,一副地主老财的模样,戏谑地看着远处的木伯登众人。
“各位,请继续你们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