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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潇臣走上前,开口道:“这是什么地方?”
伐木工看着毅潇臣,感到很奇怪:“小子,这是龙川木业工地,你是新来的?没见过你啊?”
听这话,毅潇臣四处看了看,也是,这里除了伐木工就再没有其它人,毅潇臣想了想,道:“怎么才能离开这?哪里有车站?”
对此,几个伐木工当即笑了起来,其中的大胡子走上前,摸了摸毅潇臣的额头:“娃子,这没车站啊,我们都是这的工人,一星期一班车,我们都坐拉树的车进城,还车站?你是发烧了烧迷糊了吧,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一帮工人笑起来,搞得毅潇臣心里很烦躁,不过这些工人都是干活寂寞了,索性没事就开玩笑,也没什么恶意,大胡子笑够了,也看出了毅潇臣不怎么高兴,开口道:“娃子,你要,顺着这条泥路一直往东,大概七十多里地有镇子,哪有小车站,不过看你这模样,就像刚从地里钻出来的,这小小年纪,一条膀子也没了,这你走不到地,天就黑了,也不安全,不如今晚跟我们窝在工棚里,后天早上拉木材的车就会来,捎带你坐上,咋样?”
虽然大胡子看着一脸无赖样,可是话却很诚恳,毅潇臣想了想,也是,鬼知道那个老畜生是怎么把自己拉到这的,加上又饿又累,毅潇臣答应了,当下,他从口袋掏出几张票子,递给大胡子:“叔,谢了!”
大胡子摇了摇头:“行了,我们在这干活一天好几百,不差你这两张!”
正说着,一个头戴蓝色帽斗、身着白色工服的人跑过来,冲大胡子一帮人嚷嚷:“歇够没有,歇够就赶紧来干活!”
看着那人,大胡子身后的爷们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低骂一句:“****先人,属狗的东西!”
大胡子用手拍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让他听见,又得扣工钱,走吧,歇的差不多,该干活了!”大胡子一发话,其它几人不吭声,拎起脚边的工具向远处正在装卸木材的小车走去,大胡子把工具拿好,冲毅潇臣道:“娃子,你自己先去工棚歇着,饭点俺们就回来了!”
毅潇臣点点头,来的那几间木棚子,外面看起来虽不像样,可是里面挺干净的,大通铺上,各自的铺位摆的很整齐,没有丝毫的杂乱样子。
毅潇臣在门口空出来的木板上坐下,他脱下上衣,低头看去,身上的脉络纹样更加厚重,似乎每一次愤怒杀生,这纹落都会重三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鬼呢。
只是毅潇臣还没安静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着,刚才在大胡子身边低声骂监工的家伙疯一样跑进来,直冲到木架子上,拿起医药包便再次跑出去,看到这,毅潇臣知道出事了,当下他也不再木棚休息,跟着就出去了。
跟着那人跑进林子,离老远就看到围了一群人,大胡子的吼声几乎传遍林子。
“二狗,二狗,你别吓哥!”
来的跟前,透过人群,毅潇臣看到大胡子怀抱一人,那人脸色乌紫,就跟中毒似的,这叫做二狗的人紧咬牙关,瞪着眼睛,不住的抽搐,旁边,监工一脸难看,那医药包的爷们冲到大胡子跟前,手忙脚乱的从里面拿出好些东西,嘴里还不住的说:“哥,二狗这是不是被蛇咬了,这有抗毒血清,给他打上!”
看着兄弟手里的针管,大胡子气的直咬牙,猛地抬头瞪着监工,这监工心虚,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老胡,我跟你说,你别乱来!”
大胡子看着二狗,心里气的真想大拳头抡这个监工,刚才,他们几个正准备伐木,监工这杂种跑过来,冲二狗说,前面发现了宝贝,让二狗跟他一块去看看,二狗人老实,很干脆的跟着去了,虽然监工没说什么,但是大胡子知道,这个****的混蛋看电影看多了,总感觉自己找到古墓,找到宝贝,他怕二狗被这个混蛋忽悠着出了危险,索性跟上去,结果就晚了那两不,二狗便出事了。到了跟前,大胡子看到,二狗躺在一个洞口直哆嗦,监工这孙子吓的掉头就跑。
将二狗从洞口拖出来,人已经变成乌紫样,就跟中毒差不多,可是二狗身上没有蛇咬的印子,这么一来,该怎么办,这离医院百十里,送到哪人早就不行了。
不过监工就是监工,经历短暂的害怕,他已经冷静下来,走到二狗身前,看着他逐渐扩散的瞳孔,监工一脸愧疚:“老胡,算了,回头我跟公司上报,给他按工伤处理,现在把他抬棚里去,好好养着!”
“去你妈的,你这个老畜生,二狗老实,你就整天欺负他,现在出人命了,你一句话就了解,老子不答应!”那个拿医药包的跟二狗同村,人都喊他老赖,虽然名字听着挺孬,可人很不错。
看到昔日的工人想造反,监工变了脸色:“老赖,怎么着,你想打老子?来,你打一个试试,不打你就是老子孙子?”
话落,监工身后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围上了,他们都是安保人,实际上就是打手。
老赖不服,抄起手边的铁锹就要上,结果大胡子拦住他,大胡子看着眼下这阵势,他心里明白,监工是公司老总的小舅子,人特别孬,况且这荒芜人烟,如果闹得狠了,后果恐怕不妙,毕竟二狗跟他出来挣钱,现在他出事了,他当大哥的只能尽最后一点力,为他向公司多要点赔偿,当然,这钱不能问眼前的杂种要。
“二狗,听哥的,不怕!”大胡子咬着牙、忍着火把二狗背起来,向工棚走去,几个同村一看,也不再搭理监工,转身就走,监工望着一帮人的背影,臭骂道:“臭工人,有钱让你们挣还不乐意,别给脸不要脸!”跟着他冲其它工人吼了吼,那些工人便扛起自己的工具离开,继续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