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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地转身,逃离,那份痛像放电影时被拉进焦距般无限放大。
是她太过单纯还是太过愚蠢?明明知道那将是一个虎口,却还是侥幸地将自己的男人送出去。错的不是他们,而是她自己不是吗?可是,除了这样做,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枫尘一猛然推开雪儿,连愤怒地瞪一眼都没有给她,起身追出去。正当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说清楚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看似温顺的女人会使出如此阴险的招。
雪儿望着枫尘一健硕的背影,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一种得逞后的快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齐刷刷地涌上心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样自私?自私到令自己都恐怖。也许从她选择死掉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雪儿。
谁让枫尘一急着想把她推开,谁让他宁愿牺牲自己的身体也不愿意放过她卑微的爱,所以她要不择手段地将他抢过来,即便更卑微地爱着,她也不会后悔。
“夕……”医院门口,阔步追出来的枫尘一拽回小夕的手臂,“听我解释好吗?”
身体在原地僵持了一下,贝齿狠狠地咬过唇边,小夕奋力地甩开了枫尘一的手:“不好。”
不否认她的确有吃醋,要不是他主动雪儿怎么可能有机会吻他?但她更怕他跟她解释,她害怕他把她的雪儿扁得一文不值,她怕她的雪儿变得连她都不再认识。
枫尘一却不知道小夕心中的挣扎,仅仅以为她是看到刚才那一幕才会如此激动。在她奋力甩开他的手的同时,他紧紧地将她搂进来怀里。
“夕,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枫尘一摩挲着小夕的长发,将挣扎中的她搂得更紧了。
原来被人误会的感觉如此难受。想起以前自己总是无缘无故地误会她,一种歉疚感油然而生。
“放开我,我不要听你解释,我什么都不要听!”她用力地敲打着枫尘一横阔的胸膛,就像敲打在自己的心上。此刻的她,宁愿像乌龟一样蜷缩在龟壳里,也不愿面对现实。
她一点也不恨尘一,甚至感觉有愧于他,但是她恨她自己,恨这个世界,没有原因的恨。也许是恨自己爱上了他,所以她无法履行小时候一人一半的承诺;也许是对目前这种尴尬状况的恨,恨上天要如此捉弄人。
她的尖叫,敲打也落在了枫尘一的心上,一下一下,敲得他好疼。
众目睽睽之下,枫尘一疯了般抬起小夕的脑袋,似杀入战场的千军万马般将她团团包围,双唇在她倔强的娇唇上一遍遍吻过,舔舐掉她口中的苦涩和抵抗。
明明已经谙熟这种感觉,但是她对他唇齿间特有的味道却一点免疫力也没有,任由着他肆意掠夺她口中的郁芳。更可恶的是,她明明知道有毒,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配合着。
终于理智战胜了欲望,她狠咬一口他的唇,在他吃痛间退了出来。白皙的脸颊平静得像个天使:“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们回去好吗?”
“夕,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所以不要把我推给别人。”枫尘一没有回答她,而是在乞求她,他无法容忍自己留在一个并不爱的人身边。
而且,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现在她却要将自己推开,不!他绝不会放手的。
画面在这一幕滞留了很久很久,海枯了,石烂了,山崩了,地裂了——
“尘一……我们分手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才能憋住不让眼里滚烫的泪水淹没自己,心被掏空了般生疼。
就在前不久,雪儿突然提起了小时候的事。是的,雪儿意在提醒小夕,小时候她冒死救过她一命,而现在只有放开尘一才能救雪儿一命。所以小夕别无选择,只能牺牲掉自己的幸福来还曾经欠下的恩。
友情到了这一步真是可悲,但只有通过这个方式她们才不再亏欠。以后……她们之间会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不,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枫尘一脸上的线条有些僵硬,却还是硬生生地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尘一,对不起。”敛下眸,紧蹙的面孔扭曲了般感觉不到任何知觉。天知道这一刻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收回说出去的话。
枫尘一被她的话彻底激怒。这个可恶的女人就知道用对不起来搪塞自己,伪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崇高最伟大的人。她还是给了他答案罢!朋友和爱人之间,她选择了朋友。
“你以为只要我们分手我就会跟她在一起吗?你只知道她的痛,那我的呢?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他的大手晃荡着她娇柔的身躯,几乎就要散架。
如果地上有个洞,小夕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但是现实很残酷。她的语气很轻,似在跟枫尘一说,又似在说服自己:“只要忘记我,你们会幸福的。”
是的,雪儿这么爱他,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那你呢?你会幸福吗?”枫尘一的一句反诘令小夕彻底无语。
她的幸福?她一直在追寻的幸福,她好不容易抓到的幸福就在她狠心放弃的瞬间灰飞烟灭。
突然,不远处扬起一个洪亮而有磁性的声音:“我会给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