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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辛音哦了一声,还真重复道:“是宋三和谢青兰的事。”
谢敛站起来,怒视顾辛音:“他俩能有什么事?舒兰,你不能因为你母亲的事,就污蔑你妹妹的名声。”
顾辛音闻言,觉得心里涩涩的,这是原身的遗留情绪。
她扶了扶心口,在心里安抚,对父亲有期待才会难受,没有了期待便不会难受了,好一会儿才压下这股涩意。
谢敛见顾辛音没说话,以为是镇住了她,才缓和了语气继续道:“你们再怎么说也是亲姐妹,不能因为你娘和白姨娘的关系不好,就迁怒到你妹妹身上,她是个还未出阁的姑娘,你如此诋毁她的名声,让她以后怎么嫁人。”
顾辛音淡淡道:“父亲,看你这样子你还不知发生在白桦酒楼的事,等你知道了白桦酒楼的事,就知道你那未出阁的二女儿都干了些什么了。”
谢敛想把茶杯丢过去,但对上顾辛音那双平淡无波的眸子,手按在茶杯上没动。
他朝书房外喊道,“来人。”
随从很快进来,正要行礼,谢敛摆摆手,“免了,你去查一查白桦酒楼今日有什么事发生。”
随从拱手领命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随从就把消息报过来了。
嗯,根本就不用怎么费劲查,只要到白桦酒楼附近随便一问,是个人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谢敛听完随从的汇报,气得心口翻涌,怒声问道:“二小姐现在在哪儿,让她滚过来见我。”
随从看了看顾辛音,低声道:“二小姐被打伤了,现在恐怕起不了床。”
顾辛音点点头,坦然道:“没错,是我打的,她不知廉耻,勾引我相公,我当时太气了,没控制住脾气,把宋三打了,谁知道你那未出阁的二女儿和宋三情深的很,看不得宋三挨打,突然就趴到宋三背上,替宋三挨了两下,谁知她如此不经打,竟然就那么晕了。”
谢敛:“……”完了,他谢家今天算是出了大名了,二女儿和姐夫私会,大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相公,明天早朝肯定该有御史弹劾他了。
想到这里,谢敛痛心疾首道:“你发现了他们有私情,不能回来找为父,让为父给你做主吗?为什么要私自动手?现在好了,闹这么大,丢死人了。”
顾辛音一脸惊奇道:“爹,我找你做主你会为我做主吗?你肯定会和稀泥,说不准在白姨娘的枕头风下,还会怪我没笼络住宋三的心,你这里指望不上,我何必多此一举?”
谢敛更气了:“这……这还是我的错了?”
顾辛音点点头:“你已经习惯了偏心,反正从小到大我和谢青兰闹了啥矛盾,在你面前就没占过理,现在我嫁人了,不需要你主持公道了,自然要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谢敛:“所以……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打人?”
他的错,看来只单单阻止大女儿练武是不够的,早知道就该把她和她娘也隔开,不然这闺女也不能学了她娘那暴脾气啊!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随随便便打人呢?
顾辛音摆摆手,“我打的不是人,是畜生!”
谢敛再次被气到了,“那是你妹妹,她是畜生,你是什么?”
顾辛音一噎,随即道:“畜生不如怎么也轮不到我,有您和白姨娘呢!”
谢敛:“……”这个闺女不能要了。
再也不能忍,谢敛一个茶杯就朝顾辛音丢了过来。
顾辛音伸手接过了茶杯,把茶杯原路推了回去,茶杯就那么稳稳落回了原位。
谢敛被顾辛音这一手惊住了,呆呆地看看那个茶杯,又看看顾辛音。
“你……你何时偷偷练了武功?”谢敛被气得不轻,紧紧握住了那茶杯,似乎想要再扔一次。
千防万防,都没能防住家里又出了个会武的女人,貌似这个比她娘还厉害。
顾辛音不知谢敛心里所想,盯着对方手里的茶杯,淡淡道:“这不重要,爹,如果你再朝我扔杯子,下次我不保证杯子能放回原位,可能就到你头上了,你刚才也见识过了,我的准头还可以!”
谢敛收回了手,哆哆嗦嗦指着顾辛音:“逆女……你个逆女,我是你爹!”
顾辛音点头,真诚道:“知道啊,所以刚才你朝我扔茶杯时,我把茶杯送回了桌子上,如果是别人,脑袋早开花了。”
谢敛皮笑肉不笑,“听你这意思,我还得感谢你不成?”
顾辛音摆手,“那倒不必。”
谢敛怒拍桌子,“你是不是和你哥一样,想气死我?”
顾辛音:“我哥都气你这么多年了,你不还是生龙活虎的吗?哎呀,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爹,我说了今天是来和你谈把妹妹纳进门的事,你看他们两个两情相悦,名声也坏了,您就成全了他们吧。”
谢敛黑着脸道:“不可能,谢家丢不起这人,实在不行,我就把你妹妹送进家庙。”
顾辛音笑笑,“爹,你这就是异想天开了,我赌您肯定送不了妹妹进家庙。”
谢敛正要说什么,就听到书房外传来白姨娘哭哭啼啼的声音,“老爷,老爷你一定要为青兰做主啊,她被大小姐打了,还被大小姐毁了名声,我可怜的青兰啊,以后可怎么活啊?”
顾辛音看向谢敛,“爹,看看吧,我就说白姨娘不安分吧,好在我来的及时,让你调查了白桦酒楼的真实情况,分明是谢青兰不自爱,和宋三勾搭在一起对不住我在先,到她嘴里,我反倒成了错的那个,这黑锅扣下来,我真是有冤无处诉啊!”
谢敛对上女儿那一脸我就知道是这的表情,脸更黑了,没好气地对着门外喊道:“别嚎了,还不够丢人的。”
白姨娘最是了解谢敛了,一听这语气就知不对,明智地闭了嘴,改为小声抽泣,等推开书房门进来,就对上了顾辛音带着讥诮笑容的脸。
白姨娘顿时就哭不下去了,僵着脸道:“……大小姐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