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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毫无戒备回头,疑惑道:“嗯?”
霍从戎手指屈了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长条盒子,推到秦苒跟前,并未过多解释。
绿石憋着笑来回看了两人一眼,识趣地退下去。
“咳。”绿石一走,这气氛就更诡异了,秦苒清清嗓子,伸手拿起那盒子,嘴里却在猜疑着:“靖王不是又在想法子捉弄我吧?”
男人只是食指微微敲击着木桌,目光幽远投向远山。
秦苒生怕是什么小陷阱,拿得远远的小心翼翼打开,看到内物的一瞬间,眼睛骤然亮了,盒子里是一支碧玉发簪,通体幽光,散发着凉凉水意,晶莹透亮。
哪怕她再不识货,也知道是上乘东西,梳芳斋可没有这么大价钱的饰品。
秦苒飞快地瞥了眼霍从戎,强忍着戴上的冲动,收回盒子里,推回霍从戎跟前,一板一眼地:“无功不受禄,靖王难道是要我帮什么忙?”
她可不信这冷冰冰的杀神会给自己送东西。
霍从戎无语地收回眼神,看傻子似的看着她,“爱要不要,不要扔了。”
秦苒最终还是收下了那只簪子,并在女扮男装的时候美美地戴上,左看右看,越看越满意。
绿石正在为她整理腰带,瞥见她那满意的笑颜,也跟着高兴:“要奴婢说,这必然是靖王特意为您挑的,您看这玉、这型式,哪儿能随便找到?”
“行了,别贫嘴了,解药给锦阳送过去了?”秦苒压着开心确认。
“送过去了,早在进账十万的时候就送过去了。”
有了锦阳公主的亲身试验,粉蝶轩和梳芳斋可谓爆火,这几日流量趋于稳定,日进斗金不是梦!
秦苒心情大好,忍不住想去看看现在的盛况,但身份终究麻烦,这才再度扮了男装。
“走吧。”
粉蝶轩内摩肩擦踵,秦苒本想进去看看,远远地望了眼就歇了心思,看到结账那儿排起长龙,她嘴角上扬,嘿嘿,发财了!
梳芳斋亦是如此,客人络绎不绝,进出之人都交口称赞,稍微打听了下,也没有以次充好的情况。
她彻底安下心来,拉着绿石到处闲逛,打算打探打探同行的情况,准备下一次的上新。
秦苒逛过了两间店铺,忽然神色微变,低声对绿石道:“别出声,别回头,跟着我走。”
绿石不敢违抗,也收敛了神情。
秦苒带着绿石尽量往人多的地方扎堆,余光却注意到跟踪他们的人似乎变多了,看来不止一个。
躲在人群里终极不是办法,秦苒打算剑走偏锋,和绿石七拐八绕,来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秦苒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正要松口气,忽然四人从房顶跳下来。
“长公主,您若是多拖些时日,恐怕我们就不好动手了,没想到您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四人逐渐包围她们,其中一人讥讽着。
开口便是她的身份,看来身后之人不简单。秦苒眸色收紧,蹙眉瞪着他们一步步靠近,想着拖延些时间:“你既然知道本宫身份,还敢对本宫不敬?”
“只要不是杀身大祸,又有谁会追究呢?”来人有恃无恐。
秦苒冷笑了声:“嚣张至极。”
一刹那,她先发制人,猛地冲上去,借着那人轻敌的瞬间,一套连招打过去,那人连退几步,丧失了一半战斗力。
很好,练武还是有用的。秦苒眼中闪烁着兴奋。
下一秒,另外三人同时飞身而来,秦苒那三脚猫功夫搞个偷袭还行,应对三人逐渐吃力,闪神间便被打了好几掌,跌落在地,浑身疼得要死。
其中一人“嗤”一声从腰间抽出匕首,缓缓走过来,低声道:“长公主,抱歉了,我们只要划花你这张脸。”
“铮——”
不知哪儿来一颗石头,打落那人手里的匕首,紧接着三个身影飞落,只听得“沙沙”风声刮过,四人哀声倒在地上。
其中一人还和秦苒对上了视线,秦苒爬起来,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那人脸上,转身看去,冷静发问:“你们是谁的人?”
“王……老大说不让透露。”
秦苒满脸无语,这不是已经透露了个干净吗?
“劳烦你们把他们送去衙门,说他们要谋害长公主。”她没有多问,问他们还不如直接问霍从戎。
那几人应声,一人拧着一个,其中一个还多扛了一个,迅速消失在秦苒视野里。
秦苒心中有疑惑,又怕对方还有后手,拉着绿石抄近路回公主府。
“你去准备点羹汤,待会儿送来靖王这儿。”一进门,秦苒就吩咐绿石,特意嘱咐:“照着王爷的口味弄。”
“是。”
要问话,当然要准备点好处,也是防止等下问不出来太尴尬。
秦苒转身去霍从戎那儿,刚跨入拱门,就听到里面隐约有交谈声,这杨玄奇,现在改偷偷摸摸来了!
“凌云骑的兄弟们已经都休整好了……”杨玄奇克制的声音传来。
秦苒脚步顿住。
凌云骑,她当然知道,是霍从戎的心腹兵力,整个凌云骑唯他马首是瞻,个个以一当十,只是书里凌云骑恢复实力至少是一年之后的事,怎么现在就重振雄风了?
下一秒,一阵冷风直扑面门,惊醒神思游走的秦苒。
霍从戎眼神暗沉,阴森森地开口:“你都听到了?”
秦苒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十步外外杨玄奇的位置,面无表情地回答:“知道你有内力,但也不用动不动飞来飞去,别人撞见怎么办?”
霍从戎猛地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杀意四射,仿佛地狱修罗:“我没功夫和你嘻嘻哈哈,要是你敢告诉魏帝,我可以让你体验一百种死法。”
魏帝什么啊魏帝,现在人人都知道魏帝不在乎她这个妹妹的死,都敢欺负到明面上来了。
“放心吧,我和我那皇兄关系可不好,他巴不得我惨死街头呢,我干嘛要把这事和他说?”秦苒试图拨开霍从戎的手,没拨动。
霍从戎仍然盯着她,只是眼中杀意收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