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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双目如炬,一眼不错的盯着她。
明明表情依旧淡然,却莫名让人发慌。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锦阳公主闪躲着她的目光,许是因为心虚,语调都上扬了几分,“姑姑你得罪的人那么多,谁知道是哪个在报复你!你自己去查不就好了——我哪知道是谁!”
“查,我自然是要查的。”
秦苒勾唇一笑,缓步走进她,修长玉白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声音轻缓却渗人,“谋害天家,乃大不赦之罪。就算那人再如何位高权重,一旦查出,必定是要吃点苦头。”
“所以锦阳,你最好祈祷这事跟你没有丝毫关系。不然,”她一字一句,“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她指尖冰凉,激的锦阳公主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就往后一退。
待回过神,就是一簇怒火窜上来——她竟然被这个蠢货给吓住了!
秦苒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威胁她?还真当自己是千宠万爱,金尊玉贵的公主了?
她下意识张口,秦苒极冷极淡的一眼扫过来,顿时将她所有的冷嘲热讽给堵了回去。
“跟我能有什么关系!姑姑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她神情慌乱,却又强装着镇定,“我还有事,就不陪姑姑了!”
秦苒看着锦阳公主匆匆离去的背影,两指轻轻一搓,有细微的粉末飘下来,散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连最起码的装模作样都不会,也敢在我面前枉做无辜。”
这毒,必定跟锦阳公主脱不了干系。
绿石拿着一张帖子走到她身后:“公主,定国公府送来拜帖,说府中荷花将开,十日之后要举办赏花宴,请公主赴宴。公主,您要去吗?”
非是她要多此一问,而是她家公主面貌丑陋,以前送来的帖子向来是能推则推。
当然,也没人指望着她真的去,送帖子不过是做个面子罢了。
谁知,秦苒却道:“去,本宫为何不去。”
若是不去,那到时候她修复如初的脸给谁看?
别人若是看不到,那她怎么打广告?
不打广告,她的护肤美容品又怎么挣钱?
没有钱,哪有好日子过?
于是在金钱的动力下,接下来几日里,秦苒照常用药,但是情况好像出乎了她的意料。
绿石拿着一尊雕花菱镜,置于秦苒面前。
秦苒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越看眉心便骤得越紧:“绿石,你瞧着我这脸上的印记,是不是比前两日重了些?”
绿石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敢说,此刻被问起,只能道:“奴婢瞧着,却是是重了。公主,是不是那所谓的杏林圣手骗了您?”
秦苒心道,我还能自己骗自己?
她配的药肯定没有问题,那么,便是其他地方出了纰漏。
想起那日锦阳公主慌慌张张的模样,她心头一动,问道:“这两日,府中可有什么变化?比如买了什么丫鬟进来,换了什么东西之类的。”
绿石仔细想了想:“没有啊。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一双眼瞪的老大,“公主,您是怀疑又有人给您下毒?”
“只是个猜测罢了。”秦苒道,“这两天我经手的一切东西都要仔细查验,但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绿石谨慎的点头。
但两日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两日来,她将过手的东西都验了一边,尤其是吃食。为了保险,她将殿内熏着的香炉都给撤了,甚至将被子瓷枕换成新的,差点将整个房间翻新一遍。
但一切正常。
秦苒坐在池边的凉亭里,吹着冷风,喝着果酒,思考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脑子都快打结了。
绿石将一碟点心放在她面前,劝道:“公主,别想了,再想下去,头就该疼了——瞧,这是您最喜欢的雪山梅,小厨房刚做好的,快尝尝。”
秦苒将目光落在那碟点心上,伸手拿了一块就要放进嘴里,突然动作一顿。
“公主?”绿石不解的看着她。
秦苒:“查过了吗?”
“查了。绿石回道,“没有查出什么。公主,这是您最喜欢吃的,几乎每隔两日都要吃上一次,府中只有小厨房的琉璃会做,琉璃姐姐是家生子,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秦苒却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包,从中捻了一点粉末洒在糕点上。
这是她自己研制的验毒药,能研出天下大部分的剧毒。
然后她从发间又摸出一根银针,往糕点里一插,再拔出来的时候,果不其然,银针发黑了。
绿石大吃一惊,“公主,这……”
秦苒的脸色也沉下来:“真好。”
万没想到,居然是在此处出了岔子。
霍从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什么?”
秦苒一惊,回头看去:“你怎么来了?”
霍从戎转着轮椅过来,冷笑一声:“我若不来,又怎么能看见公主行如此下作之事?”
秦苒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搞了个云里雾里,“我做什么了?”
“下毒啊。”霍从戎朝那碟点心上瞟了一眼,他刚才可是将她的动作看了个清清楚楚,“瞧这银针发黑的程度,毒性应该不小,公主这是打算送给谁吃?莫非是要给我?”
秦苒:“……”
霍从戎见她不说话,便以为自己猜中了,眼神一寒:“公主殿下还真是本性难移,从前现在都是一样的卑劣下作!”
上辈子在公主府,这女人就喜欢以折辱取笑他为乐,更偷偷在他的吃食上下了泻药,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捧腹大笑。
“狗改不了吃屎!”
秦苒被骂的茫了,火气也一下子就上来了,忍不住骂道:“你有病吧!”
“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觉得所有人都在害你?”秦苒翻给他一个白眼,“莫名其妙!我要给你下毒我用得着这么麻烦?本宫直接让人把你绑起来,扒着你的嘴给你塞进去不是更方便?”
霍从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敢说这东西没有毒?”
秦苒瞪他一眼,脸上带着怒火:“有如何?”
“那我哪句话说的不对?”霍从戎反问,语调讥嘲,“不然你下毒干什么!”
“我——”
秦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不是,谁告诉的你,本宫下毒了?”
霍从戎冷声道:“那自然是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