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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从身体里流失。这种感觉非常轻微,但是于寒舟能够清楚感知到。她看着身处的系统空间,看着数值往上跳了9.5分的积分牌,顿时明白刚才那种流失感从何而来了。
她又被清除了任务记忆。
清除任务记忆,对系统而言,使得它们的存在更安全。对任务者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因为过多的记忆会使灵魂沧桑而疲惫,久而久之就是一种负累。
但也有不足之处,比如在每个小世界中学习的技能、积累的知识都会被遗忘。
于寒舟很惋惜不能记得所学过的知识和技能,但也仅仅是惋惜而已。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总要有舍有得,通过学习能得到的东西,失去就失去了,再学就是。
但让她微微蹙眉的是,她发现自己跟从前不大一样了:“系统,清除我的任务记忆时,你还对我做了什么?”
她发现自己变了。再想起曾经的事,那些怨恨、悔恨、憎恨的情绪,变得浅了。
不应该的。如果系统仅仅清除的是她的任务记忆,那么她的状态应该始终如初。她记得自己曾经的情绪,那些烧灼的,时时刻刻在心中肆虐的怒恨,现在变得淡了。她的心中应该是一片烈火燃烧的景象,而不是大火烧灼后残留的一片焦土。
“我所做的仅仅是清除你的任务记忆。”系统回答道。
于寒舟道:“我的灵魂出了问题。”
“不是我的问题。”系统答道。
这个回答冰冷而敷衍,让于寒舟有些不快,但是系统没有再给她别的答案,而是给她发布了下一个任务。
于寒舟拿到新到手的任务,没有立时翻看,而是思索起跟系统的每次交谈。
系统清除的仅仅是她做任务的记忆,其他的记忆都在。她一个个场景拉出来,琢磨。
记忆中,系统一直是个冰冷而客套的角色,从来不多话。除了那次男配系统倒霉,它用幸灾乐祸的口吻跟她聊了几句,就再也没有别的表示。
它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尽职尽责的管家,管理着手下的一众任务者们。
于寒舟从系统的身上得不到有用的线索,便去回忆自己每次被清除记忆后的状态。似乎,她不是一下子变成这样的,而是每次变一点,逐渐变成了这样。
如果系统说的是真的,它没有对她做别的,那么她的改变可能是清除记忆的后遗症。
后遗症。于寒舟自嘲一声,她都死了,有机会再活一次就该知足。想到这里,翻开任务剧情。
这次任务剧情的女配,是男主的表妹。两人是姑表亲,男主的母亲是女配的姑母。
姑母很喜欢女配,从女配小的时候起,就常常邀请她到府中小住。一年当中,女配有将近两个月是在男主家小住的。由此,两人算得上青梅竹马,感情也不错。
长大后,女配对男主生出情愫,但男主只把她当妹妹。而女配第一次出场,是女主嫁进来后,女主发现府里有个表小姐,对男主很是亲昵。
后来,这位表小姐就跟大家所熟悉的表小姐一样,开始各种作妖,跟表哥暧昧,挑拨离间,使尽手段要成为表哥的人,哪怕做妾也愿意。她一次比一次作得厉害,受到教训也不回头,手段也一次比一次狠毒,最终落得凄惨下场。
*
午后时分,蝉声阵阵。
从外头回来的萧鸿远,一张俊脸被晒得泛红,鬓角也被汗水打湿,他大步如风,往萧夫人的院子走去。
刚从外头回来,他要给母亲请个安。然而刚进了院子,就看到两个眼熟的丫鬟在廊下,他走过去问道:“表妹在母亲这里?”
萧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屈膝行礼,答道:“表小姐来向夫人辞行。”
本来打算掉头走开的萧鸿远,讶异道:“辞行?表妹的身子才好了,怎么就要辞行?”本来打算过一会儿再来同母亲说话的萧鸿远,想了想,撩开帘子进去了。
于寒舟此时正同萧夫人说着话儿:“……不怕姑母笑话,我想父亲母亲了。病中时便想得紧,这会儿身子好了,就想回去了。”
她半个月前被接过来小住,但是有一日淋了雨,沾了凉气,便在床上躺了几日。
说起这场病,还是小姑娘刻意为之。随着她年纪越大,萧鸿远待她便不如幼时那般亲近。小姑娘心里喜欢表哥,就想跟他亲近点,因此故意淋了雨,着了凉,想叫表哥来看望她,多说几句话儿。
萧鸿远不知道她的心思,他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的,但即便是妹妹,也是男女有别,两人不应该太过亲近。他不好说给表妹听,怕她脸皮薄,也怕她恼了,因此就自己注意了些,等闲不往她跟前凑。
本来听到她在萧夫人这里,萧鸿远就要避开的。这时听到她要辞行,才进了门。
“远儿回来了?快劝劝舟舟,病才好了,怎么就要走?”萧夫人见儿子来了,立刻招呼道。
萧鸿远便看向于寒舟说道:“你病才好了,别颠簸,想回家过几日再说。”
阮家并不在京城,而是在清县,离京城有一日的脚程,乘坐马车也要大半日的工夫。说“颠簸”有些夸张了,但是表妹淋一场雨就能生病,萧鸿远觉得还是小心些为好。
于寒舟闻言笑道:“不过是沾了点凉气,药也吃了几副,早好利索了。”
萧鸿远便是男主,他如今还没同女主成亲,就连定亲也没有。于寒舟穿来得早,做什么都来得及。比如,早早回家,不在萧家赖着。
萧夫人和萧鸿远见她坚持,只得答应送她走。
萧夫人很舍不得她走,她是真的喜欢这个侄女,聪明又乖巧,她心里打的主意就是亲上加亲,这才频频接她来住。
萧鸿远倒没什么舍不得,只嘱咐她回到家后不要再贪玩了,生病不是好玩的。
“谢谢表哥。”于寒舟笑着说道,“我都记住啦。表哥和姑母也要保重身体,我回家去啦。”
惹得萧夫人直点她额头:“这是长大了,知道想家了,从前何曾见过你想家?”
萧鸿远听到这里,不由得打量了表妹一眼。这不经意的一打量,却令他心头讶异。表妹看起来好像不大一样了?
要说于寒舟如今的样貌,就是经典的小白花样貌,生得白白软软的,身姿娇柔又堪怜,一双杏眼盈盈含波,最是叫人心生怜爱的那种。
萧鸿远往常见了她,也觉得表妹太柔弱了些。但今日瞧着却不知怎么,明明还是那副纤细的身量,看起来却不柔弱了。
他只以为小姑娘家生了场病,长大了一些,并没有多想。嘱咐了下人,好生送她回家。
他没有亲自去送。一来,表妹在这边住惯了的,说不定过两个月母亲又接她来住,每回都接送,很是不必;二来,他还要读书的,送她回家,一天之内回不来,舅舅还要留他说话,这一耽搁就是两日,太折腾了。
他没提,萧夫人也没提,只细心嘱咐下人护送。
于寒舟住在这边,仆人带了不少,丫鬟、婆子、车夫、家丁等,也有十几号人。头一日跟萧夫人道了辞别,次日便上了马车,行至下午时分,稳稳当当地回了阮家。
她如今的名字叫阮如舟,是阮老爷和阮夫人唯一的孩子。
阮家是从祖父那辈发家的,置备了许多田地,到了阮老爷这一辈,因着颇有经商天赋,而且擅长与人交际,靠山不少,还经营了钱庄和酒楼。论起财力,那是相当雄厚。
萧夫人这么喜欢侄女,想叫侄女嫁过来,也是想着兄长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嫁过来,阮家的资财就都是萧家的了。她虽然不贪婪,但是谁还嫌钱多呢?再说,她是亲姑母,自然不会薄待侄女,侄女嫁给谁都不若嫁给萧鸿远。
阮夫人也是这么想的,因此每次萧夫人使人来接,她从不拒绝,就是想叫两个孩子处出感情,日后成亲便是水到渠成的事。
于寒舟回到家,阮夫人还惊讶:“这次怎么回来这么早?”
随着小姑娘长大,又对萧鸿远生出那样的心思,这两年每次小住,都要住上二十来日,甚至个把月。这回住了半个月就回来了,阮夫人还当怎么了。
“可是缺什么?还是受委屈了?”阮夫人紧跟着问道。
“我前几日病了。”于寒舟低着头,偎在阮夫人的腿上,“着了凉,吃了好几日苦药。”
阮夫人知道女儿虽然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其实很少生病,就道:“你壮得小牛犊似的,怎么着了凉?前几日倒是下了场雨,是不是那场雨染的?”
“嗯。”于寒舟点点头,把玩着阮夫人的衣带,扮演着娇气的小姑娘,“当时特别想爹和娘,等到病一好,立时就回来了。”
阮夫人听了这话,心里软成了一汪水,搂着她好一顿心肝儿肉地叫。
“我以后都不去了。”于寒舟把脸贴在她裙子上,说道:“我要天天守着爹和娘。”
阮夫人却不信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好,好,这话是你说的,哪日你若忘了,娘可是要笑话你的。”
“我不会忘的。”于寒舟说道。
说不会忘,就不会忘。
两个月后,萧夫人使人来接她去玩,阮夫人打趣地看着女儿,就见她一扭头:“我不要去。”
阮夫人哈哈大笑,以为女儿面子挂不住,笑完就去哄她:“你姑母特意使人来接,你不好不去的。去吧,母亲不笑话你。”
“不去。”
“不想你远哥哥吗?”阮夫人笑道。
于寒舟这才转过头,看着她道:“我以后都不去了。”
阮夫人一怔:“怎么了?”
于寒舟想着,原主是个柔弱堪怜的小姑娘,却不是个傻的,在母亲面前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便道:“母亲,我不想嫁他了。”
她喜欢萧鸿远的事,除了萧鸿远,其他人都知道了。阮夫人自然也是知道的,也乐意成全女儿。忽然她说不想嫁了,阮夫人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可是他欺负你了?舟舟,你上回为何忽然回来,你实话同我说!”
阮夫人以为是萧鸿远欺负她了,心中一阵大怒,连萧夫人都怪上了。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儿,萧家敢欺负她?!
“母亲,他没有欺负我,是我忽然不喜欢他了。”于寒舟摇摇头,说了一句叫阮夫人险些昏过去的话,“母亲,我不要嫁他,我也不想嫁别人,我招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