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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了整整一天,总算是撬出来一点有用的信息。
从牢里出来,整天没有吃东西的二人,拒绝了县令大人的邀请,到了街上,随便找了个面馆,要了两大碗面,一盘酱牛肉,和一碟小菜,还在路边买了两个烧饼。
坐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四周吵吵嚷嚷,根本没人注意到她们两个。
“你说怎么办?水匪有一百多人,雀头山的山匪,有三百多人,咱俩在能打,也不能孤身闯进去啊。”瞿瑾有些发愁,从审完出来,她就在后悔。
早知道就不让谢云骁带走那么多人了。
姜渊一大口面条咽下去,手撑在膝盖上,“也不是只有咱们两个,三千人,一半在搜山,另一半让谢云骁带走了。
现在难的就是,这雀头山太大了,可以躲藏的地方也很多,咱们大摇大摆上山,一定会被察觉。”
“我觉得,就这两天的搜山行动,只怕已经惊动他们了,不然先撤回一些人手,装作没有搜到,换其他地方搜查?
咱们在想办法,看能不能悄悄的找到山匪的藏身之处?”
姜渊看了眼街边一个卖香囊的摊子,有了些好想法。
第二天,张泽涛兴致冲冲的到了县衙,按说商船在昨天就应该启程离开。
可张泽涛说船上的人都受到惊吓,还是停靠两天休整休整再出发。
幸好他还没有走,一早便有人到他暂住的客栈寻他,说是两位将军有点事情和他商议。
这两位刚刚帮他渡劫的女将军,张泽涛一直没得到机会正式感谢,接到这个消息,赶忙就跟着过来。
“见过二位将军。”一进门就作揖行礼,姜渊和瞿瑾坐在桌前,也站起身,回礼,“张会长,请坐。”
张泽涛有些拘谨的坐到二人对面,姜渊率先开口,“张会长,我们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张泽涛受宠若惊,“二位说的哪里话,有什么吩咐就行。”
“张会长船上的货物,可是全部都被预定出去了?”
张泽涛一愣,他没想到是和他的货物有关,心中有疑,但还说老老实实回答,“不是,一部分是提前预定出去的,还有一部分是要放到自家铺子售卖的。”
听他说完,姜渊起身,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个小木匣,打开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六个圆肚瓷瓶。
“这个,是云氏香,我想用这些,和张会长,换一些货。”
张泽涛瞪大双眼,嘴巴张张合合,半晌才吐出一个字,“云...”
“云氏香?”
云氏香闻名大幽,他家生意做的大,自然知道,只不过云氏香销声匿迹有十年了吧。
姜渊这次重新制香,也不过是在京城那些官宦人家之间流传,京城的百姓有传言,可终究没有特别大的风声。
张泽涛颤抖着,拿起一个圆肚瓷瓶,打开轻轻闻了下,瞳孔瞬间扩大,好香啊,他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清冽、幽雅、沁人心脾,闻一下,感觉从内到外都通透了一般。
圆肚瓶子下,压着一张写着名字的纸条,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云氏香,但凭这个香的味道,就一定价值不菲。
“二位将军,除了预定出去的货物,剩下的,全都给你们。”
对面二人也震惊了,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么大方,俩人还盘算了好久,怎么讨价还价呢,这下好了,全都省了。
瞿瑾努力憋笑,打断兴奋中的张会长,“张会长,您太客气了,不用这么多,我们就是装装样子。”
张泽涛不明所以,可二位将军发话了,他还能留下一些货物,自然答应。
三天之后,一个浩浩荡荡的车队,从滨水县出发。
这三天,姜渊化身女商人,在滨水县一位富商员外的陪同下,大宗采购了很多东西,她身边跟着数十名护卫,其中两个手里一直端着箱子。
箱子干什么用的?结账用的,无论买什么,都会打开装了满满一箱子金子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金疙瘩。
这位女商人,随身带着的荷包里,装的都是金瓜子,在街上看见卖糖葫芦的,一串糖葫芦,给一粒金瓜子。
短短三天时间,整个滨水县就炸了,女商人的事情,也越传越夸张,甚至传说她出恭都是自带恭桶,那恭桶都是纯金打造的。
这个听到姜渊耳朵里的时候,她眉头皱了皱,“纯金的,那得多沉,每天雇十个人抬着我的纯金恭桶,这像话吗?”
瞿瑾嘴里一口茶喷了出来,笑得泪流不止。
所以,当姜渊坐在豪华马车里,后边跟着长长的一个车队,两边有几十个护卫,高调张扬的从滨水县繁华的街道走过,那场面好像还珠格格祭天时那般声势浩大。
马车里,昏昏欲睡的姜渊,想起昨天晚上和瞿瑾的对话。
瞿瑾:你说他们会上当吗,咱们刚刚收拾了水匪,又大面积搜山,他们会不会看出这个是阴谋?
姜渊:应该会怀疑,但是即便怀疑了,他们也会铤而走险的。
瞿瑾:也对,这么大一笔财富,还有这些货,他们都是刀口舔血的过日子,做的就是冒险的行当。
姜渊:对,这几天这么高调,就是为了让他们,不得不动心。
半天之后,马车旁的护卫开口,“将军,咱们快要到雀儿山范围了。”
“注意警戒,记得我说过的话,不要恋战。”
“是。”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天已经开始逐渐暗下来。
所有人都警惕的握着手中的兵器,观察着四周。
在马车里晃荡一天,迷迷糊糊的姜渊也精神起来。
秋天夜晚,山林中的风呼呼吹,树叶从树上落下,映照着月光,如果不是即将面对的事情,此情此景,来一壶好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按照正常车队,天黑如果不能找到城镇,那边要就地扎营,带路的护卫抬手,整个队伍逐渐停了下来。
护卫小跑着到马车旁,“姑娘,天色暗了,咱们要不要停下来扎营?”
马车里传出一声懒洋洋的声音,“嗯,扎营吧,快弄点吃的,我都饿了。”
“好。”
“扎营,快去生火。”
姜渊推开车门,走出马车,站在车架上,伸了个懒腰,眼神却扫向四周黑暗之处。
车队的人都举着火把,站在光亮之中,对黑暗存在盲区,风大,吹的四周全都是树叶的声音,无论是谁,这个时候的视力和耳力都大打折扣。
突然,四周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还有兵器出鞘的声音。
站在车架上的姜渊,嘴角微挑,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