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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天后,谢云骁拿着调查结果,准备回京复命,姜淮让姜渊和瞿英跟着一同回去。
她们春天离开京城,眼下已经快要入秋了。
这边的灾后工作有秦墨为,黑河的治理工作已经开始,一切都按部就班,姜渊她们两个确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了。
瞿英听说她父亲和姐姐回京了,也就答应下来回京的事情。
大将军给谢云骁写了信,说让他带着姜渊一同回京,东山县的事情,皇上已经知道,有重赏,让姜渊务必回京。
简单收拾过后,姜渊一行人启程回京。
来的时候着急,回去的时候,倒是不慌不忙。
姜渊骑在马上,脑子里是陆川忙前跑后的身影,他已经安稳的度过了,前世那个他被害的日子。
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那时姜渊在内宅,得到的消息都是春枝和绿竹从街上听来的。
但是很清楚的记得,入秋的时候,陆川的尸体已经运回京城了。
至于他遇害的地点,想来也是在这次受灾的地方,南方洪涝灾害之后,朝廷赈灾,但是百姓暴乱,朝廷派兵镇压,陆川才跟着出发。
闹水灾的地方,就是她们这次待的地方,所以陆川应该就是在这里遇害的,至于是意外,还是被害。
姜渊还是倾向于被害,她们此行,若不是有军中将士,有内宫影卫,有那么多高手保驾护航,姜淮说不定,阎王殿都溜达七八趟了。
前世,黑河的治理方案,是陆大人提出的,触碰这个蛋糕的,是陆大人,赈灾的是陆川,报负在儿子身上。
陆川死后,陆大人一蹶不振,黑河的治理就此搁置,之后哪年才能被重提,姜渊就不清楚了,她也没有活到那个时候。
谢云骁见姜渊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骑着马到她身边,“想什么呢?”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我在猜,这赈灾钱粮贪污,到底牵涉多少人。”
谢云骁猛地侧头看向姜渊,“你怎么知道?”
“猜的啊,哎呦,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都不用说,一定有贪污,从京城到地方,一层层下来,银子要被扒掉多少层。
最终落到百姓手中的,十之有一,都是那些人善良。
你以为皇上不知道?满朝文武不知道?
没有证据罢了,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而已,皇上没有确切的把握,更没有万分信任的人。”
姜渊心里盘算过,姜淮是新晋状元,又恰巧提出了黑河治理方案,最重要的是,他与姜父摆明划清界限,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
他们兄妹又捐了那么大一笔银子,种种条件加起来,才让皇上对姜淮有一丢丢的信任,即便这样,还是派了元鸣一跟随。
还有初出茅庐武人血性的陆川,和无官无职,但家风清正的周祁安随行。
这些人都是新人,没有经验,但是也没有官场老油条的心思,互相帮助也互相监督,这不借着送影卫的幌子,把秦墨为也派了过来。
谢云骁看着前方,握着缰绳的手收紧,“皇上想借着此次机会,肃清朝堂。”
“所以,你都查清楚了?”
谢云骁没有回答,看了姜渊一眼,答案都在眼中。
十几天之后,一行人在傍晚,悄无声息的就进了京,姜渊回了姜宅,知书和墨画早些日子得到消息,带着府里的人把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马车在街角拐弯,大门口翘首以盼的刘哥,揉揉眼睛,笑容越来越大,对着大门里大喊一声,“回来了回来了,孩儿她娘,快来,姑娘回来了。”
不一会儿,刘嫂带着孩子从里面跑出来,姜渊下马车时,知书和墨画也跑了出来。
二人脸上高兴,兴奋的表情压不住,可依旧规矩的在门口对姜渊行礼。
姜渊没有这么多礼节,长臂一展,将两人搂进怀里,“好想你们啊。”
春枝和绿竹从后边下来,也扑上来抱着二人。
欢欢笑笑的进了门。
“姑娘,我定了天香楼的菜,这就让人去取,想着姑娘就这几日回来呢。”知书说完,对身后的小厮挥手,小厮乐呵呵的跑出去了。
墨画也跟着说,“对啊对啊,刘哥成日在门口,抻着脖子望啊望的,脖子都长了。”
刘哥被说的挠头。知道她们舟车劳顿辛苦,备好了洗澡水,先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刚好饭菜也送来了,姜宅人不多,刚好三桌。
给她们接风洗尘,好几个人都喝多了。
第二天,姜渊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这纯粮食酿的酒啊,劲儿是真不小。
知书慌张的跑进屋,规矩都顾不得,“姑娘,宫里宫里来人了。”
一下子精神了,从床上跳起来,“来人了?在哪儿?”
“外面。”
墨画也追进来,“姑娘,快些梳洗,我让宫里的大人到前厅喝茶稍坐了。”
快速收拾妥当,一进前厅,宫里的公公眉飞色舞的上前,深深作揖,“奴才给姜姑娘请安。”
“公公不必多礼。”姜渊虚扶一下。
公公笑呵呵的,“奴才是皇上身边的姓王,传皇上口谕,三日后,宣姜二姑娘巳时入宫觐见,这是入宫的衣裳。”
“是,姜渊领旨。”姜渊说完,身边的知书上前,把一个钱袋子悄悄塞给王公公。
王公公也不客气,乐呵呵的,“姑娘,早些到宫门口等候,切莫耽误时辰,瞿侯府的二姑娘也同行,姑娘可以先去侯府问问。”
“多谢公公。”
王公公的意思,姜渊明白了,她从来没有跟着进过宫,只怕规矩礼节不太懂,主动告知还有瞿英,那姜渊可以先到侯府找长公主。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自然有长公主告知。
送走王公公,吃过早饭,让刘哥套好马车,前往瞿侯府,侯爷回来了,还有瞿英时常挂在嘴上的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