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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正在安抚着春枝,外面传来马蹄声。
姜渊原本笑着的脸一怔,抄起剑就冲了出去。
出门就和跑进来的谢云骁撞了个满怀,姜渊往后仰倒,谢云骁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捞住姜渊。
“二妹妹,你这冲击力,本来没事儿的,这下得内伤。”谢云骁还有心情打趣,姜渊也松了口气,揉揉脑门,看着他。
“我哥呢?”刚刚没腾出手,这会儿心一下子揪到嗓子眼。
谢云骁看了眼里面,掸掸身上的雨水,“没事,刚刚回来,发现你们都没在家里,这才担心的出来找。”
听谢云骁说了姜淮那边的状况,那边比瞿英这边人手多些,可暴徒也多,说是暴徒,可眼下不用审,也知道那些根本就不是什么暴徒。
好在姜淮身边有周祁安,还有陆川,影卫人数也多,还有衙门的人。
坝上危险,所以每天围在那边的人特别多。
“暴徒”人数很多,粗略看上去足有上百人,但这些都是高手,姜淮也机灵,看见暴徒,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自家妹子的那一句,“别拖后腿。”
在“暴徒”还没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一溜烟儿躲了起来。
混乱当中,别说暴徒了,就连着急寻找他身影的周祁安和陆川都没看见他的影子。
一度怀疑他被掳走了,可当时也顾不上,所以谢云骁带人赶到,将暴徒尽数抓获,周祁安第一句话就是,“子长被抓走了。”
谢云骁当时血压就上来了,这就要抓一个暴徒,杀鸡儆猴,问姜淮下落的时候,姜渊的声音从角落传出来。
他们日夜在坝上,自然有物资堆放,又一直下雨,所以物资上都盖着防雨的帐篷。
帐篷没有支起来,而是作为遮挡盖着成堆的物资。
姜淮发现敌情的瞬间,转头掀起帐篷就钻了进去,与物资融为一体,还特意搬了一麻袋大米挡在自己身上。
角落那一坨小山,还真的发现不了,里面藏着个人。
几人知道姜渊已经进城去找瞿英了,也就放了心,有姜渊在,除非她去晚一步,否则那绝不可能出一点意外。
即使如此,也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赶回城里。
回到住处,里面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人,门口的小厮说她们都没有回来,一个都没回来。
这时几人才开始心慌,谢云骁骑马出去找,遇到了满城搜查暴徒的将士,这才找对地方。
听他说完,姜渊笑了,“我哥真是人才,聪明,聪明的人就是不一样。”
谢云骁很无语,怎么了就人才啊,哪里看出来的呀。
他心里这么想,但是没敢说。
“瞿英如何?”
小伙计见大堂的二人,很有眼色的端了壶茶过来,姜渊也渴了,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谢云骁倒了一杯,“阿英身上好几处刀伤,都在胳膊和腿上,好在都是外伤。
春枝比较严重,内脏受了撞击,也有外伤,绿竹也还好。
两个影卫很严重,不过大夫说,应该没问题。”
谢云骁点点头,“子长和祁安他们在落脚的宅子,我回去和他们说一声。
这大雨不停,客栈也干净,先在这住着吧。
城中不少百姓受伤,陆川和李善已经带人搜寻伤者,你就不用担心了,在这陪着瞿英。”
“好,那后边的事情,辛苦你们了。”
谢云骁握紧拳,目光森冷,“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暴乱,看样子,有人坐不住了。”
“要小心。”
瞿英是后半夜醒的,被身上的伤口,疼醒的。
睁开眼,瞧见坐在她床边,手里捧着一本书的姜渊,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姜渊放下书,微微蹙眉,“伤口疼?”
瞿英摇头,抽噎两下,瘪起嘴,委屈的说道,“害怕。”
“你打架的时候,很英勇啊。”姜渊笑了,用手轻轻给瞿英擦眼泪。
又抽噎两声,“你不在,没办法啊,不豁出去,就得死了。”
“春枝醒过来也哭,说你护着她受了伤,内疚死了要,你醒了也哭,都拿刀的女中豪杰了,还哭鼻子。”
瞿英想抬手,抻到伤口,疼的倒吸一口气,眼泪更加汹涌,“好疼~”
“啊啊啊,乖,别动啊,别动,我去给你端一碗止疼的药来。”
白天的两个姑娘熬好了止疼的汤药,春枝和绿竹都喝过了,这会儿睡下。
想着醒来还得喝,药一直在炉子上温着,端了一碗,扶着瞿英起身靠在床头,喂她喝了药。
然后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是几颗煎梅子,“这可是婶子们给我的,没舍得吃。
不过下雨都湿了,没坏,还能吃。”说着,捏起一颗放瞿英嘴里,酸酸甜甜的,遮了嘴里的苦味。
“你们怎么回来了?”瞿英已经冷静了,想起问姜渊他们那边的事情。
将东山县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秦墨为得到消息,说赈灾粮被劫了,我就想着你们这边恐怕要出乱子,日夜兼程的往回赶。”
“嗯,赈灾粮被劫了,好在我之前用你给我的银子,让小四小五收了一批粮食,这才勉强支撑住。”
听瞿英说完他们这边的事情,姜渊他们得到消息比这边晚几天,要不然应该可以早一些赶回来。
幸好是赶回来了,在晚一步,只怕看到的就是这三人的尸首了。
心中后怕,姜渊真是又气又怒。
“兄长呢?”瞿英突然想起来,猛地一把握住姜渊的手腕,疼的自己又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看着白色的绷带,逐渐渗出血迹。
“伤口裂开了,别动,给你重新上药。”一旁备着药,姜渊动作麻利的把纱布解开。
重新上药,瞿英疼的额头冒汗,“哥哥没事,那边人手比较多,而且我哥一出事就躲了起来。
不能帮忙打架,但是躲的很好,谁都没发现,油皮儿都没破一点,你放心。”
瞿英咬着牙,从牙缝里出来三个字,“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