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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之下,只有三个浴桶,都是姑娘这个时候也就没那么多规矩了。
看着满是水雾的浴室,姜渊先一步脱掉自己的外衣,看见三个丫鬟站在原地不动。
姜渊上前动手给春枝脱衣裳,“姑娘,我,我自己来。”
看自家姑娘的眼神朝着自己看过来,绿竹也赶忙动手,“我,我也自己来。”
脱了衣裳一检查,打了半天架的姜渊,一点伤没有。
其他五个,全都有伤。
姜渊忍不住笑出声,“不是,长缨受伤说得过去,你们四个是怎么回事儿?”
那四个脱了衣裳才看见,膝盖,手肘,掌心,全都有擦伤。
春枝和似云最严重,她们俩不仅摔在泥地上,还在瞿英推了绿竹,绿竹推到她们俩的时候,在马车车架上还摔了一下,手肘上的擦伤,应该就是车架上弄伤的。
“行了,身上有伤口,你们也别洗了,用干净的布,擦擦吧。”
说着,姜渊拿过棉布全都放进浴桶,就她一个手没事,将棉布全都拧干递给她们,几人接过互相给对方擦着。
长缨的伤需要大夫,已经让她去治疗外伤的那边等着了。
姜渊给瞿英擦着身上,她还好,膝盖有擦伤,手掌心有擦伤,其他地方倒是没有。
瞿英嘿嘿笑着,姜渊问她,“笑啥?”
“我这算不算和你坦诚相见?”
姜渊穿着里衣,哼了一声,“是啊,姑娘被我看光了,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呀。”
“要是可以嫁给你,我一定打着滚儿的,自带嫁妆铺盖,马不停蹄的嫁。”
“可以啊,回去之后禀报公主,咱们两个都不嫁人了,准备结伴闯荡江湖。”
瞿英兴奋的点头,“好啊好啊。”
说笑两句,房间里的气氛好了很多,一开始的尴尬不见了,疼痛带来的难过,也消失了。
简单的擦洗之后,出来就看见孙府的丫鬟端着吃食还有纱布走过来。
几个丫鬟对着先一步出来的姜渊福身一礼,“姑娘,夫人吩咐给姑娘准备了些清粥小菜,府里现下有些忙,请姑娘们先填填肚子。
夫人瞧见姑娘手上有擦伤,让送了纱布和药过来。”
姜渊笑笑,“多谢孙夫人费心了。”
瞿英几人也出来了,先把伤口都包扎好,把白粥小菜消灭干净。
来到前边院子,这里丫鬟进进出出的,手里端着一盆盆的血水。
谢云骁看见几位姑娘过来了,瞿英几人手上还缠着纱布,上前关心,“也受伤了?”
瞿英举手晃荡一下,“没事,擦伤而已,这里如何了?”
“大夫正在诊治,重伤的有几个没伤到内脏,现在状况还好,祁安他们在看着。
这几个有点严重,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孙卫长呢?”
“孙大哥带着人去咱们遇袭的地方了,没来得及收拾,他去善后了。”
说着,谢云骁轻轻拉着姜渊的胳膊,把她拉到院子的石桌前,让她坐下,“嫂夫人让人准备了一些清淡的白粥,有没有吃?”
姜渊没有察觉到谢云骁对她说话的语气有一丝丝不同,和平时一样的点头答应,“吃了,碗底都舔干净了。”
瞿英也乐呵呵的接话,“是啊,这得让孙府得丫鬟嘲笑死,这几个姑娘吃过的碗,都不用刷了。”
“我哥呢?”姜渊抬头问道。
“哦,子长和鸣一还有陆川去衙门了。”说着,谢云骁朝瞿英招手,三人坐在石桌前,他小声的说,“那些银票都是从一家商行出来的,嫂夫人说,这里也有一家,所以他们去衙门找府尹了。”
姜渊沉了沉,“可是,府尹,靠得住吗?”
谢云骁回答,“不知,但是必须得让府尹知道,这个时候就不要怕打草惊蛇了,因为蛇已经惊了。”
也对,能找刺客刺杀,只怕他们的行踪早就不是秘密,至于是谁,从京城到南边,每一城每一镇,只怕都有可能。
这也更加确信姜渊的猜测,前世,陆川剿匪时遇袭身亡,一定不简单。
前世治理水灾的是陆大人,陆大人没有亲下南方剿匪,反倒是他的儿子,来了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陆川遇袭身亡。
这一世,动了这块蛋糕的人,变成了姜淮几人,他们又亲自南下,勘察和治理,重利之下,定会有人忍不住,剑走偏锋啊。
“咱们距离最终目的地还有几日行程,这越往后,就越危险,想必到了地方,只会更加危险。”
谢云骁赞同,“没错,你放心,之后我们几个都会跟在子长身边,不会让他单独行动的。”
瞿英搅着手指,盘算着说道,“说不定咱们一离京就被盯上了,只不过一路都有地方落脚。
在镇上动手不方便,好不容易逮到咱们再野外露宿,这才不顾雨天也要刺杀。”
姜渊嘿嘿一笑,想起看过的电视剧,笑道,“黑夜,雨天,狂风大作,一向是杀手出现的最好时机。”
瞿英一怔,“你咋知道的?”
“话本子里都是这么说的,不仅有杀手,还有厉鬼。”
谢云骁皱眉,身体后仰,“不是你都看啥话本?”
“民间诡事啊?”
“你们姑娘家不都是喜欢看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的天仙配吗?”
姜渊切了一声,“土不土。”
长缨包扎好也走了过来,看着她胳膊上的绷带,瞿英关心的询问了几句。
长缨对着姜渊拱手,“姜姑娘,真是好身手,我都狼狈之极了,姑娘依旧游刃有余,长缨佩服。”
“对啊,等我肩上的伤好了,一定和二妹妹切磋一下。”
谢云骁也跟着起哄,说到这个,瞿英突然想起来,她今天还砍人来着,瞧着她脸上的笑容僵住,整个人像被定身一样突然不动了。
半晌,瞿英喃喃道,“阿渊,我,我今天好像,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