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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姜淮送姜渊到马车旁,对着长公主深深一礼,“舍妹叨扰,多谢长公主照拂。”
长公主打听过姜淮,对他印象不错,温和的点点头,“姜公子安心念书,阿渊在侯府一切都好,无需担忧。”
“是,还要多谢瞿姑娘。”对着瞿英也是深深一礼。
瞿英挽着姜渊手臂,笑呵呵的回答,“放心。”
告别姜淮,瞿英把刚刚卖给余纾禾她们香丸的事情说了,大致统计了一下数量。
长公主也说,有几位夫人也给自家女儿定了,还有安神香,家中长辈多无法安眠,有好的安神香,实在太重要了。
“阿渊,线香可以吗?香粉也行?”长公主询问。
姜渊点点头,“可以,都可以。”
“那好,那我重新想一下价格,线香和香粉价格不能和香丸一样。”
线香因为会点燃,还有香粉可以与其他香混合点燃,效果肯定比放在床头的香丸要好一些,所以价格也可以定的高一点。
回到侯府,第二天,墨画和绿竹就拿着姜渊写下的材料单子去采购。
瞿英去私塾,姜渊在院中练功。
一套咏春拳下来,浑身被汗水浸湿,春枝在一旁,很习以为常的递上毛巾,“姑娘,天气冷了,出了汗要不要洗个澡?”
姜渊点点头,春枝早吩咐人去烧水,这会儿也差不多准备好了。
坐进温暖的浴桶,春枝拎着两桶热水进来,给姜渊又加了些热水。
“春枝,你与绿竹从小陪我一起长大,是不是早就发现异常了?”往身上撩着热水,姜渊问道。
春枝手上动作停顿,看着姜渊的眼睛,十几秒,诚实的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没有问?”
春枝咬着下唇,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放下手中的水桶,噗通就跪下,“姑娘,春枝老早就有疑惑,但是总觉得姑娘还是姑娘。
我识得一些字,在书局找到一本民间异闻录,上面有写,有些鬼魂会进入已死之人的身体复活,从此性情大变,书中所写,此为借尸还魂。
可我不敢相信,因为,因为如果信了,那,那我的姑娘她,她是不是已经...”
说着,春枝眼眶红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眼神里满是不舍和悲伤。
姜渊却不得不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随着姜渊缓缓点下的头,春枝崩溃了,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呜呜呜的哭出声音来。
房间里安静,只有春枝的哭声,哭声持续了十几分钟,缓缓停下。
春枝的情绪也逐渐平缓,吸着鼻子,说话也一抽一抽,断断续续,“那,那姑娘,她,她,你,你又是...”
姜渊叹气,解释说道,“你家姑娘病死了,临死前与我相遇,她说她有很多放不下,比如哥哥,比如你和绿竹。
但是她想娘亲了,只能委托我,借助她的身体,替她活着,替她保护所有她放心不下的人。”
“姑娘真的死了,她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姜渊摇头。
春枝目光呆滞的坐了一会儿,眼神逐渐坚定,用袖子擦干眼泪,跪的笔挺,对着姜渊哐哐磕了两个头,“姑娘,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其实,我早就猜到,虽然不愿意相信,可也不得不相信。
这世间太苦了,我家姑娘胆子小,只有在夫人身边,才是最开心的,她去找夫人了,以后有夫人护着她,我和绿竹也安心。
姑娘放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姑娘,就是侍郎府的嫡女,就是打死我,也不会吐露一点。”
姜渊微微一笑,她相信,她当然相信,就冲着她和绿竹早就有所怀疑,但是依旧为她掩护,还有原主记忆中,这两个丫鬟的誓死守护。
她早就想好,要和她们两个坦白,毕竟最了解她的,就是她们两个和哥哥,哥哥不在眼前,还可以掩藏一些。
但是这两个,整日和她在一起,如果她们两个因为怀疑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对姜渊来说,才是致命打击。
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婢女,要是咬死她的身份,那就没有任何人,任何证据,能够怀疑她的身份。
她这段时间练拳,春枝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姜渊心中就清楚,她们两个一定是猜到了,但是愿意装下去,还是告诉她们,以后更加方便行事。
从浴桶出来,拿过衣裳披在身上,俯身扶起春枝,“你家姑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护好你们两个,可见你们两个对她这么多年的好。
我自然也是相信你们,才会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你。”
春枝起身,举起手发誓,“姑娘放心,如果透露一点,我定然天打雷劈,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傻丫头,相信你,找个时间,把这个事情告诉绿竹。”
“嗯,其实绿竹那个丫头,看着大大咧咧的,最早发现的是她,可她说了,只要姑娘是姑娘,她不管那么多,她就认眼前的。”
“绿竹豁达想得开,倒是也鬼灵精。”
心中最大的秘密说出来,当然也是偷工减料,省去了重生一事,姜渊实在没有办法告诉她们两个,前世姜渊经历了什么,她们两个经历了什么。
她们两个或许不在意自己的结局,但是姜渊的结局,就足以让她们两个心碎。
十指连心,十根手指,被一节一节的剁掉,要承受几十次的痛苦,最后还是以那种惨烈的方式,了结自己的性命。
春枝若是知道了,只怕不等姜渊提着刀去杀人,她们两个先提着刀杀上门去了。
“那,姑娘,要不要告诉大公子?”春枝问道。
姜渊思索片刻,摇摇头,“暂时不要告诉哥哥,如果他知道自己的亲妹妹已经死了,身体换了灵魂,只怕会影响他念书。
等春闱结束之后,我寻个合适的机会在告诉他吧。”
“嗯,反正也难得见到大公子一次,他不会怀疑的。”
收拾完,绿竹和墨画也回来了,姜渊带着二人关上房门开始制香。
她们两个负责研磨材料,姜渊按照顺序和配比制作,最后避开她俩,刺破指尖,加入自己的血。
这第一批生意,一共赚了一千六百六十两,瞿英散学回来,到长公主那边请安,拿着三张五百两的银票,两张五十两的银票,还有六十两的现银到濯缨阁找姜渊。
“不是说过,做了生意,要给你们分两成吗?长公主没有留下银子?”姜渊看着桌上的银子问道。
瞿英毫不在意,“娘说了,我和她免费用着你提供的香,就抵了,可是不止两成哦,还是我们赚了呢。”
姜渊想了想,也是,瞿英瞿苒,等大姑娘回来,总之侯府的香,姜渊包了,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