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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嬷嬷,我肚子疼,快去请老爷。”春珂故伎重施。“老奴马上去请张大夫。”嬷嬷让小丫头去请大夫。
“嬷嬷,去请老爷,老爷来了我心才安。”春珂捂着肚子,一脸可怜样。
“六爷说了,‘小娘生病了请大夫,他不会医病’。”嬷嬷可不惯着她。她常年跟在吴大娘子身边,对这些妾室的把戏看得多了。
大娘子说了,自己只需要等孩子生出来,就可以回大娘子那儿。春珂捂着肚子的手放下了,不知心里在怎么咒骂这个嬷嬷。
“嬷嬷,老爷的性子你也知道,要是我时常不在她身边留个印象,他很快就会忘记我。”春珂晓之以情,希望将嬷嬷拉到自己这边。
“万小娘,妾室就要有妾室的本分。您好生歇着吧。”嬷嬷听到此话,心里更加不屑,直接转身出门。
两月来下面铺子盈利颇丰,墨兰所幸又收了几家铺子,算算手里的嫁妆银子。“大娘子,盛府派人过来,请您回府一叙。”秋月递了帖子进来,这秋月是墨兰从三等丫鬟直接提上来的,自是感恩,做事上手极快。
匆匆看了一眼,就将帖子放在一边,墨兰专心用膳,面前四菜一汤,这小厨房的膳食做的十分可口。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娘子!”梁晗抱着几个礼盒从屋外走出来。“我听说你要回盛府,我给岳父岳母准备的礼物。”在原身的记忆中,梁晗起初对她好像也这么好来着。
“六郎,你专心读书,我去去就回。”梁晗听出墨兰言外之意就是她不想让他去。“娘子,那两三个时辰缺的功课,我回来补上,我不去,有人欺负你怎么办?”梁晗穿着浅绿色的长衫,可脸上那带着的笑容,开屏的花孔雀。
“好!”梁晗有此心,墨兰不会拒绝。
可墨兰望着面前的礼物,心有些疼,自己见面礼都狠狠心疼一下。还好这钱从梁晗的月例银子出。
盛府,盛家主母高坐在上面,盛府三兰坐在各自的位子上。要是平常,如兰望着明兰那身华丽衣裳,那繁复的花纹是三品以上大员夫人才有资格穿的。
屋内安静的可怕,盛纮在书房里待着跟唯一来的女婿梁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不出来见他三个女儿。
“岳丈,我今日温习功课,对于《尚书》还有些不懂之事,想来请教些岳丈。”盛纮听到此话,虽诧异,还是高兴自己的女婿求上进。
梁家六郎年龄不算大,要是走上官途,加上梁府老侯爷的余威,以后加官进爵不是问题。
念及此,盛纮正了正身子,认真考了一下梁晗,对他回答还算满意,不足之处也指出来,让他好好去问问府里的师傅。
等到梁晗提起告辞,想要去接墨兰,盛纮一起起身,“六郎,我跟你一起去。”有些事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老夫人的屋内,“听闻四姐夫闭门读书,四姐姐真真好福气。”明兰主动开口。“夫君上进读书,是婆婆耳提面命,我很欢喜。”照明兰对墨兰的了解,有人捧她,一定会顺竿子往上爬,故作炫耀。
“可四姐夫岁数已经大了,四姐姐怕是有的等。”如兰到底还是站在了明兰那边,或许在这几个月,两个妹妹已经和解。
今天这朝就是来示威的。一府姐妹之间,又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处处攀比。明兰看着再不争,祖母的爱,盛府的重视,哪一个她没有紧紧攥在手心里。
“听闻五妹夫也派了官职,想必五妹妹最近也很忙,”五妹夫进士出身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一个八品末流官儿打发了,“不过五妹夫上升空间大,五妹妹应该很欢喜吧!”
“你!”如兰怎听不出来,面前的墨兰话里话外都在嘲讽自己,嘲讽自己的官人,偏偏嘴角上比墨兰笨了些,气极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大娘子,爷在外面等您,天色已晚,问你是否有留宿的打算!”秋月进来对着墨兰说道,墨兰摇摇头。起身向各位拜别。
“四姐姐真好福气,四姐夫亲自送你回府,也不对,四姐夫要是真爱你,怎会安排一个怀孕小娘来膈应你。还是四姐姐本就见惯了自家小娘,对这些也能容忍。”如兰眼看着墨兰要走,急急想要找回了场子。
墨兰捂着手帕笑了一声,“六妹妹连那么大一个庶女都能接受,外面二叔还有一个儿子,那气度才是真真的好。”
墨兰的话钻进耳朵,刺进心里。盛家明兰无论婚事多么隆重,顾庭烨官职多么显赫,她也只能是个继室,在她前面还有几个女人。
明兰望着面前的四姐姐,她心里觉得墨兰跟以往似乎有什么不同,她头上戴着两支梅花金饰加以绢花打底。伸手摸了自己头上的玉簪子,这支玉簪是要朝廷三品以上的夫人才能戴的。心里涌现出一些快意,自己这一生终究超越墨兰,她一生都要追随自己的脚步,望着自己的背影却无可奈何。
等到墨兰走到门边,明兰走了过来,“四姐姐,你说要是四姐夫知道当日所有的相遇都是精心设计的,会怎么样呢?”赤裸裸的威胁直接切中墨兰的命脉。
“六妹妹,或许他一开始就知道。”墨兰施施然走出了院子,与梁晗会合。他站在马车旁,等着墨兰上车。这样的风月老手的公子哥又怎能不知当年墨兰的有意为之。
院子里的叫嚷持续一夜,从晚上到早上,春珂这一胎生的着实艰辛,接生婆都快脱了力,孩子就是不肯出来。生孩子的一应事务完全是由梁大娘子接手,墨兰只管等着消息就好。
梁晗倒是激动,想到自己即将成为父亲,在春珂的院子里的徘徊了一圈又一圈,直等的眼冒金星,四肢发软,才被丫鬟们扶进屋里休息。
产房里面已经没有动静了,快到晌午,猫叫的声音才从屋内传来。“六爷,小娘生了一个小姐。”接生嬷嬷看着怀里的孩子,只害怕得腿脚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