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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设想过无数次,咏舒会送他的东西,他以为会是玉佩、香囊之类的,但当他打开盒子一看,却发现自个儿猜错了,
“戒子?两只?”
弘昼不明所以,“为何要送戒子?”他们最常佩戴的就是扳指,至于戒子,戴得较少。即便佩戴,也是戴那种镶嵌着红蓝宝石的大戒子,如眼前这种没有任何花纹的素圈金戒子,他还是头一回见。
他疑惑的望向咏舒,但听她道:
“我看话本子的时候,得知外地有一个习俗,夫妻二人成亲后会佩戴对戒,一人一只,代表着专属彼此。只要看到无名指上戴着戒指的人,就晓得对方已经成亲了。所以我找一位师傅打造了这对戒指,圈内还刻了字。”
弘昼拿起戒子,紧盯着仔细一看,发现内圈果然刻着字,小的那只刻的是‘昼’字,大的那只刻的是‘舒’字。
她竟愿意将自己的名字刻在送他的礼物上!弘昼见状,心头一软,忽觉这礼物十分珍贵。
与此同时,咏舒拿起大的那只,拉过他的手,将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嫣然浅笑,
“喏---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二十天之前我就在规划了,你竟然以为我没准备,可真是冤枉我了。”
戒子套在他修长的指节上,将他牢牢圈住,弘昼并未反感,反倒有种归属感。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属于咏舒的,他一直以为咏舒不在乎他,却原来,她会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来向世人宣告,他是她的男人!
弘昼学着她的样子,将另一枚戒指取出来,套在她的无名指上,金色的素圈戒指衬得她的手指白皙纤细。
戴好后,弘昼将两人的手叠放在一起,明晃晃的戒指紧套着彼此,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付出了这么久,终于得到了她一丝回应,弘昼十分欣慰,“这对戒我很喜欢,定然不会辜负你的一番心意。”
“什么心意?”咏舒并非明知故问,是真的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弘昼却有他自己的理解,
“情比金坚,相守一生。”
实则咏舒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弘昼惯见珍宝,寻常的珠宝再珍贵他也不一定会喜欢,这才会选择打造一对金戒指,用现代的理念来赋予戒指不同的意义,她的本意只是想让这戒指看起来更新奇,至于情分,并无多深,她趁机讲起了条件,
“既然你满意,那今晚可以饶了我,让我歇一歇吧?”
他正感动着呢!她这小脑瓜子居然在琢磨此事?机敏如弘昼,哪肯如她所愿?
“满意理当报答,今晚我合该更卖力的疼你才是。”
这人怎的说话不作数啊!“在小灶房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起灶房,她才想起砂锅里还炖着卤肉呢!“我得去瞧瞧菜品,可不能糊了。”
她说走就走,根本不给他腻歪的机会,弘昼低眉看了看手上的戒子,越看越顺眼,此时的他尚不知晓,这简单的一个圆,轻轻一圈,便是一生的羁绊!
一个时辰后,晚膳已备好,平日里都是各自一碗白米,菜都在盘中,但今日这菜特殊,咏舒认为这卤肉饭必须要将卤肉与汁一同浇在米饭上,再配上半个卤蛋,一些青菜,色香味俱全。
弘昼不大喜欢在米饭上浇汤汁,只夹菜即可,但咏舒坚持这么做,他便尝了一口。
被卤汁浸过的米饭格外的香,再配上豆干和青菜,很是解腻,每一口都是极致的享受!
弘昼不禁感慨,还是咏舒更懂菜品啊!
这晚膳虽不似宫宴那般丰盛,但每道菜都很合他的口味,尤其是出自咏舒之手的菜品,多了一份家的味道。
这个生辰对他而言,意义非凡!当天晚上,弘昼便履行承诺,好好的犒劳她,以致于后半夜的咏舒躲在锦被中,累得气喘吁吁,
“白日里做菜辛劳,晚上还不能休息,打着双份工,我也太辛苦了吧?下回我可不做了!”
弘昼倒是好商量,“不做菜可以,但晚上的活儿必须做。”
她一个女人,歇两天就好了,但是男人不同啊!“你再这么闹下去,我怕你年纪轻轻的就身子亏损。”
“怎么可能?”这点儿自信,弘昼还是有的,“我每天习武锻炼,体能好着呢!伺候你绰绰有余。”
那是仗着他年轻,长此以往,终归会损耗元气,“那也得隔一天吧?哪能夜夜胡闹?多伤身呐!”
弘昼不答反问,“你怎的不隔一日再吃饭?”
“……”没得聊了,他这人歪理最多,心知辩不过,咏舒干脆住口,及时止损,
“成,随你闹,往后你若伤了身,便是吃补药也补不回来的。”
弘昼无谓一笑,“今朝有酒今朝醉,往后我若忙起来,不得空陪你,你可莫怪我。”
王爷没什么可忙的,最繁忙的当属皇帝,弘昼所谓的忙起来,大约就是暗示继位吧?
看来他心里头还是惦记着皇位。
咏舒看透不说透,并未多问,毕竟今儿个是他的生辰,她不想扫他的兴致,往后再说吧!
自此以后,弘昼每日都戴着这枚戒指,咏舒戴不惯,取了下来,被弘昼发现后,立马又给她戴上,还要求她每日都得戴着,与他凑作一对。
咏舒忽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只做一只才对,也不至于现在被他拿捏。
不过这素圈戒指还是很好看的,咏舒也挺喜欢的,那就试着一直戴着吧!指不定戴几日也就习惯了。
冬月的她不怎么出门,感觉这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腊月。
晴了几日,这积雪化了大半,难得有暖阳,咏舒与绣香一起,到后园晒暖,路上碰见了锦夏,锦夏那常年哀戚的面上终于有了笑颜。
一瞧见福晋,锦夏便福身向她道谢,说是她送的药丸很管用,她用了半个月,明显有所好转,如今已没有恶露,身子爽利,整个人也有了精神。这病一好,锦夏才有心思出来散步。
看来咏舒所制的花药的确有奇效,咏舒心下安慰,暗自琢磨着,等开春时定要多种些黄金庆典。
三人说说笑笑,一同去往水榭边闲坐,点点也跟了过来,它甚至还跳到了美人靠上,再抬起两只前腿,倚在栏杆上,摇着小尾巴,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岸边柳树的枝叶早已落光,只剩枝丫,惟有松树挺立长青,倒影在水中的树影被圈圈涟漪碎开,萧条之中仍有生机。
点点望着周遭的景致,欢快的叫着,而后又迈着小腿,顺着美人靠绕到咏舒身边,顺势一卧,等待着她的抚摸。
会意的咏舒抬手去顺它柔软的白毛,点点开心的眯起了眼,甚至还仰起下巴,意在告诉她,让她摸摸下巴。
绣香见状,掩唇轻笑,“点点可真会享受啊!”
“它也喜欢有人陪呢!”这是锦夏第一次见点点,点点的眼睛又大又圆,看起来炯炯有神,它的睫毛也很明显,锦夏一见它,心都化了,心道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可爱的狗狗!
几人说笑了会子,咏舒说要去如厕,让她们在这儿等着。
锦夏尝试着招了招手,点点听懂了她的暗示,欢快的跑到她身侧,享受着她的抚摸。
看来这小狗不认生呢!锦夏与绣香一起抚着它,逗它玩儿。
玩了会子,点点又跳了下去,向岸边跑去,估摸着是太无聊,它想四处溜达。有丫鬟在后头跟着,她们也就没跟过去,继续坐在这儿等着福晋。
点点才出水榭,便见有人迎面走来,这气息很陌生,点点也就没近前,顺着一旁的路往前走着。
云柔最讨厌这些阿猫阿狗,尤其是点点,只因它时常与福晋同行,云柔恨屋及乌,连带着点点也被她厌恶。瞧见点点的身影,她恨骂道:
“狗东西,离我远点儿!”
说话间,云柔抬腿狠狠的踢它一脚!点点瞬时被踢飞,跌倒在地,腹部骤痛的它嗷呜嗷呜的哀呼着,似是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