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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王玉梅跪在地上不起来,拽着赵恒丰的裤腿啜泣。
“赵家小哥,我知道你是良善的,就好人做到底,收留我们吧。
如今我们娘三个被赵广仁赶出来,若再无处可去,就要饿死在外头。
我一个人倒不打紧,可怜我两个娃,要跟着我受这份罪。
赵家小哥,你若不肯救我们,我就跪死在你面前。
大丫,二丫,快给大哥哥磕头。”
两个女娃,大丫十五,二丫五岁,闻言都跪在地上砰砰的给赵恒丰磕头。
拦了这个又跪下那个,裤腿还被王玉梅拽的紧紧的,赵恒丰急得满头的汗。
见林娇娇两人过来,忙道:“嫂子,哥,王婶子说跟赵广仁离婚了,非要让咱们收留,你说这……
王婶子你先起来,有啥事好商量。”
王玉梅闻言一喜,却听林娇娇冷哼一声。
“商量什么?她爱跪就让她跪着。没得扰了人家求神拜佛的雅兴。
姓王的,把狗爪子从我弟弟裤腿上拿开。一个半老徐娘,扒着年轻小伙的裤子不放,要脸吗?”
王玉梅一滞,手上却不肯松,好容易熬到赵家小子松了口,怎么能轻易放弃。
“娇娇侄女,我没别的意思,那天你救起二丫,我就知道你们一家子都是好人,如今我若不是走投无路,绝不会来投奔你们。
我可怜的孩子,你忍心看她们再死一次吗?”
林娇娇从口袋掏出一把菜刀。
“姓王的,听不懂人话是吗?”
手起刀落就照着王玉梅手腕砍过去。
“啊!”
王玉梅吓得一松手,往后坐倒。
她竟然真砍?
边上大丫扶住母亲,抬起的面容满是控诉。
“林娇娇,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母亲,我们已经够惨的了,你不肯收留就罢了,竟然还拔刀相对。
赵大哥和赵三哥都没开口,你一个外来的,怎的就能做主了?
早知道你是这样蛇蝎心肠的人,当初我妹子宁肯死了也不让你救。”
“住口!”
“不许这么说我嫂子!”
林娇娇正要说话,冷不防身边两个护卫直接群起攻之。
赵恒丰怒道:“还当你们真是可怜人,嫂子说的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嫂子救了你们的命,还要被你们这样编排。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还有脸面求我们收留。
这家里就是我嫂子做主,你们赶紧给我滚出去!”
说着就要关门。
王玉梅一看自己女儿一句话说错,差点要坏了事,忙死死抵住门口不让他关。
“赵家小哥,你若不肯让我留下,我走便是。
但我这两个闺女,你摸也摸了,抱也抱了,总得负责任吧!起码把她两个留下。
我也不多要,给我四百的彩礼钱,两个闺女都许给你罢。
只要饿不死,洗碗做饭,暖床铺被,认打认罚,都由着你!”
大丫抬头看了赵恒丰一眼,扭捏的红着脸。
“娘!”
二丫一脸懵的拽着王玉梅衣角。
“娘,啥是许?”
赵恒丰无语道:“王婶子,你这俩闺女我啥时候摸了碰了?不是,你家二丫才五岁,我那是去抢救的时候……
还有你们家大丫,我更是没碰她一根手指头,你可别乱说。”
“咋的没碰,那天你抢救二丫,嘴对嘴亲了半天,就算是个小孩子,这三岁男女还不同席呢,众目睽睽之下,大伙都看着呢,你赖不掉吧?
还有我家大丫,求你救人的时候,是不是让你在怀里抱了半天?她总是十五岁的大姑娘,这事传到外面,还让她咋找婆家。
恒丰啊,做人得讲良心,你可不能自个做的事,一推两二五,打死不认账啊?”
“我那是事急从权,抢救你懂吧?人工呼吸……”
“我不管这些,只知道俩姑娘都叫你占了便宜,你就不能不管,要不然我就把邻里邻外的人都叫过来评评理。
看你们赵家是不是真敢吃干抹净不认账。若真如此,我便抱着两个闺女跳了河,死了算了。看你姓赵的以后还能不能在咱村里挺起胸膛做人。”
赵恒丰被她这番做派气的张口结舌。
“你这不是讹人吗?我救人还倒救错了?这弄得啥事?”
转头看向赵恒川。
“哥,这可咋整?”
赵恒川瞪了他一眼。
“以后还敢多管闲事?”
他哪里还敢再管,一次就够够的。
赵恒川把弟弟挡在身后。
“我弟弟的婚事由我做主,王家婶子打的什么主意我自然清楚。想把姑娘嫁进来,我劝你你就死了这条心。
你也不必在这以死相胁。若是真有寻死的打算,出了门口往西去,夜里找个河湾子,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下去。
对了,记得跳远一点,免得不小心让人救了还要缠着不放,祸害了别个好心人。”
不待她开口,赵恒川拿手使劲一推,王玉梅迫不得已撒了手,倒退几步哎哟一声仰躺在地。
大丫一气,正要上前理论,门重重阖上,差点撞到她的鼻子。
“杀人啦!”
王玉梅拍着腿哭喊半天,没人应声,嗓子都喊哑了,只得止住动静看向俩闺女。
“赵家几个油盐不进,这可咋整?”
赵大丫恨恨的抬起脚,就要照门上踢过去,被二丫一把拉住。
五岁的小女孩一改方才的天真懵懂,沉着脸冷笑一声:“不能硬来,那林娇娇凶得很,咱们又打不过她,只有把自己放在弱势的地位,才能逼她们就范。”
又转头瞪着王玉梅。
“都怪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昨儿个若不是你吃错了药,把我们的身世都当着赵广仁和那死老太婆的面秃噜出来,我怎么会落得被赶出家门,跑到这里上赶着求人的地步?”
王玉梅哆嗦一下不敢看她,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跟着了魔一样,管不住嘴。”
“哼,若再坏了事,赵广仁的下场你可是见了的。”
想到这会赵广仁的老娘正中风瘫在床上,赵广仁也被她一剂药下去毒哑了,王玉梅忙不迭点头。
“我一定注意。”
大丫推了她一下。
“有人来了……”
二丫立刻堆上一脸可爱又可怜的神色,对着路过的人哭。
“张婶子,能给口饭吃吗,我们快饿死了。”
张家婶子站住脚步。
“哟,这不是广仁家的二丫么,你们娘仨这是咋的了?怎么在这跪着呢?”
二丫抹了把眼泪鼻涕,小脸哭的通红。
“赵家哥哥跟我爹闹翻了,我、我姐和娘都被我爹迁怒赶出来了,我们没地方去。
现在赵家哥哥想收留我们,他嫂子却是不肯。我们没辙,只能跪在门口求她可怜。
婶子,能给口饭吃吗?我们饿了一天了。”
“真是可怜见的,你们等着,我去找赵家小哥说道说道,这林娇娇咋能这样见死不救。”
二丫破涕为笑,一个劲的感谢。
“多谢婶子,我们只要能有口饭吃就行,做多少活也不怕累的。”
“真懂事。”
张婶子拍拍她的脑袋,上前两步去敲赵恒川的院门。
“恒川、恒丰、娇娇,开开门。你们咋能这样,把这一家子堵在门外,连口饭也不给吃,这是要作孽呀……”
话音未落,门向里拉开。
林娇娇双手抱肩似笑非笑,赵恒丰一脸震惊、赵恒川面无表情,三人一字排开站在门口,看上去跟关门之前的位置,并未挪动过半步。
赵二丫脸色一变。
“原来真是你在后面捣鬼。”
林娇娇轻笑。
“赵二丫?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