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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报纸、杂志、电视、网络所有渠道,都报道了这次交通事故,因为苏骏连夜找到S市委有关新闻负责人,阐明这件事对海外投资者的利害关系,要求政府给予正当干预,考虑到政治、经济的重大关系问题,那位负责人连夜作出决定,上报到有关部门,随后各大媒体接到通知,此事只作为新闻报道,不得跟踪采访、独家报道。
公安局、交警大队、韩氏中心医院都不得随意透露受害者的姓名、伤势的情况、家属的姓名以及背景资料。
这次交通事故,涉及到了重大刑事案件,正在立案侦查,如果不知死活的刨根问底,说不准就给自己惹了麻烦,也将韩氏企业和傲世集团通通牵扯进来,给两个企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还会给在S市投资的其他海外企业、国际大企业带来投资恐慌。
而幕后黑手就会利用这个时机,坐山观虎斗了,扰得世间不安宁,而达到渔翁之利。
那样就阻碍了谢一淳办案的进程,为此他及时利用了当前国内与国外投资商发展的微妙局势,以恰当的方式给了对方一个有力的还击。
傲世电视台《TOSEE》的跟踪报道被苏骏及时搁浅,Peter暴躁的像头狮子狠狠地痛斥了章煦和栏目总监,引起章煦强烈的不满,来到助理办公室指着苏骏的鼻子大声叫喊,“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助理,有什么权利插手我的工作范围?不经我同意,就擅自撤销栏目的专题,影响了每天及时播出,你也太狂妄自大了。”
“你的工作,我没兴趣,维护傲视我也有这个权利,况且这是总裁的决定,我只是个执行者。”苏骏理直气壮地说完,丢下气急败坏的章煦离开了。
不知死活的八卦小报无孔不入,他们还是闻到了一股腥味,从交管员、路人那里找到了见义勇为的奔驰车主,根据车牌照,他们确认那是韩世杰之子韩风的车子,于是这几天韩风的别墅前埋伏了更多记者,甚至不惜日夜轮班把守,还有的人猜测韩风与伤者有着什么关系,这叫韩风很头痛。
不过这一次,他们兄弟俩没有暴躁,为了让任苒好好的恢复不受打扰,哥哥韩冰大摇大摆地住进韩风的别墅,两人的车子也做了调换,韩冰还把工作带到家里做,耐心地与记者们周旋。
每天坐在玻璃窗前看书、上网、办公,躺在自家花园的吊床上听着音乐,好像过起了悠闲地生活,搞的记者最后没了兴趣,只好悻悻地撤离了。
医院里,谢一淳每天静静地守在任苒的身边,和她说着悄悄话,全心全意地等待任苒早一点醒来。
任教授和李怡三天后才从四川偏远的山区赶回来,他们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见到的是任苒依然昏迷的样子,非常的伤心。
ILLY咖啡厅里,任穆渝教授上下打量着眼前卓尔不凡的男人,绝对的英俊,王者的气魄,考究的穿戴,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家庭背景又有钱的人。
一举手,一投足,都道出了这个家伙受过高等教育、有过严格家教,只是他是个混血儿,这叫任教授实在有点难以接受,心里腹诽,为什么我任穆渝这辈子总和有外国血统的人搞不清楚!
“你和苒苒是怎么认识的?”任教授阴沉着脸闷闷的先开口。
“我是苒苒的上司,在新职员培训中,她的睿智聪颖、做事果敢坚韧、为人谦逊温和深深打动了我,我开始喜欢上她。”谢一淳没有直视教授的眼睛,坐在如此保守的学者、长辈面前,他把自己的锋芒收敛起来。
他清楚地知道,面对这位严谨的扑克牌脸的教授,绝对不能说他们是火车上认识的,还发生了浪漫的那个那个,不然教授一定会当场犯了心脏病。
“哦,是你追求她?”任教授对此有些怀疑,因为如此漂亮的金主怎么会看上我们家老实本分的乖乖女。
“她冰雪聪明,做起事来很认真,也很乖巧懂事,是个少有的好女孩,我们相处很愉快。”谢一淳再三强调任苒的优点,其实对于任苒的感受何止这些,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循规蹈矩的教授们想听到的文明词,容易接受。
“你有什么打算?”任教授听了谢一淳的话,紧跟着问,这语气实在不像在谈话,倒像在审问犯人。
“等苒苒伤愈,我会……”谢一淳正要接着说下去,桌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想揿掉它,可是屏幕上闪动着总部的号码,他有些迟疑,害怕父亲知道此事病情加重,这几天他也是很惦记,铃声依然坚持,没完没了的响着。
任教授礼貌地点点头,谢一淳赶紧致歉,拿起电话起身走出去,站在外面他接起电话,那神情很严肃,眉毛越皱越紧,好像很气愤地在和电话里的人吵架,咖啡厅里的任教授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我们任苒和他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呢?不要再出现二十多年前的悲剧。
他们的谈话,只好先告一段落,谢一淳匆匆和任教授告别就离开了,出了咖啡厅上了一辆等候在旁边的豪华劳斯莱斯幻影,和苏骏会面。
“公安局现在请你去,调查的结果出来了,不容乐观。”苏骏喃喃地说。
“知道了。”谢一淳闷闷地回了他。
“今天舒小姐来电话,……”苏骏还没说完,就见谢一淳阴郁的脸色沉了下来。
“刚才我也接到了她的电话,说公司一片混乱,上上下下都在传说刚上任的总裁第一天上任就落荒而逃了,几个大股东很生气,找到了我妈咪。她说,现在董事会元老都聚在会议室商量着如何弹劾我,她很难招架。舒静告诉我,这是我母亲的意思,让我马上回去。”谢一淳说完,喘了一口大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你的意思呢?”等了一会儿,苏骏小心翼翼地问。
“苒苒还没醒过来,我怎么能放心回去,心情很乱啊!”谢一淳烦躁地闭着眼。
“我的母亲,为什么这么糊涂,竟给我添乱!”突然他愤愤地挥起拳头捶打在座位上,一下子将头重重地低下,目前四面楚歌,年仅二十九岁的他感到了身心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