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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在路上再三跟将领士兵们叮嘱一定要注意好防护措施,将领们也再三跟士兵们说,士兵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谁也不想牺牲在这瘟疫之中。
经过好些天的行程,终于到了陕西外围了,陕西巡抚接到消息也终于有主心骨了,连忙带着没有感染的官员前来拜见,可他万万没想到来了这么多皇子,官员们都吓傻了,莫不是有人揣改了他的信?
“臣给王爷请安!”陕西巡抚卢大人带着官员连忙跪下。
“起来吧,二伯你先让士兵们扎营,然后从这里开始许进不许出。”清婉交代。
福全一愣,“从这里开始?”这是整个陕西省都围住了!毕竟这是交通要道。
“是,就算有的地方受感染轻微也不能大意,卢大人先跟本王说说这里到底什么情况?”清婉他们一边去官府,一边听卢大人他们说。
听了卢大人他们的讲解,清婉他们大致明白,那就是瘟疫是从陕西北边开始逐步扩散,北边最开始的一个村庄已经被霍乱灭亡了,瘟疫最严重的北边城镇已经被卢大人重兵把守不允许出,但其他地方只有零散的也被单独安置了。
“本王明白了,卢大人这次的瘟疫你们无需太过惊慌,此病乃是霍乱,皇阿玛得知之后派了高御医以及太医院大半的太医过来了,既然知道是什么病也就好办了,此病乃是粪口传播,”清婉跟他们解释什么粪口传播。
“在本王排查水源的时候,你得把这些知识跟百姓讲清楚,让他们做好防护,然后当地情况你熟悉,立即划分四大块,第一块为重症病人区域的收治,第二块中度病人的收治,第三块轻度病人收治,最后一块是无病之地,全省只要没有患病的大夫都召集起来,剩下的民生情况你们跟胤禛他们交接,他们会亲自来处理,本王先从你划分的无病之地开始排查水源。”清婉立即吩咐。
“臣这就办!”卢大人跟身后的官员商议了一会后拿出了方案,很快就划分好了。
“好,本王立即去排查水源,你们赶快召集所有大夫,到时候所有病人都要迁移,允许留一位家属照顾。”清婉叮嘱道。
“臣明白,启禀王爷您对这也不熟悉,臣让张大人陪您去!”卢大人立马提供便捷。
“好,小四这里就得靠你主持大局了。”清婉相信胤禛的能力,毕竟那可是历史上的雍正帝呀!
“大哥你放心,弟弟们会做好的。”胤禛对于胤褆的相信,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沉甸甸。
清婉在张大人的带领之下去排查水源了,胤禛他们也忙碌后续工作各司其责,霍乱用这里的方式无法排查,但是用魔法就不一样了,清婉在一些不常用的药粉上施展了魔法,盛一盆水起来,撒一包药粉,一刻钟后,水没变色就没污染,变色就污染了。
张大人一路带直亲王检验了不少塘水进水,只有一个井水被污染了,看着水变成蓝色,张大人惊奇的不得了,脸色也特别不好看,“这水暂时不可以用,你们派兵把手两天。”清婉把大量无害的药粉撒下去,撒药粉只是幌子,用魔法清除井水的病毒才是真的!
“王爷您这是......”张大人不明白。
“这种霍乱瘟疫并不是不可以清除,此药粉下去需要两天才能恢复,这是检验药粉,两天后你在检验一下,还在变色你就来跟本王说,因为百姓缺乏知识,所以现在用水一定要派人监督以防感染,这些药粉本王都交给你,你们每隔三四天检测一下水源。”好在在来的路上弄了不少药粉,这种魔法并不会消耗太多魔力。
“多谢王爷。”眼见为实,张大人觉得这里真的有希望了!
他是土生土长的陕西人,对这片养育自己的土地有说不清的情感,这里是他的家乡,有他所有的亲人亦是他的根!
清婉带着他回去了,胤禛已然基本掌握全局,立即让人掌握全省的粮食,张大人回去就跟其他官员说了,其他官员都很震惊也都觉得真的有希望了,有些都喜极而泣,这些天真的太难太难了。
等一切安排好,清婉带来的士兵进来之后,卢大人张贴告示关于皇上派直亲王等人前来帮助他们,以及疾病的方案跟对策,百姓们听到皇上派皇子们来了,还派来那个改良过许多药的直亲王,甚至知道是什么病,百姓心里就有主心骨了,都在山呼皇上万岁!
但人们的心里还是怕死的,当看见召集所有大夫的时候,有些大夫想去可家里人不同意,关系好的大夫们都在发愁,谁都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着自己呢!
最后还是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大夫站出来了,“你们年轻,我去!”
“老爷您怎么能去呢?您去了,咱这一家子怎么办?”他的夫人哭泣道。
“哭什么哭?如今瘟疫如此严重,皇上都派如此之多的皇子前来,咱们身为当事人怎么能后退怎么能害怕?把这些难全给了皇上给了王爷他们?太医能有多少人?又有多少病患?再说如今知道感染方式,我会做好防护,这是咱们自己的家乡自己的根呀,咱们不出力谁出力?咱们躲在这就安全了吗?人要有大局观,要看日后呀,咱们的儿子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就算我有点什么,也有他在,可你难道想咱们的子孙都只能窝在这巴掌大的地方?不能过正常的生活,整天提心吊胆吗?”万大夫说出自己的心声。
所有人都沉默了,万夫人只是默默的哭泣。
“老万说的对,这是咱们的家呀,咱们不出力谁出力呢?我也去!”其他几个大夫也都站出来了。
他们一起去了官府报道,有了他们的到来,其他观望的大夫也都来了,高御医在来的路上已经被清婉教导了不少,基本大致掌握了,高御医立即给大夫们以及太医们做了简单的培训,从哪些是感染物,如何预防,如何治疗,接触了感染物如何处理做了培训,所有大夫都非常认真的听,他们再一次肯定御医们是真的知道,不然怎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所有本地的大夫都留在轻度区,本地的大夫们都惊愕了,到底他们的医术赶不上太医们。
卢大人立即着手把人员全部按照区划分,这样很多家庭就会不在一起,就闹起来了,就都要去无病区,甚至跟当地官差打起来了,清婉他们得到消息立即带着胤禩胤过去,官差寡不敌众。
胤禩他们蹙眉,可到底第一次经历如此大的场面。
清婉看了看其中闹的最凶的壮汉,跑过去一脚踢飞他,现场瞬间都安静下来了,壮汉的媳妇看着男人被打吐血,哭泣的耍泼,“杀人了杀人了!”
“喊什么喊?等真死了再喊,怎么你男人是人?别人都不是人了?看看被你男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官差,他没有媳妇没有家人吗?他的家人不会心疼吗?
都给本王安静,本王乃是直亲王,皇阿玛得到消息,特地派本王前来处理这件事,相信大家都看了卢大人的告示,既然如此大家都按照本王所言去办,如果不办立即收监,在如此重大瘟疫的面前,大家都应该团结一致,都应该携手共济,而不是自私自利,这里是你们的家园你们的根,你们都不听从指挥不想努力,谁又帮的了你们呢?”清婉看了看聚众闹事的百姓们。
百姓们听了王爷的话,都沉默了,他们只是怕死!
“本王知道你们是怕死,人谁不怕死呢?本王就不怕吗?本王的弟弟们就不怕?这些官差以及本王带来的士兵们都不怕吗?他们远道而来是为了什么?当地的大夫们都自愿聚集起来一起跟御医们治病救人,他们就不怕吗?他们都没有家人吗?他们的家人就不会担心吗?可这是怕死就能解决问题的吗?相信本王,大家一起努力,很快这场瘟疫就会过去了,你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生活,可要是有人敢破坏,那就别怪本王杀鸡儆猴了!”清婉恩威并施。
如今的百姓们大多纯良,听了王爷的话,也觉得在理,他们怕的是没人管,如今有人管就不一样了。
“王爷说的对,咱们都听从安排!”其中有一个百姓大喊一声。
有了第一个声音,就不怕第二个第三个声音,很快大家都统一了,“好,既然如此就听从官府的安排,还有一点,如今病患比较多,各家各户都被拆散了,大家虽然不曾相识,如今却是一条船上的,在无病区里的人,会种地的会做什么的还是得做,不能全靠官府的粮食,整个陕西省有这么多人,全靠别人救济不现实,无病区的地种出来的粮食全部上交官府,大家所有的口粮有官府每天统一派发,还有做饭的夫人小姐们,就去官府报道,你们种出的每一个粮食,你们作出的每一粒米,都是给自己给以及在轻中重病区的家人吃的,这个时候没有你我只有大家,那些年纪大的人就帮忙看一下孩子,虽然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但是他的父母他的亲生也在为你们自己的亲人孩子们作出贡献,大家一起共度困难好吗?”清婉提出自己的想法。
“好!”百姓们要的是能渡过难关。
很快按照区域划分,大致都安顿好了,无病区的人开始每天劳作,清婉把轻中度区的水源排查好了,胤让士兵住扎把守,负责这的秩序,而本地大夫去了轻度病区,病人就是有点虚弱,其他还好,按照清婉提供的中药治疗问题都不会大,而中度区就严重一些,有些不能自理的,好在有家属照顾,大夫们治病,只是恢复会慢一些。
而清婉带着高御医以及其他几个御医跟太医们去了原发地,那里环境污染严重,遍地都是尸体,一股难闻的味道,饶是见惯许多病症的高御医都胆战心惊。
胤都吓了一跳,清婉先去排查水源,结果水源全部都是污染的,清婉已经用了药粉,可两天不能用水,“小十这两天你得让人运水食物以及餐具洗漱用品进来!”这里的一切都不能用了。
“好,弟弟现在现在就派人去!”从中度地区干净的水源运过来。
“其他所有人都带好面巾,带好手套,我们先整理一块干净的位置,在来安置病人,尸体全部找一块位置安葬起来,记住接触那一刻开始,绝对在洗手之前不要摸自己,明白吗?”清婉叮嘱。
“明白!”御医官兵们大喊。
他们很快开始清理,看着王爷跟十阿哥都如此卖力的做,他们岂有害怕不做的道理?
那些还有一口气的人都在发出声音,“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放心吧,我们会的!”清婉一边安抚他们一边做事。
他们花了大半日才整理好,累的都坐在地上,而胤派去的人早就跟胤禛禀告了,胤禛没想到如此言重,靠官府哪有可能拿出这么多餐具洗漱用品等等?于是卢大人亲自去跟卖用品的老板谈,说能不能便宜卖一些官府。
卖用品的老板一听,“卢大人您不用说了,这些不要钱,我送给你们,那里面虽然没有我的家人,但是王爷他们都能冒死进去了,这些东西值当不了几个钱。”
“谢谢了!”卢大人也很感动。
老板很快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几个商户,大家都自发的送来东西,胤禛考虑到送食物去重兵区太远,难度太大,于是想招募一些妇女去中度地区做饭,加大那边的做饭量,直接送过去会节省人力物力。
有家人在中重度区的妇人都愿意去,可是放心不下老人孩子,“去吧,孩子有我呢!”老人们都坚定道。
等清婉他们打扫好重度区,水跟粮食以及药材就送来了,清婉他们自己先吃,吃饱以后,大夫们熬药,小德子跟两个士兵洗碗,清婉他们给患病的人喂水喂饭,高御医他们都一一查看病人,有些人还能动,清婉他们看过之后,决定把药量加重两倍,再让胤禛送衣物进来,只要是干净的就行,不用新的!
于是许多人都捐出了旧衣服,重病区有家属的,只要能动的就会从中轻区过来一个,一边治疗的同时一边照顾他们,还有一些是家里都死了,只有一个人的,只能清婉他们帮忙了,而且这些人还不少,光靠御医们不现实,士兵们还要做一些粗重的活,女病人只能拜托其他病人了,男病人清婉也会帮忙,跟小德子一组,她擦上半身,小德子负责下半身,主要是怕将来胤褆气死了!
不过她想就是这样,他都能醋好久气好久的!
别说小德子就是高御医们他们看了都不忍住心疼,小德子最心疼了,除了福晋之外,王爷什么时候如此伺候过别人?就是皇上也没有得到过如此殊荣!
常言道爱民如子就是这个意思吧?
清婉看了看默默落泪的小德子,“你哭什么?爷还没事呢!”
“王爷,奴才来就好,您都没这么伺候过皇上!”小德子心疼的不得了!
清婉噗呲笑了,“小德子你回去可别说这种话,皇阿玛听了可不得打死本王这个不孝子?这么多人你一个人岂不是要累死?一起做吧,做完早点休息。”
高御医他们都笑了,这个时候王爷还有心思开玩笑!
胤从打扫完之后就开始来回送水,刚送水过来瞧见了吓了一跳,“大哥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我来!”
清婉蹙了蹙眉头,“为什么不能?好了,快回去吧,不早了,明天还要送水送粮食呢,今天一天你也累了,对了,回去可别乱说话,要是到时候传到皇阿玛耳朵里,小十那就是你欠操练了!”
“为什么?”这不是好事吗?
“笨呀,你是想让大哥回去好好伺候皇阿玛一回吗?还是想让皇阿玛看大哥不顺眼呢?”清婉白了弟弟一眼。
胤一想还真是,“大哥,弟弟明白!”
“好了,快回去吧!”清婉笑笑道。
胤骑上马,看了看温柔给病患擦拭说说笑笑的大哥,泪水忍不住湿润了眼睛,他想大哥才是最适合成为君王的人,无关其他只因为他有一颗爱民如子的心!
那些百姓们听了之后,心中感概万千,“王爷谢谢您,草民不知如何......”
清婉只是一笑,走到旁边的养老一小面前,家里其他人都死了,孩子也才六岁,老人病的很严重,“王爷不用为草民费心了,草民......草民没几天活头了,只有这孙儿让草民不放心,待瘟疫过后,望王爷能给他寻一个好人家,不怕做活,只要能吃饱穿暖就行了!”
“乱说什么呢!您五十都还不到,一定会没事的,再说您要是死了,您这孙子就成孤儿了,不说其他的,以后有委屈有难受都没个人说一说,您就忍心吗?”清婉蹙眉不悦道。
小男孩吓得哭泣直喊:“爷爷,爷爷不要留下我!”
老人泪水忍不住落下,他怎么可能忍心呢?
清婉摸摸孩子的头,“乖,别哭,你爷爷会没事的,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肉肉!”小男孩哭泣道,
“肉肉?这是什么名字?”清婉笑笑问。
旁边跟他们一家熟悉的人帮忙回答,“王爷您有所不知,秦老汉一家原本是镇上的富农,家里环境还可以,两口子从年轻都是踏实肯做的人,俩人都有手艺,感情也极好,就得了一个儿子,儿子也是有本事会做买卖,娶了媳妇生下这么一个孙子,秦老汉的儿子说儿子生在如此好的时候,希望有一天孩子能过上想吃肉就吃肉的日子,于是取名叫肉肉,可谁曾想一场瘟疫,秦老汉的婆娘儿子儿媳妇都死了,唯留下这个孙子,家里的钱财值钱的东西,也被逃难的人都抢走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原来是这样,肉肉乖,你爷爷会没事的,你爹娘奶奶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的,每当晚上你看见天上星星的时候,那都是你爹娘奶奶出来看你了!”清婉慈爱的摸摸他的头。
“真的?”小男孩子看了看天上!
“嗯!”清婉给孩子梳洗,小德子给老人梳洗,清婉看了看老人,“您就是为了这么可爱的孙子也不能放弃,不为别的,只为他不成为孤儿,不然将来有苦有难有委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秦老汉点点头,“王爷您说的对,为了肉肉,草民也不能放弃!”
清婉欣慰的笑了,经过一天辛苦的工作之后,重病区恢复井然有序,脏乱全都变得干净,看这样的环境大家心情都不错,清婉洗漱一下,到头就睡下了。
瘟疫还在继续,他们也还得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