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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阴谋很多,但并非所有都如戏本子里的故事那样复杂,有时也很简单。
简单并不意味着好解,因为越简单的阴谋,往往就成了无解的阳谋。
就像是前些年圣域那位左丞唐林辅找到了他们,一眼便指明了萦萝枝的问题,并且以‘解药’为允诺,要求他们为他大规模炼化尸妖,凝炼尸源。
偏偏那时,妻子萦萝枝饱受尸邪气之苦两百余年,单凭人血已经再难压抑,眼看就要堕化为疯魔的尸妖,唯有唐林辅手中的‘解药’能够缓解。
墨天笑当然明白,那根本不是什么解药,而是更深层次的尸源,只是以他们的境界难以炼制。
这也许能够让妻子暂时维持理智,但只会越陷越深。
可他没的选择,只能点头同意。
于是近些年来,他出卖了莫城的许多子民,供给仙灵宗炼化尸妖,凝练尸源,在暗中交由唐林辅利用,唐林辅也会按时提供给萦萝枝‘解药’,让她堕化的速度延缓,继续以‘人’的身份活着。
直至不久前此事暴露,唐林辅才立即撇清了关系,还意图派遣刺客来灭口,当然也早已断供了‘解药’。
若是近期在无法寻得新的‘解药’来源,妻子便会如同那些被他们炼化的尸妖一般,成为毫无理智的怪物,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痛苦死去。
好在他们手中还有最后一颗,能支撑几日时光,可以让他将妻子送去血煞炼狱。
墨天笑已经了解清楚,除了圣域的唐林辅,血煞炼狱的炼血海也与那些人有关系,已然踏入了尸道,以他的境界炼制的更深层次的尸源,并不比唐林辅差,能延缓妻子的性命。
随着封室锁链缠动,萦萝枝的嘶吼声愈加痛苦,墨天笑再难忍心,像是过往的那些年一样,狠下了心肠。
“再带一个人来。”
他将唐林辅炼制的最后一颗尸源握在掌中,眼瞳中是些许痛苦,然后是更深的冷漠。
一旁的弟子领命,很快从地牢中带上来一个年轻女子,正是莫城失踪的许多姑娘中的一个。
年轻姑娘同样被锁链绑着,像是一只待宰的牲畜,满是恐惧的望着墨天笑,身子不停打颤。
哪怕起初不明白,但见着同样被抓来的人一个个惨死,她又如何会不明白自己要面对何种命运。
“您、您饶了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才活了十九年……”
一瞬间,墨天笑的眼瞳深处有些不忍,但这些年他早已经学会,将这种无趣的情绪忘诸脑后,眼瞳中只有冷酷。
“我更不想她死。”
墨天笑没有给那年轻姑娘挣扎的时间,也没有给对方反抗的机会,便将那颗尸源打入对方体内。
只是刹那,幽暗的尸邪气弥漫在那年轻姑娘周身,连鲜血都变的幽黑,让她的眸子泛起墨绿。
同一时间,墨天笑也解开了束缚妻子萦萝枝的玄铁锁链,任由她奔向那个年轻姑娘,将已经成为新血蛊的年轻姑娘吸食殆尽。
随着饮完鲜血,萦萝枝的脸色才稍有回暖。
哪怕白裙染血,让她显得更为狼藉,但总算眼眸深处的幽绿褪去,体内的黑血再度恢复流动。
直到半盏茶的时间后,萦萝枝随手将那惨死的干尸推开,也没在意周围护法弟子们眼瞳中深深的恐惧,径直向着夫君走去。
“对不起,若我能再小心些,至少不会连累你……”
稍微恢复理智,萦萝枝苍白的面色才稍显清丽,眼眸深处依旧是被唐林辅欺骗的恨意。
“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当年肯嫁于我,便是我的福气。”墨天笑浅浅笑了笑,冷漠的神情方才柔软。
萦萝枝没有听出墨天笑有些决绝的语气,只是想着刚才弟子们的议论。
“今日已有人追到了莫城,我们尽快离开这里,等到了血煞炼狱,有那护宗大阵庇护,哪怕是北疆的不语魔尊,也轻易奈何不得我们……”
萦萝枝倒也稍有自信,无论是他们手中炼化的那些尸源做投名状,还是以丈夫墨天笑的天赋选择归附,那位炼血海宗主都没道理拒绝。
墨天笑这次没有回答,再度将虚弱的妻子用锁链捆了起来,让值得信任的弟子,带着妻子连夜赶路。
见到墨天笑此举,萦萝枝这才明白了什么,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不与我一起走?”
“必须留下一个人,否则谁也走不掉。”
墨天笑绝然不会小看圣域或天门的来的使者,既然此方事情暴露,那两方主宗必然会来要一个交代。
若来的是寻常候命还好,有自己拦着,妻子还有远遁的机会,若真是天门四将,圣域四守那种层次,只怕有自己拖延,妻子都难跑,但他愿意试试。
听到这话,萦萝枝方才明白,或许来人的实力极为恐怖,多半又是天门四将的层次。
前些时日,她九死一生方才从那位天门小圣女与魍无量带领的阴兵围剿中脱身,这还是唐林辅担心事情败露,暗中有所援助,才让她得以逃生的缘故。
但即便如此,她也身负重伤,导致命源渐弱,至今难愈。
“要走一起走,若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萦萝枝罕见的慌张起来,因恨意而狰狞的脸上,难得再现当年的倔强,这是她在尸邪气两百余年的折磨下,依旧不愿堕化的唯一理由。
支撑这份生存意志的理由,只是因为她想作为墨天笑的妻子活着。
封室内,没待萦萝枝说完,墨天笑就打昏了她,利用数道封阵,将她妥善保护好,即刻让弟子送走。
“我只要你活着。”
……
……
随着马车远去,墨天笑重新回到了宗内。
这次他没有等在不思殿,也没有候在封室之内,而是选择坐在了某处山崖的枯树旁。
魔莲宗依山而建,宗内的这座石山,也是城内唯一的山。
石山的山崖有许多,有这株枯树的山崖却只有这一处,墨天笑已经忘记了这棵树是何年枯萎,但记得它曾经是一棵桃树。
他与萦萝枝在此相识。
黄沙吹过,他抱起怀中的斩马雁翅刀,坐的像是一樽破败的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