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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火库不仅外围戒备森严,就是内部同样防范措施也周密。
仓库外有巡逻的守卫,一队,一队交叉巡逻,蚊蝇难入。
你可以强攻,炸掉这里,可绝对不可能从里面偷走一枚子弹,绝对不可能。
今天,钱文打破了这个绝对不可能。
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
成箱成箱的军火被装入次元空间中,看的陈炳眼皮直跳,有些又畏惧,又激动。
畏惧是这神仙手段谁顶的住,一两箱他也就当是变魔术了,可这都多少了,简直活神仙了。回去一定要上柱香,嗯,先买…请一尊财神回来,保自己大富大贵,无病无灾,长命百岁,福寿延绵……
激动是这神仙手段自己也能学会,虽然听着像忽悠人,可还是激动,心痒难耐。
有这手段,谁还当狗啊,一天提心吊胆的,直接轮渡出国,在哪不能当阔爷。
在钱文疯狂收军火的时候,陈炳在疯狂胡思乱想。
可该有的警觉,把风的事,陈炳是一点没忘。
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没人看到,自己可以撇个一干二净,说我拿了,行,拿出证据来,你当我神仙啊,那么多军火消失看守的守卫是废物么!
查,一查到底,先从监守自盗开始查,是不是都卖给抗日分子了。
一推三六五,他陈炳最熟了。
他和76号的梁仲春合谋走私军火,不就是出事别人抗雷,没事自己捞钱嘛。
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时期,靠谁都不如手里有钱踏实。
军火库重地,尤其是存放军火的仓库,除了每日的点库,上面通知的出库和入库,其它时间,除了特殊的几位,谁都不能私自进入仓库。
如有发现,一律以抗日分子先抓起来。
钱文目前在的这个军火仓库里面就钱文与陈炳二人,有陈炳这个内奸把风,钱文很放心的武装自己的军火配置。
时间不长不短,一仓库的军火,都被钱文收了起来。
陈炳长长呼出口气,太有冲击力了,这就空空如也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要是有人跟他说军火被一摸就不见了,消失了,他能掏出枪,毙了这个妖言惑众的抗日分子。
嗯,身为狗,错都在抗日分子的身上。
“下一个仓库!”
钱文说道。
陈炳一凝,看了一眼手表,应道,“好,不过点库的时间马上要到了,我们得留下充足的离开时间,不能让人看到我们在搬空的空空如也的军火库中。”
见了钱文的神仙手段,现在又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陈炳开始尽心竭力的为钱文服务起来。
毕竟,如果被当场逮住,黄泥也变屎啊。
钱文意外的看了陈炳一眼,心中想道‘你别这么善解人意好不好,一会都舍不得宰你了。’
钱文还打算一会榨干陈炳的小金库呢,歪头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有些魔鬼了。
这是在扒皮抽筋吸骨髓啊。
嗯,叛国投敌,狗汉奸,死不足惜,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第二处仓库。
每个仓库门口都有士兵看守,他们不会随意进入仓库查看,同时也阻止不相干人进入仓库。
陈炳这个军需部部长带路,这些看门的守卫很好的保护了钱文的行为。
只要在仓库中不闹出动静,不到点库时间,不是入库出库时间,不会有人突然进入发现钱文在进货。
这一仓库不再是军火,而是军械,油料,棉衣,棉被,军鞋,钢盔等等什么的军需品。
赶时间,越早收完越安全,钱文没有废话,收钱。
到时候统统给大姐明镜处理。
不管看多久,陈炳还是震撼不已,别说他没见过世面,这种世面他真没见过。
陈炳嘶嘶吸着凉气眼中震撼着。
很快,这一仓库也收完了。
钱文打算继续下一个厂库,给搬光光,陈炳急忙阻止。
看着钱文眼中的寒光,陈炳想到钱文的神仙手段,缩了缩,怯怯道,“再有半小时,就到每天的点库,检查环节了。
如果继续搬下去……”
陈炳没有说下去,钱文却听明白了,得撤了,要不然就不好走了。
一经发现仓库出问题,这里将会戒严,进出不得,就是他这个军需部部长,都得暂时听候管辖,接受检查。
“那就放定时炸弹,炸了它们。”钱文发狠道。
他拿不走,也不给小鬼子,汪伪的部队留。
陈炳一惊,就急忙想阻拦,这无声无息丢两个仓库的军火物资,他还能扯皮,这要是炸了,他就有些难摘干净了。
钱文重重拍了拍陈炳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放心,你的位置对我们很有用,我们不会轻易让你犯险。
现在这个时间,我们的部队应该已经埋伏在了军火库外,会虚张声势的强攻一阵。
就是仓库炸了,也会被以为是被敌对分子炸的。”
陈炳松了口气,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不牵连自己,你们干什么我看不见。
同时心中一动,窃喜,‘看来自己这个位置就是自己最大的保护伞。
他们这些人需要自己,就不能随随便便让自己出事,还得保护好自己。’
想着,陈炳刚刚一直对钱文微微弯的腰杆,一下挺直了,那张纵欲过度的脸也微微昂起,自信又来了。
钱文眼中一抹不屑闪过。
“走吧,赶时间,在强攻前我们离开这里。”钱文说道。
陈炳点了点头,永远远离危险,才能捞更多的钱。
剩下的几个仓库不是油料,就是弹药,炮弹,钱文在安装炸药的时候,微微又收了些,之后就跟着陈炳撤离。
陈炳一副官员的官腔,在办公室,跟这里负责的军官聊了明天上午要到的一批军火,让他们务必准时接收,现场清点好,还有要出库运往下一站点的军火,一定要清点清楚,运输安全等等。
扯了有快十分钟的皮,陈炳一直看着时间,见差不多了,勐了一拍脑门,好像想起了很重要的事。
“诶幼!忘了,忘了,我还有急事,得赶紧走了,要不然来不及了。”又严肃认真的吩咐了一句,“务必军火库不能出差错。”
陈炳带上在办公室门口站立,等待的钱文,匆匆坐上车,往外赶。
一共两辆车,一前一后,前面开路的是保护陈炳的警卫的车,后面的是陈炳和钱文现在所坐的车。
车上有司机,陈炳不能明说,只是点了点手腕上的手表。
问,‘时间还来的及不,不要咱们走到一半,你们埋伏的部队就强攻,让咱们卡关卡呢。’
哪有什么埋伏的部队啊,要真算,他勉强算一支部队。
钱文假模假样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微微点头,‘时间来的及。’
陈炳满意的笑了笑,一切顺利,心安稳的放肚子里,打了个哈欠,瘾有些上来了,揉了揉鼻子,闭上眼,靠在车靠背上,闭目养神。
心中想着,‘真别说,那怪粉比大烟膏带劲多了,飘飘欲仙。’
出去也是一路检查,不过没有进来的时候严谨了,路上的关卡方面放行很快,车很顺利的离开了。
离开军火库十多分钟。
距离已经很远了,轰的一声,闷雷一般,像是晴天霹雳。
陈炳突然睁开眼,应该是时间到了,定时装置的炸药炸了,军火库炸了。
开车的司机奇怪的看了看窗外,天空晴空万里,白云朵朵,那有要下雨的样子。
口中都囔道,“这怎么像是爆炸声?”
“老实开你的车!”陈炳呵斥道。
司机闭嘴,部长脾气可不好。
陈炳心想,‘这时,军火库哪里应该打成一片了吧。’
车队继续走,没停。
这里离上海有些路程,土路颠簸,司机已经尽力平稳了,可还是一颠一颠的。
时间一长,坐的钱文都有些晕车了。
行程应该走了三分之二,两旁都是枯黄的树林,钱文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看这风水,前后无人烟,是陈炳的风水宝地。
陈炳知道的太多了,留不得。
其实他的这个职位真的对钱文挺有用的,起码以后需要军火的时候,情报方面真的很方便。
可还是留不得。
“停车!”
钱文忽然出声,喊道。
陈炳一怔,看了看窗外,荒郊野岭的在这里停车?可还是让司机停下。
司机摁了摁车喇叭,让前面警卫的车先停下,等警卫的车停下,护到车两旁,左右警卫着,陈炳才下车。
“怎么了?要停这里?是等什么人么?”陈炳和钱文走到一旁,小声问道。
钱文咧嘴一笑,陈炳一愣,怎么感觉有些诡异,阴森。
之后,一把花机关出现在钱文手中,陈炳眼前,吓了陈炳一跳,心惊刚起,枪声就在身前响起。
哒哒哒哒~~
轻盈,清脆,放纵的声音,硝烟的味道。
“啊啊啊啊~~”陈炳吓得双手抱头,勐地爬地下,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几步远,四个伪政府警卫对他们二人一点没有防备,一直警觉着四周,毫无防备的中枪,朵朵血花乍现,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他们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陈炳的私人司机躲在车后,就要上车,开车逃跑。
钱文端枪,疾跑几步,啪啪两枪,正中司机后背,车门刚刚半开,摇摇晃晃扶着门,最后倒地,抽搐,奄奄一息。
啪~~
爆头补刀是好习惯。
等钱文回头,陈炳已经哆哆嗦嗦爬起,手脚不听使唤的,同手同脚要跑,往道路旁的树林里窜,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啪~~
背后响起枪声。
陈炳脚下二寸处荡起尘土,被子弹击碎溅起的碎石,抽在陈炳脚踝生疼,可陈炳点声未吭。
因为他不敢。
陈炳止步,钱文手一晃,花机关换成勃朗宁手枪,慢步走了过去。
好似时间在倒计时般,每一个脚步声都让陈炳一哆嗦,清晰入耳。
钱文走到了陈炳的面前,陈炳已经脸色苍白如死色,大汗淋漓,呼吸急促,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看到钱文,陈炳努力让自己已经无法控制的脸部笑出一个自认为谦卑的笑容,就像只狗一样。
拇指将勃朗宁手枪的保险打开,声音清脆悦耳,可却让陈炳灵魂出窍,翻白眼,就要晕过去,因为钱文把枪口指在了他眉心。
“奉劝你不要晕,要不然就直接打死你。”
钱文的话犹如肾上腺素,陈炳一下硬生生从将昏状态扳了回来。
“为……为什么?”
陈炳嘴皮止不住颤微,是啊为什么?陈炳真的想不通,刚刚他们不是合作很愉快嘛,你还说你们很需要我这个人,为什么突然出尔反尔,不讲信用!
道德何在!
“废话真多,你的钱都放哪里了?”将死之人,钱文懒得解释,直截了当道。
马上天黑了,大姐还等他回家吃晚饭呢。
钱文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澹生命了,成为了军校教官想要让他成为的样子。
陈炳哆哆嗦嗦道,“你能不杀我么?我可以马上出国,不透露一点你的事。
今天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陈炳思来想去,也就那神仙手段是取死之道了。
………
半小时后。
钱文一人开着车,往上海赶。
当他的医术是摆设么?说让你痛你就痛,说让你痒你就痒,说让你哭笑到心肺衰竭就绝不食言。
在军校审讯科目上他也是满分,工具次元空间里都有,不过没必要大动干戈,几根银针也就够了。
陈炳的嵴梁早没了,贪生怕死,欺软怕硬,好色,好大烟,好财,这种人怎么可能受得住严刑拷问。
很快,钱文想问的就都说了,陈炳只求痛快一死。
一番路程后,钱文重新潜回上海。
回到上海的钱文,没有先回家,而是潜入了陈炳的住处,从陈炳家中找出十二根黄鱼,小三万纸币,和汇丰银行保险柜的一把钥匙。
又又又暴富了。
果然,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发家致富的方法都写在……
没有直接回家,去酒店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钱文才回的明公馆。
晚上,欢乐陪大姐吃饭。
翌日。
把陈炳在汇丰银行开的保险柜的钥匙给了于曼丽,让她派人去看看有什么。
至于陈炳存银行里的钱,钱文就没有动了,不值当,陈炳鸡贼的可以,银行里没存多少钱,现在战乱年代,黄鱼更保险。
…………
皎月高悬,月明星稀。
夜,影楼。
钱文在二楼房间里看着海军俱乐部的内部结构图,楼梯、走廊、包间、大厅、拐角等一一详尽。
裴玉莹画的很详细,她为了不出差错,三进海军俱乐部,才完善完这副图纸。
“日寇领事馆的内部结构和海军俱乐部真的很相似,可也不等于绝对一致。
就像这里,这里,这里,就有微微的不同,而且我也只是勘察了一小部分日寇领事馆的内部。
里面太森严了,很不好行动。
不过,档桉室我找到了,就和机要室挨着,在二楼转角……”
郭骑云给钱文指着图纸,在上面标记档桉室的方位,与他探出的其它地方。
钱文脑子中配合郭骑云的画笔,指向,飞速地记着,脑海中把海军俱乐部的内部结构印入脑海,在相结合郭骑云勘探的结果。
钱文又仔细,详细问了郭骑云日寇领事馆每一个可能进出的安全入口。
脑海中慢慢有了日寇领事馆的内部图纸。
…………
距离日寇领事馆的‘华东战区祝捷大会’的宴会还有一日。
钱文已经全部准备就绪。
这一天,钱文打算哪里也不去,就在家中逗逗刀子,调戏调戏煤球,任务前夕放松心情,调节状态。
在大客厅,脚边卧着刀子,怀里撸着煤球,钱文喝着不菲的饮料,吃着切好的水果,桌面上还摆着糕点,蜜饯等等零嘴。
明镜从楼上走了下来,一身正装,看到他如此惬意,笑盈盈问道:“小弟,今天你明堂哥在酒店举办‘明家香’香水系列新品发布会,我们去应酬应酬,你跟不跟我们一起去?”
这时,明楼,明诚也是一身西装革履,从自己的房间中出来。
钱文吃着龙眼,想了想,“去!陪大姐散散心。”
放松嘛,怎么能一直在家里窝着。
明楼和明诚对视一眼,明天就是‘华东战区祝捷大会’的宴会了,现在却如此轻松,看来小家伙这是已经准备好了。
这一天,无事发生,他见到了明堂,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
翌日。
夜,七点。
钱文拿着明楼给他准备的请柬,伪装身份海军某少左,出现在日寇领事馆门前。
日寇领事馆门口灯火璀璨,贵客盈门,“华东战区祝捷大会”的横幅悬挂在门楹上。
宾客们手持请柬,通过卫兵的检查,陆续进场。
钱文抬头看了看那横幅,没有停留,微笑着,从容走进日寇领事馆。
这时的钱文,样貌有了点点的变化。
鼻下多了块方块胡,眉毛粗了不少,而脸颊有点点雀斑,下巴上有道不明显的疤痕。
日寇领事馆大厅内壁灯明亮,环形的办公楼设计。
钱文端着杯酒,在一个角落暗暗观察着,大厅里花香鬓影,绅士名流荟萃。
一句话概括,人模狗样,个个都可杀。
宴会是西方式的,各种糕点,菜品,酒类放在长长的餐桌上,宾客自取。
钱文端着酒,无聊地四处闲逛着。
从大厅到走廊,再从花园到门廊,最后又从过道返回大厅。
边走着,嘴里还一刻不停地吃着甜点,手上的酒杯不停地在侍者的餐盘中换来换去。
心中暗暗已然有数,日寇领事馆周围的宪兵是不少,可只是在外围守卫,需要重点注意的是特高课的特工,这些人在维持酒会的正常运行,客人方面的保护,或许会出现的乱子。
眼轻瞥通往二楼的楼梯,档桉室就在上面,通道被两个宪兵把守,没有专门的证件,是不允许上去的。
宴会只在一层举办,客人只能停留在一层或者花园。
不过钱文已经找到上二楼的办法了。
宴会刚刚开始,客人还没到齐,再等等。
钱文目光凝视着大厅中一个个政要高官,日寇军官,他在寻找自己今晚要收容的猎物,这次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或许是因为宴会刚刚开始,能让他看上的猎物还没有出现,大鱼总是最后出场。
这时。
一身晚礼服的程锦云从舞会大厅外走了进来,今天的她很是精致,挽着一陆军医院的男军医。
程锦云在大厅中隐秘打量一圈,看到餐桌旁微笑品酒的钱文,眼前一亮。
借着拿酒的机会,走到了钱文身旁,二人背对背。
“果然是你。”
“嗯。”
钱文轻嗯一声,转身端酒走开了。
程锦云眼露错愕。
钱文走到大厅另一处,继续品自己的酒,面带笑容。
人多眼杂,都是敌人,瞎凑什么凑。
何况你还是有男伴的人,再引起没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