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二章 父子叙话

西关钛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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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章在外面游玩了一天,今日的游玩让朱元章十分的开心,自己的儿子将登州治理的很好,有欣欣向荣的趋势,这是朱元章满意的。

    晚上的时候,朱元章将朱朗一个人给叫到了身边。

    一盏烛光下,朱元章笑着对朱朗道:“朗儿,你在登州做得不错,有你做为父的左膀右臂,为父就放心多了,你是知道的大明现在还不是强国,北边有北元,南边倭寇和海盗,大明还需要你们这些大明的皇子费心经营。

    今天看到你这样,咱是真的很开心。

    哦...对了,还记得高丽吗...那个李成桂被你说中了,他已经反了,前段时间还给咱上了两个国号,一个是朝鲜,一个是和宁,希望咱在其中选择一个,你说哪个好一点?”

    原来就是在半年前,李成桂和历史上一样,弄了一个威化岛回军...现在李成桂成为了高丽的王,不过,这个李成桂很坏,他知道自己得国不正的缘故,所以李成桂很着急的想要抱住大明的大腿。

    他想用明朝之手来洗白自己的篡国行径,树立李氏统治的合法性。他请明太祖朱元章在“朝鲜”、“和宁”中选一个当国号,就是为了得到朱元章的认可。

    “朝鲜吧...!”朱朗笑着道:“这个比较顺耳。”

    “嗯...听你的,这个李成桂很有心眼...。”朱元章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咱看了锦衣卫的收集的所有消息,可以判断出,这个李成桂有野心,所以我们要提防一点这个李成桂。”

    “哦...爹,李成桂对我们有不臣之心?”朱朗也是诧异了起来,因为朱朗接触的历史,都是说李成桂是惧怕大明的。

    按照正史的记载,李成桂极力反对出兵北伐辽东,在出兵前对禑王提出了“四不可”的意见:

    以小逆大,一不可;夏月发兵,二不可;举国远征,倭乘其虚,三不可;时方暑雨,弓弩胶解,大军疾疫,四不可。

    这“四不可”都很有道理,第一个反对理由就是“以小逆大”,说明李成桂深知高丽作为小国,不能挑衅明朝这样的强大国家。

    奈何禑王被崔莹蛊惑,不听李成桂谏言。

    李成桂又说:“殿下必欲成大计,驻驾西京(平壤),待秋出师,禾谷被野,大军足食,可以鼓行而进矣。今则出师非时,虽拔辽东一城,雨水方降,军不得前却,师老粮贵,只速祸耳!“

    禑王依然不听,李成桂“退而涕泣”,然后以右军都统司的身份领兵北伐,终于发生了威化岛回军。

    只是现在朱元章却靠在摇椅上微微的对着朱朗教导道:“李成桂对禑王提出了“四不可”,看似是惧怕我大明,也很有道理。

    但是然而,兵法有言:“上下同欲者胜。”一个如此反对攻辽的人,禑王和崔莹怎么放心让他来负责攻辽大计呢?或许,李成桂的军事才能是他们继续任用李成桂的原因。

    不过威化岛回军后,禑王劝李成桂等人退兵的教书,从教书的语气可知,禑王对威化岛回军之事是感到极其意外的,假如李成桂在出兵前持坚决反对的态度,禑王不应如此惊讶,何况教书明确说“我谋之于众,众皆曰可”,这里的“众”显然就包含李成桂。

    由此可知,李成桂未必是攻辽的反对者,这应该也是他受任右军都统使的一个理由。

    咱认为这个家伙,其实就是效彷宋太祖赵匡胤,利用禑王和崔莹对自己的信任,借铁岭立卫之机怂恿他们北伐辽东,接着制造一场陈桥兵变式的“回军”,事后把屎盆子扣在禑王和崔莹头上。换言之,李成桂才是北伐辽东的始作俑者,所以你在这里一定不能大意,要提防那个小人。”

    朱元章还是朱元章,他的分析很到位,事实其实也证明朱元章是对的,李成桂其实对辽东的野心从未消停,他只是善于伪装而已,朱元章已经早就将他给看透了。

    “爹...我知道了,请爹放心,我一定不会放松警惕的。”朱朗连忙躬身受教。

    “好了,好了,我们是父子,两个人的时候就不需要这么的见外...说完了这李成桂,我们父子俩就再说说胡惟庸吧...这次咱来这里的原因,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胡惟庸已经越来越放肆了...他渐渐的和杨宪还有李善长一样,开始喜欢专权了。

    百官觐见上来的奏章,胡惟庸要先看。有弹劾自己的奏章,全部扣下。

    大臣给咱写的上表内容,他胡惟庸要先读。有投诉自己的内容,全部涂改。

    除此之外,贪污、腐败、以权谋私和结党营私。

    朝中那些热衷功名,想要升迁或者谋求前程又心术不正的人,都找到了胡惟庸这条快速发家的道路。他们对胡惟庸先送礼,再交钱,统统变成了胡惟庸的追随者和狗腿子。

    你的岳父徐达觉得胡惟庸行为奸诈,不是个好东西,一五一十的把胡惟庸的行为告诉了咱,谁知道,这个胡惟庸怀恨在心居然想要诬陷你的岳父。

    最让咱气愤的是,有人说,在胡惟庸家的祖宅里的一口枯井中,突然生长出一株直窜出井口的石笋。

    现在咱也收到了消息,那些围绕在胡惟庸身边的党羽们却献媚说这是祥瑞之兆,顺便添油加醋的说胡惟庸祖宗三代的坟头,晚上有火光,白天冒青烟。

    种种奇异的现象都在暗示胡惟庸,他不是一个平凡人,他有帝王之相。

    咱现在有些吃不准了呀,他会不会狼子野心,也想坐个龙椅试试。”

    “爹是在顾及儿子吗?”这个时候朱朗露出了笑容,他感觉到了朱元章的温柔,虽然说朱元章对外面杀伐果断,但是朱元章对儿子是真的好,因为朱元章认为胡惟庸是朱朗的人,所以朱元章才会细细的为朱朗说着胡惟庸的不是之处,希望可以平息掉朱朗对自己的猜疑。

    “他毕竟和你有关系呀。”朱元章看着朱朗说出自己的顾虑。

    “爹...那你就错了,我是大明的皇子,我只会和大明有关系,胡惟庸可以用的时候,我会和他保持关系,但是等胡惟庸做了危害大明,危害父皇的事情之后,我一定会斩草除根。

    其实您不来找我,我也想要和您说一下了。”

    说着,朱朗就将几封信件给拿了出来道:“爹,胡惟庸已经有反意了。”

    朱元章将所有的信件拆开一看,居然是胡惟庸联络常年滋扰明朝海境的倭寇,准备一同起事,还要就是密信大漠之中的北元势力,并向北元称臣,希望可以借助到蒙古人的力量。

    “这个畜生...!”朱元章大骂一声。

    朱朗则是道:“胡惟庸很毒辣,除了这些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御史大夫陈宁、卫士刘遇贤、魏文进、以及曾经助他登上丞相位置的李善长都成了他暗中招揽的心腹。

    而他所招揽的这些人,都有两个共同的特点。

    第一个:他们都是曾经和爹爹您一起打天下的伙伴们,他们都和您的交情不浅,和胡惟庸也是友谊深厚的往日同僚。

    第二个:大明王朝建立之后,这些人都曾不同程度的和爹您起过冲突,并且受到了您的惩罚,本质上,这些人对您是心存不满的。

    最为关键的是,这些人几乎是整个大明朝廷三分之一的力量,文臣武将都囊括其中。

    只要造反,就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联合上面的胡惟庸给蒙古还有倭寇的迷信,不难看出,这是一个逻辑缜密,强而有力的造反计划,如果真的可以实施,大明江山的命运,会很艰难。”

    “哎...!”朱元章没有说话,并没有去问朱朗,这些密信是怎么拿到的,反而是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道:“朗儿,你看看吧...一个相位要祸害多少忠臣呀。

    杨宪,李善长,都是被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位给迷失了心智。

    龙凤元年也就是公元1355年,咱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胡惟庸这时候投奔了咱,在胡惟庸前后投奔咱的。有徐达、常遇春、刘基、李善长等等。

    胡惟庸在咱的手下做过很多的官:

    元帅府奏差——送信的。宁国主簿——写信的,知县,吉安通判。湖广佥事——机要科科长。太常少卿——文化部干事。

    洪武六年,李善长举荐胡惟庸为右丞相,当时的胡惟庸多好呀,他在右丞相的位置上,勤勉工作,埋头苦干,从来没有一点的抱怨,咱也是真的很欣赏他,可是谁知道,四年之后,他再进一步,任左丞相。

    成为了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跟着就一切都变了,就和杨宪和李善长一模一样。

    咱已经提前开始限制和削弱中书省的权力,咱确定中书省的左、右丞相为正一品官,另一面又取消中书省的平章政事和参知政事,“惟李伯升、王溥等以平章政事奉朝请者(只参加朝会而不署事,因为李是投降的张士诚部将,王是投降的陈友谅部将,奉朝请是给他们的一种荣誉性待遇)仍其旧”。

    这样,中书省就只剩下左丞胡惟庸和右丞丁玉,而丁玉已于当年正月率兵至延安备边,到七月才返回京师,中书省实际上只留胡惟庸在唱独角戏。

    并且五月的时候,咱就下令,让李善长与朱元章的亲外甥李文忠共议军国重事!

    “凡中书省、都督府、御史台悉总之,议事允当,然后奏请行之”。

    六月,又“命政事启皇太子裁决奏闻”。九月,将丁玉调任御史大夫,将中书省的左理官员全部调空。十一月三日,更下令“奏事母关白中书省”,彻底切断中书省与中央六部和地方诸司的联系,使中书省变成一个空架子。

    这样咱认为胡惟庸会警醒,可是谁知道,咱看到了这些密信,而且锦衣卫也有上报,胡惟庸与陈宁在中书省偷阅“天下军马籍”。”

    “嘶...!”朱朗倒吸一口冷气,要知道明初的军队册籍是归大都督府(洪武十三年正月析为五军都督府)掌握,其他衙门包括中书省都不能过问。

    胡惟庸却不顾禁令,将大都督府掌管的军队册籍弄到中书省,与陈宁一起查阅,这是为调动军队做准备。

    “他是找死...爹,你准备怎么做?”朱朗看着朱元章有些气愤的问道。

    “已经调动军队,包围了应天,这次我从你这里回去之后,就要对胡惟庸动手,不过,咱想要问一下朗儿。你感觉这相位应该存在吗?

    虽然相位已经存在了几千年,但是咱觉得它不合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会让人迷失的,今天是咱,可以镇得住宰相,可是如果换成别人,譬如说你的大哥,杀伐不果断,为人太憨厚,他可以镇得住吗?”

    朱朗抬头看向了朱元章,此时的朱朗也清楚,朱元章是要除掉相位了。

    大家都知道,每遇新皇登基,皇帝都会根据昔日往事和经验调整朝廷的人事关系,这不仅关乎着皇帝的绝对权威,更是为了将这份基业传给千秋万代而扫平障碍。

    然而横阻在无上皇权面前,首当其冲的却是由皇权而出的相权,而为了加强皇权压制相权,历代皇帝们哪怕无所不能,但都没有废除这个百官之首。

    可是朱元章不一样,他想要废除相位,一是因为自己,但是更多的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提前为太子朱标铺平道路。

    废除宰相有利有弊,在还是“人治”主导的明朝,若是皇帝如同朱元章这样的勤政爱国,朝廷办事效率自然是高的。

    只是朱元章却并不知道,但当皇帝无能或不理朝政时,皇权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旁落到依附皇权的群体,然而这次没有落在外戚、宦官的头上,却是被以后所设的内阁给揽走,这不得不感慨命运的不可捉摸。

    只是现在朱元章看向了朱朗问出了心中的话,朱朗则是露出浅浅一笑道:“爹爹要给大哥剪出一切的阻碍,爱子之心让朗儿感动,一切按照爹爹的心意去做就可以了。

    爹爹是大明的皇帝,不管爹爹做什么样的决定,朗儿都一定会支持到底。”

    听完朱朗的话之后,朱元章露出了开心的微笑:“有你这句话,咱的心里就有底了...咱呀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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