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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远远不够?”朱元璋看着朱朗问道:“朗儿,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爹...如果按照李大人的提议,用赈灾的方式去救援瘟疫,那我们只能等着瘟疫再次扩大,当然,我不是批评救援不对,而是这救援的前提, 是立即派重兵封锁天蓝县。
此时的天蓝县只准进,不准出,出来一人杀一人,要实实在在的将整个天蓝县给围得水泄不通,谁也不能出来。”
“这不行呀...这样一做,天蓝县不就成了死县,那么如果县里的百姓知道,一定会闹事的。”朱标连忙反驳。
不过, 朱朗这个时候却露出了阴狠的表情道:“他们敢闹事,就派军清剿,不留情面,全部清杀...我们大家都要记住,这次天蓝县发生的是鼠疫,是可以大规模流行的鼠疫。
我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朗弟...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毕竟那些都是我大明的百姓呀。”朱标有些着急的看向朱朗,因为在朱标看来,朱朗的做法有些极端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徐达跨出一步道:“陛下,臣认为太平郡王说的有道理,瘟疫和旱灾,水灾不同,瘟疫是有传播性的,父传子, 子传弟...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这一点陛下和臣应该深有体会, 所以我认同封锁天蓝县,只进不出。”
说完,徐达再次躬身:“臣愿意领兵镇守。”
一席话,让朱元璋的神色微微的凝重了许多,是呀,瘟疫和旱灾,水灾可是大不同,瘟疫他传人呀,一夜之间,一整个村子就会变成死人村,这是他朱元璋亲身体验过的。
想到这里,朱元璋也是心一道:“徐达领兵三万,封锁天蓝县,只进不出,出来者,杀无赦。”
“是...!”徐达一个躬身。
“父皇...。”朱标大声的疾呼一声,只是此时的朱元璋心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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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县城之中,县令方令将自己县衙的头头脑脑们都给召集了起来,手中拿起一些急报神色凝重的道:“这是我两天之内收到的两个村子的急报。
宁水村急报:“瘟疫四起,染瘟者倒卧无人照料……父母皆亡, 子女出逃者。民众食则无粮,眠则无所。
上林村急报:“上天降疫,传染甚盛。日染每不下数十人……有全家疫半者,四处狼藉。尸体众多,无人收殓。
不用想也清楚,这些人一定会逃往我们县城,现在我们必须要出自己的对策了。”
“这么快...这才几天呀,为什么这瘟疫的传播速度会这么快?”县丞有些惊讶,对于瘟疫的速度,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还会短短几天,就已经传播了两村。
“哎...。”一声叹息,主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鼠疫的传播速度很快,这已经算慢的,本官建议现在我们立即将城门关起来,不能让那些疫区的人进来,毕竟我们的县城中还有五万多人呀。”
“我也赞同,现在必须立即关闭大们。”有吏员附和。
方令也是同意了自己下属的建议,随后经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商议,方令在天蓝县发布了以下告令:
其一:命我等官员安抚城内及周边百姓,以防百姓流窜导致疫情扩大。
其二:严格把守城门不可让疫情蔓延到城中。从疫区所来之人,无论官民,一概不得入城。
其三:根据具体情况,往城外运送一定粮草衣食,赈济灾民。
告令发布之后,整个天蓝县也立即开始自救了起来,天蓝县的百姓为了守卫这座城,也是空前的团结,死守各个城门,只是当方令,这位天蓝县的县令,城上观看到城边的难民已有数千人。这些难民身上所剩干粮无几,能够听到到处都是抱怨声,他们想要进入城里乞讨。
数千的难民,都围在城的周围,看的方令很揪心,却无能为力。只能派军士赈济一些被杯水车薪的干粮。
那种痛苦,让方令有自杀的冲动,可死方令却知道,他还不能死,如果他死了,那么天蓝县就真的完蛋了,就这样过了十天,朝廷的救援还没有到。
但是这一天,天蓝县的温度骤降,寒风凛冽。城外难民老弱病残的冻死众多。难民为了御寒,将城外干草树木尽数点燃用来取暖。
由于断粮且寒冷,百姓们哀声遍地。
且难民太多,此时户房里的所存粮草已所剩无几,方令感到焦头烂额,有些不知所措。
更可怕的是,方令在城里巡查时,一件让方令意想不到的是,城里也没有能够逃脱瘟疫的魔爪。疫情已经在城中逐渐蔓延开来了。
疫情的源头应该是曾出城赈灾的那些士兵,他们曾经与外面灾民有过一段时间接触,将外面的疫情带了进来。其实如把这些士兵隔离一段时间再入城,那么城里就没事了。
但明朝没有那么专业的医疗机构,且缺乏应对传染病的知识,因此酿成了大祸。
等到发现的时候,军营中的十成有两成都被感染了。好在士兵们的身体素质还行,死亡率并不是很高。
不过由于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城里,大家你来我往的,然后疫情也就在城里不断扩大,进入到百姓中去。身体强壮的百姓倒还可以,那些老弱病残的人感染了瘟疫,就只能等死。
没想到严防之下,疫情还是发展到这种地步,方令感到手足无措,并且忙里忙外,数日都不得归家。
短短三日,方令无法想象的是,他的县丞因感染疫病死了,方令想要去送一程,但是方令不敢靠太近,远远看到着县丞的床被枕头等遗物,上面斑斑血迹已经结成了黑色的痂,估计已经去世有段时间了,方令也不敢呆太久便默默离开了,回去以后,没有什么心情吃饭,也没有心情睡觉。
可是情况却越来越糟,城中的疫情开始大范围蔓延了,死了很多人,尸体随处可见。之前疫情在城外泛滥时,城里的郎中大都外出去施救,没想到现在城里也沦陷了。
这些外出郎中为了医治病人,导致了他们也感染了不少,导致城里的医疗资源越来越匮乏。
军营里的兵卒们由于每日同寝同食,几日下来,感染来越多。城内城外上上下下,都渐渐乱作一团。
看到情况已经不可控了,方令赶忙前往县衙,现在的县衙已经没有什么生机了。外边站着一些衣衫不整的兵卒满脸疲惫、双眼发红。
一些兵卒都东倒西歪的靠在墙上睡着了,看样子已经累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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