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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正前方挥出去的扫帚被人一脚踢飞。虽然少女的方向是对了,但是双方武力值相差太大,少女的行为无异于螳臂当车。
傅徵握着扫帚把柄的手受到来人一脚踢出所形成的的反作用力,直接震的少女松开了手。
完蛋了,这还是个会武功的!
留给少女的胜算几乎为零。
指尖处还残留着刚刚留下的轻微麻痛感,再想要出其不意的一击是做不到了。傅徵认命般地闭上眼睛,等待着219能给自己开一个类似保护屏障的透明膜。
就像别的系统文里的系统一样...至少在气运之子的影响外保证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啊!
结果...
少女没有等来219的保护屏障,却等来了一次飞天旅行。
身体骤然的失重感差点叫傅徵惊呼出声。可少女的那一声‘啊--’还没有叫出来,再次袭来的感觉便叫她直接将喉咙里的字给吞了进去。
一只手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揽过少女的腰。长臂一弯,便将傅徵带着在空中旋转了一圈。
她紧张地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破风而去,擦过自己的耳边钉在了墙上。
悬空而起的那一刻,傅徵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心脏跳的又快又急,简直到了嗓子眼里。
“快放开我!”
乍一落地,傅徵忍不住开始用力拍打将自己牢牢箍在怀里的人。
勒得太紧...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等等!
这个感觉,这个气味...有点点熟悉。
傅徵悄咪咪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节线条利落冷硬的下颚。
以及...凸起的尖锐喉结。
随着少年的一声吞咽,它在少女的视线内上下滑动了一下。
“看够了没?”
“搂够了没?”
少年扭着脖子,目视前方,快要呈九十度的脖颈和下巴线条暴露出主人的极其不自在。
裴慎浑身僵硬的像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似的。
傅徵也没比面前的人好到哪里去。她“嘎吱”一下转动自己的脑袋,垂着眼睛望向两人身体贴合的地方。
呃,虽然自己之前对于面前的人进行了类似于拍打的抵抗,但是她的手,她的身体还是很依恋的朝着少年的胸膛贴近。
尤其是她的手,死死地抱在少年精瘦的腰上。
“嘶--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发誓,这完全是因为身体本能,是对于危险的敏锐直觉啊!
就算看不见裴慎,分不清任何人的脸。但是在面对黑影和横在腰上的手时,她还是下意识里选择了抱着自己的那个人。
缓过来的傅徵开始秋后算账。“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慎不是和自己说今晚有事要单独去做吗?所以她才在这又黑又破的老庙内没对少年产生过一丝期待。
现在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感受到少女柔软的身躯触电般的远离自己,裴慎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随后,他不自在地咳嗽道:“嗯。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要做的事...”
“别说这些了...看前面。”他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不准备和少女继续这个话题。
裴慎所说的话里面信息含量太大,傅徵一时之间还转不过弯,只好先观察眼前的情景。
庭院中央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妪,她的脚边正躺着傅徵手中甩出去的扫帚。
这便是...自己刚才看见的黑影?
傅徵睁大眼睛看着庭中央的老妪。
她的一张丑皱的脸在夜色下愈发显得诡异,就像经冬的风鸡日复一日的干缩。老妪背上驼起的弧度让她整个人的身形看起来矮小又怪异。
最醒目的,和她整个人气质完全不符的,是老妪面上的一双火眼金睛。
精明地仿佛可以直破烟雾的迷阵。
拦住想要直接上前的裴慎,傅徵缓缓向前走了一步,不远不近地和那老妇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你好,我是清风寨派来这儿打扫的傅徵,不知婆婆怎么称呼?”傅徵相信面前这个长相怪异的老人不会是什么普通角色。
老妪将地上的扫帚拾起来,一张口便是一副破锣嗓子,如同砂纸在桌面上摩擦。
“老婆子看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来打扫的...”
傅徵想到之前的情形,略有些尴尬的摸摸头。
“我姓陈,你叫我陈婆子就好。”她一拐一拐地朝着室内走来。
在经过傅徵身边时,裴慎侧过身子将少女大半个护在身后。
陈婆子见状冷笑一声,看也不看少年一眼。
...
“这五通庙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谁派你来打扫的?”陈婆子从神像后面摸出几个蒲团,扔到少女面前。
傅徵不清楚情况,也不想拂了老人家的意,顺从地接过并垫在了屁股底下。裴慎则站在一旁一动也不动,像是门神一般,立在少女身边。
陈婆子也没准备给这面容冷峻的少年什么好脸色。她将剩下的蒲团全部叠起来后放在了自己身下。
老人大部分的视线都是落在少女身上。
傅徵:“派我来这里的人是清风寨的柳娇儿,不知道陈婆婆认不认识?”
陈婆子摆手,起身把门掩好后,将火堆生起。
“不认识,没听说过清风寨有这么一号人。”
屋外的风刮得越发的急,在这后山深处傅徵竟然感受到了寒意。
想到老妪像是隐居在后山一样,傅徵向陈婆子解释:“那是清风寨二当家的房内人。”
“齐铭?这个人我知道...怎么,你惹了他的女人,所以她将你安排到这个地方?”火光摇曳,在这暖光的照耀下,老人的脸竟然透露出一种宁静的肃穆。
傅徵不知道该怎么向陈婆子描述自己和柳娇儿的恩怨,只好点点头,表示事情大概就是如此。
“我看你这个女娃娃,长得标志,瞧着也有灵气...怎么连那齐铭的人都收拾不了?”老妪拨弄着树枝,像是开玩笑一般对着傅徵这样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自己被困在这寨子里,受制于人。
隋城马上就要出兵,傅徵不希望逞一时之勇坏了大局。
往往就是这些最不起眼的小人物,他们会在整盘棋中造成难以预料的局面。因为他们疯起来总是不管不顾的,他们没有所谓的克制,没有瞻前顾后的忧虑...执棋之人很难预料到他们在绝望下的反扑会有多么厉害...
想到告诉自己这些道理的人,傅徵的心间浮现出一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怅惘。
也不知道他的腿...有没有治好。
明灭的火光在少女脸上跳动,将她黑亮的眸子衬的悠长隽永。
裴慎察觉到少女似乎在想着什么人,他不由出声问。
“晚辈观老人家的武功不错,为何会住在这种地方?”
陈婆子觑了少年一眼,嘴里不饶人。
“你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