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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斯曼的脸色陡然间变得难看。
司徐意料之中地扬唇，
“让我猜猜，是谁放跑了你们？”
他的目光逐渐划过众人，最后落到被乌斯曼挟持的那道身影上，
“01，你有什么想说的？”
01始终不见慌乱，不管是他在看到他们逃出、被乌斯曼当做人质，还是现在被司徐发问。
“我不知道。”01说。
司徐却并不在乎他的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
“01，我提醒过你，ai如果有了自主意识是要被销毁的。”
男人的语气仿佛掺杂了一声叹息，他看向温眠，小人鱼比他见过的任何人类都要长得精致好看。
白皙透亮的皮肤，海藻一般浓密的头发，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
一切都宛如从童话书中走出的公主。
“童话故事中，人鱼为了王子化作了泡沫。”
司徐的眼神别有深意，低沉的声音缓缓叙述着，
“可能谁也无法想到，有一天会有ai为了人鱼而生出情感。”
温眠紧紧盯着司徐，垂落在身侧的手暗暗攥紧。
她有种怀疑，此时的司徐实际上是在用01威胁她们。
“你的意思是他特地放跑我们的？别开玩笑了好吗，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们就会信？”
温眠努力将语气放得讥诮，并不去看一旁的01。
“我并不需要你们相信。”
司徐莞尔，“况且，你们真的没有相信吗……”
话说到一半，他感觉到自己喉咙前蓦地多了一道冰凉的触感。
他略有些诧异，转头看向转瞬之间到了他身后并且还将尖锐的爪子放到他颈部的塞壬。
除了他，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一瞬，紧接着有人动摇地将武器对准乌斯曼。
司徐却并不害怕，“你的速度……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但是你拿我做人质也没有用，我不怕死，但你不怕她死吗？”
乌斯曼脸上阴沉，尖锐的指尖用了些许力，“噗嗤”一下，便刺破了男人的皮肤。
鲜红的血液顺着男人苍白皮肤的脖颈往下流，流成一道血线。
顿时，人们全都紧张地盯着他们。
“蠢货们！对准她！”司徐睁大眼，镜片下的眼睛是血红的愤怒模样，他大声地命令道。
然而在场的人却一时之间没有人动。
研究所隶属于军方，要是人鱼跑了，倒还好说，上面并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
可要是司博士死了，他们想来都逃不了责罚。
司徐看到这才是真的被气到了，面无表情时还有些斯文的脸此时涨成不正常的红，嘴里不断地怒骂着。
他身后的塞壬嘴角牵出一个残忍的弧度，手上恶劣地多用了几分力。
顿时，司徐的骂声便变成“嗬”的粗粗喘气声。
血流得更快了，流到白色的实验大褂上，对比十分鲜明。
乌斯曼是存有几分出气的想法的，但还知道现在的处境，并没有下死手，司徐只会更痛苦，而不会很快死掉。
强烈的疼痛令司徐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打着抖，但他还是咬着牙犹如困兽一般怒吼命令着，
“听我的去做！不然我马上就拿你们开刀！”
有人在犹豫——
“不要再动了。”
一道如同戛玉敲冰的泠泠男声响起。
“哈哈哈哈……”
看到眼前的景象，司徐大笑了起来。
01站得笔挺，手上拿着一把小口径的手枪，指向温眠。
……
幽闭的实验室内不停传来人鱼的怒骂。
“女王、女王，太可恶了，怎么能这么欺负鱼啊？”
“人类都是好卑鄙的家伙，等我们回去了，我们也要抓他们！”
“那个声音很好听的，就是里面最可恶的一个！他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给了我们希望又狠狠地将之踩碎！”
“……”
托比的碎碎念温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看着从回到这之后就一直目光幽幽地盯着虚无的乌斯曼，去拍他的肩，
“你在想什么？”
乌斯曼凶狠地露出尖锐的牙齿，
“我以后一定要把他们都撕碎！”
“把这里的所有人的骨头都嚼烂！”
“那两个白大褂的我要嚼碎了拿去喂丑鱼！”
温眠；“……”
她很善良的没有戳穿他们还是阶下囚的现状。
让他们发泄吧。
不过想到01，她又头疼地揉了下太阳穴。
她感觉之前应该的确01是刻意给他们的机会，对于他后面的行为，她倒也没有多大怨怼。
毕竟01本来便和他们是相对面的，她从来没有将逃出去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正想着，她突然被大力抱住。
乌斯曼抱着她，很生气一般，“他竟然敢拿武器对着你！”
“等他现在再过来，我一定将他拍到墙上！抠都抠不出来！”
塞壬仿佛是发誓一样，狠狠咬着牙。
温眠拍了拍他的头，劝道：“他这不是并没有攻击我吗？”
乌斯曼很愤怒，看到温眠还丝毫没有怨气的样子，就更愤怒了，大声道：
“小鱼！你就是太善良了！”
一旁的托比也来凑热闹，“对！女王你就是太善良了！”
温眠：“……”
仿佛两个大喇叭在她耳边3d环绕。
“小鱼，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乌斯曼看向她，眸子像也蒙上了一层血雾一般，红红的。
温眠目光撞上他的，猛然一怔。
“对啊对啊！女王你要是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温眠回过神来，低头地避开乌斯曼炙热的目光，
“……好了，我这不是知道他们不会要我们的性命吗？”
她哄了好一会儿，这两个委屈得像是两百斤的孩子的大鱼总算平静了下来。
乌斯曼恃宠而骄地搂住她的脖子，脑袋放在她肩颈处，细细嗅着她身上的淡淡的好闻味道。
托比再次面壁。
“滴——”
就在这时，机械门开启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