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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琅移开目光,握住少女的手却缓缓加大了力度。
朦胧的琉璃窗上有着水雾,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丝丝絮絮的雪花。
零散四落。
“贵妃。”
忽然,他开口,“你知道了。”
温眠想要起身,动作猛了些,眼前一黑,没倒下去,被李弘琅扶住了。
“躺着吧,你最怕冷了。”
温眠没有接话,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李弘琅很快垂眸,低声说:“这几日都有雪,小心着凉。”
宫室的门窗紧闭,但仍有丝丝寒气从缝隙中钻进来。
只点了一盏灯,晕黄色的光照在李弘琅脸上,明明暗暗,光影跳动。
半晌,温眠开口问道:
“什么时候启程?”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平静得令李弘琅发慌。
李弘琅只觉得心脏猛然间被攥紧,无力和痛苦齐齐涌了上来,
“五天后。”
温眠轻“嗯”了一声,那双乌黑水润的眸子阖上。
她心里盘算起来。
首先在宫中是最不可能逃脱的。
尤其是现在这个特殊时间,肯定许多人都会盯着她的动向。
而到了突厥那边也一样,直接就是羊入虎口,没过多久可能都会连骨头渣渣都不剩。
相对来说,还是在从皇宫去到突厥的路上更有机会。
然而这也显而易见地不容易。
温眠心中微叹了一口气。
这个任务听上去简单,实则在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下,难如登天。
少女的黛眉不自觉蹙起。
李弘琅迟疑了几秒钟,慢慢伸手将她的眉头抚平。
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好像又消瘦了,脸色也变得苍白。
“娇娇……”李弘琅喃喃出声。
过去将近一年与她的点点滴滴不可控地又从脑海中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温眠睁眼看向他。
娇娇是李弘琅给原主起的昵称。
她的眼神清澈,没有半分怨恨,更让李弘琅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娇娇,我不想……”
少年的声音哽了下。
他双手合握住少女柔软冰凉的小手,捧在胸口。
温眠能感受到掌心下的心跳的跳动,失衡的、杂乱的。
她纤细的手指微动,轻轻拍了拍李弘琅。
她什么都没说,但一个动作足以令李弘琅这几日以来一直都紧绷着的精神崩溃。
他喉咙中发出几声浑浊的呜咽,将温眠搂入怀中,没忘记给她后背围上被子,像是蚕宝宝一样裹着。
良久。
他抬眼,漆黑的眸子下定了决心般缓缓地坚定。
他压低声音唤温眠:
“娇娇,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不管这些了,什么都不管了……”
少年的下巴瘦削,压在温眠肩膀上,微微有些疼。
温眠正欲开口,听到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
与此同时,还有翠珠慌慌张张的喊声:“太后娘娘……”
还没等翠珠一句话落音,太后身边的大宫女便一巴掌甩了下来,清脆的“啪”的一响,
“没规矩。”
翠珠脸颊霎时偏向一旁,迅速浮起了个巴掌印。
李弘琅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
温眠压抑着怒气:“太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穿着一身绛色飞蝶氅衣,头上是随着她的走动而叮当作响的各种金簪,不过三十多岁,保养得很好,脸上涂着脂粉,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此刻她冷冷的目光朝李弘琅扫来,
“琅儿,你可不能犯糊涂。”
“贵妃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红颜祸水,若不是她,怎会又让我朝需得蒙此大辱?”
太后的话丝毫不顾及温眠还在这里。
“母后!”
李弘琅厉喝出声。
他一向温和儒雅,这还是太后第一次看他表情这么凶狠地说话。
太后被呛了下,不自觉失去了气势: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她就是一个狐狸精。琅儿,本来大臣们就对你有意见,你这般维护她,岂不是更让大臣们有地方可说?”
“到底我是这个皇帝还是他们是!”
李弘琅终于压制不住怒气吼出声。
本来他就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捡漏当个皇帝,被推上这个位置,更主要的原因他自己清楚地知道,只是因为他容易被掌控。
他努力学习,努力寻找真正的忠臣、拥皇党,他认为自己虽然缺少聪明才能,却也可以不做一位昏君。
但现实将他击溃。
太后嘟囔:“你生什么气啊,你现在根基不稳,再加上那突厥都快打进来了,要是不这么做,皇位都还没坐热乎就要交出去。”
李弘琅深深为自己母亲的蠢不自知而感到无从下手。
半晌,他声音泛冷:
“我知道了,母后。”
说完,他给温眠掖了掖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太后便也不在这待了,和他一起离开。
门推开时,冷气瞬间涌进来,仿佛能透进人骨子一般的寒。
翠珠等人离开,立刻跑去关上。
小丫头脸上还垂着泪,脸颊上的指印鲜明,微微肿起,可怜极了。
温眠将人唤过来,让她拿了柜中的药,自己细细地给她抹着。
“还疼吗?”
温眠轻轻吹了吹肿起的皮肤,柔声问。
翠珠又要哭了,将眼泪憋回去,愤慨极了:
“太后怎么可以那样说娘娘!皇上竟然也同意她!”
温眠安抚了她半天,翠珠的情绪才终于好点。
李弘琅之后没有再来。
翌日,送膳的宫女过来布菜。
她将一小碗红豆莲子羹递给温眠,道:
“娘娘多喝点补羹,皇上亲自吩咐了的。”
温眠应了一声,将羹汤接过来。
指尖触及到小碗底部的时候微微愣了下,脸上并未表现出异常:
“你先下去吧。”
她心神惴惴地吃完,感受了一番左手中握着的纸条,
“翠珠,我去躺会儿休息下。”
帐幔放下,温眠终于敢将手掌摊开。
纸条已经被她握得不成样子,险些被汗染湿。
她缓缓将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