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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媔阿一小的时候极富同情心,喜欢各种小动物,在老家的时候养过一只猫咪,猫咪很乖,总是用湿漉漉的鼻尖来蹭阿一的手背想要她抱一抱它,每次一到饭点就会乖乖在桌子下面等着妈妈给它投喂。
后来阿一家搬了新家,猫咪被装在一个纸盒里被带去了新家,一起的还有猫咪生的小猫咪,可是猫咪是只恋旧的猫咪,它一点儿也不喜欢新家,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着它的宝宝们跋涉回了老家,只是那里已经没有它的主人了,等待它们的只会是死亡。
妈妈后来也去找过猫咪一家,但是杳无音讯,妈妈还有很多其他的事要忙,所以很快也就放弃了,直到后来听别人说在别的地方见到了猫咪的尸体阿一才确信它已经不在了,伤心是有的,但也没有那么难过,因为路是猫咪自己选的,它选择了离开,那么就应该有面对死亡的勇气,其实阿一是佩服它的,因为它不会委屈自己,想去哪儿便就能去哪儿。
搬去新家之后阿一家也陆陆续续养过很多猫咪,但是都不亲人,更不会用鼻尖来蹭阿一,它们:不在见到你的时候撒腿就跑已是给足了面子。
到了新家后阿一家养了一条狗,丑丑的,其实阿一不是很喜欢,对它大概也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在有一天她从学校回家的时候妈妈告诉她那只狗狗死了,阿一还是留了眼泪,委屈极了,好像她很爱那只狗狗似的,后来终于让妈妈同意要让她养一只狮子狗,阿一觉得她很卑劣,假装爱那只死去的狗狗,其实不过是利用它得到一只自己喜欢的狗狗,阿一以前也以为她是爱那只死去的狗狗的,只是爱的少了一点儿而已,但是后来阿一知道了,她并没有爱过它,因为如果她真的爱它的话就不会再去找一个慰藉心灵的对象了。
妈妈这次很守信,不,妈妈向来都是不敢不守信的。
在一次去远房亲戚家串门的时候妈妈就说起了狗狗的事,妈妈的一个姐姐就说她们家有狗狗,所以妈妈带阿一去了,小小的两小只,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见到了人尾巴摇的可欢了,可是听说它们都已经有预定的主人了,阿一有点失落,她是真的很喜欢那只狗狗,最后还是妈妈的那个姐姐说可以给阿一那个女孩子,下次狗妈妈生了新的小狗狗再给别人,阿一很高兴,但是还是矜持的很,只是抿嘴笑了笑表示感谢,阿一可喜欢那只小狗狗了,把它放到地板上让它自己走,结果它一动不动,阿一一抬头就发现对面站了个跟她一般大小的女孩子,连忙警惕的将小狗狗抱起来跑了,跑出很远她才再次将狗狗放下,还不放心的朝身后看了看,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女孩子应该就是小狗狗原本的预备主人,只是阿一半途截胡,让人家痛失所爱,难免有点儿心虚,但是心里又陡然生出一种隐秘的快意。
阿一她们在那个宿舍住了一个学期,后来到期末的时候那里拆了大家住到了旁边的一间没有改造过的教室,阿一她们睡的是上床,此处的上床是指桌子,阿一觉得桌子可硌人了,高矮不齐的,幸亏只需要住一个星期就放假了。
不过虽然住宿条件不好,但是那里也给阿一留下了宝贵的记忆,因为阿一就是在那间教室不像教室宿舍不像宿舍的地方学会了扎头发,前面说过了,阿一之前的头发一直是姐姐在扎,后来邋遢过一段时间,老爸甚至还瞒着妈妈带阿一去店里把头发削了一截,再后来头发又长长了,好朋友一号实在看不下去就接管了阿一的头发。
阿一记得那天是考试前一天,她们每个人抬着一个小盆去水池洗头发,洗完后好朋友一号在扎自己的,然后阿一就百无聊赖的坐在课桌铺的床上往下看,正巧那里有一个妹妹在扎头发,阿一眼也不眨的看着她的手是如何翻过来又扭过去的,福至心灵,就是那一刻,阿一学会了扎头发,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就是学了很久的事情在不经意间突然就学会了,阿一很高兴,那天她第一次完美的扎起了自己的头发,但是没有告诉过:别人那个妹妹是她的老师。
其实阿一学东西一直很坚持,但是就是怎么也学不会,很多都是一瞬间在别人做了示范后突然学会的,就像她小时候不会吹泡泡糖,怎么学也学不会,后来是姐姐告诉她怎么用舌头顶出一个圈,然后再……等等等等,反正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但是阿一还是一点不通,舌头一顶,泡泡糖“吧唧”掉地上了,阿一看看地上的泡泡糖又看看姐姐,没套着狼还丢了孩子,姐姐大笑,然后张嘴亲自示范,阿一一看就会了,所以,“动手”永远比动嘴强。
不过有一件事是阿一小半辈子也没学会的,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学会,大概是不能。
阿一也是看《爱情公寓》长大的人,所以有一场戏记忆深刻,宛瑜拒绝她不喜欢的男生的时候说自己不喜欢不会卷舌的男生,当时哥哥表哥立马表演了个卷舌,阿一也跃跃欲试,结果屡战屡败,可阿一坚信功夫不负有心人,坚决不放弃,不抛弃,只要一有时间就练习卷舌,她那个时候怀疑自己大舌头没好,因为她小的时候说不清楚话,大皮桶总讲成“大pian(二声)tuo(三声)”,所以舅舅总是叫她大舌头,阿一怀疑是有道理的,不然为什么自己总也学不会卷舌,也不知道在执着什么,总之学不会就是很烦。
这件事情阿一一直坚持到了初中,知道上生物课的时候阿一才知道她不会卷舌是天生的,没办法了,虽然以后有借口了,卷舌不是自己学不会而是注定不可能,但阿一还是会偶尔失落,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笨笨的舌头还是不老实,阿一觉得她太难了,为什么全班里面她是不会卷舌的,还是唯一一个???
阿一还记得她们小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们刚从旧宿舍搬到二楼的新宿舍,晚上的时候极其吵闹,也不知道小孩子是不是精力都特别旺盛,反正她们只上一节晚自习,而且只有住校生上,所以也就是背背书写写作业之类的,下了晚自习去到宿舍啃几包零食后夜生活就开始了,阿一她们那个时候住一楼,其实就是一个教室改成了两层,阿一觉得一楼比二楼好,因为二楼就直接铺床在地上,而且很矮,阿一自认为自己从小高到大,所以对一楼很满意。
一楼住的差不多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小地方嘛,所以其中还牵扯着各种各样的裙带关系,大的小的都能玩到一起。
等老师密集查寝的时间过去之后宿舍里就乱开锅了。
姐姐她们那一届毕业后阿一和她们就是宿舍里最大的了,所以理所当然的承担起了姐姐的责任……带着大家吃好玩好。
阿一那个时候很丢脸,还不会梳头,而且她也不爱动,所以在游戏里阿一莫名的成为了灯光老师兼评委。
没错,她们玩的游戏就是“时装秀”,哈哈哈,好朋友一号和老二小五是造型师,每个人拿着一把粉粉嫩嫩的小梳子,她们面前都排了至少一个小妹妹,阿一在心里擦汗,心想小妹妹们真是不知道人心险恶,竟然敢让她们糟蹋,果不其然,老二和小五还可以,但是好朋友一号直接给人家弄了个鸡窝头造型的爆炸头,在廉价聚光灯下走了一圈后她们还没尽兴,造型师又变成了舞蹈老师,阿一躺在床上点着一台手电筒乐的不行,可是乐极生悲,好朋友一号一拉窗帘,窗台上的放着的课本“哗啦啦”一下全砸在了阿一的脸上,书角磕在了鼻梁上,阿一一下子疼的泪花都飚出来了,但是又莫名的觉得好笑,所以一边擦眼泪一边笑,阿一揉揉伤处感觉还挺疼的,越久越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什么挡住了她的视线,拿镜子一照才发现眼睛肿了,这下更好笑了,整个宿舍全笑个不停,阿一可怜兮兮的,好朋友一号是个药罐子,包里备着各种药,突发奇想拿出一片牛黄解毒片在矿泉水瓶盖上用筷子磨碎了,然后倒上水和和,用手给阿一抹上了,美名其曰清热解毒,阿一开始还不信任她,但过了一会儿肿居然真的消下去了,阿一惊奇的很,乐呵呵的跟好朋友一号分享,完全忘了是谁扯的窗帘,到了第二天只有一小点不易察觉的淤青留在脸上,阿一却总是爱用手去摸淤青的位置,非要戳疼了才肯罢休,也真因为如此,阿一脸上的淤青才会过了好久都没消下去,哎!一切都是自己作的。
阿一还记得有一天晚上她的钱没了,给她急的呀,但是她是那种不露辞色的人,所以就是心里再怎么着急表面还是一样冷静,以至于其他人都没有发现阿一的钱丢了,大晚上的,阿一也不敢去找,所以就给自己洗脑“没事没事”,结果晚上阿一起床喝水的时候在水桶旁边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捡,发现原来是她的银子,哈哈哈!
阿一不听妈妈的话被揍过一回,小家伙不要命似的哭,最后妈妈哭着给闺女道歉。
哥哥住院好久没回家,妈妈去竹马家接阿一,阿一那架势快要哭倒她家那摇摇欲坠的老房子。
新家即将落成,妈妈带着阿一和哥哥去镇房,屋漏偏逢连夜雨,晚上雨水哗啦啦的从还没有铺瓦的房顶落下来,阿一挤在中间和哥哥乐呵呵的分食了一包醉棒后安然入睡,如果不是妈妈说起自己甚至不知道曾经下过雨。
早上一起床阿一和哥哥就躲在被窝里用弹珠指点江山,玩着玩着就闹了起来,被爸爸一声呵斥才裹着被子悄咪咪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据爸爸说阿一只剪过一次头发,在阿一还只会吱哇乱叫的时候剃过一次光头,从此之后就留起了长头发,妈妈每天早上都坐在门槛上帮阿一梳头发,扎两个花球,卡好多好看的发卡。
阿一有两张三岁时候拍的照片,一张一个人,一张和哥哥一起,阿一觉得自己那时候可真是太可爱了,为什么现在会长残了呢?
阿一记得零八年北京奥运会那年家里新添置了电视机,阿一乖乖听老师的话到点就守在电视机旁边。
哥哥从老家骑自行车到新家摔进了水沟被阿一嘲笑,结果后来阿一自己骑自行车骑进了阴沟,别人载她遇到减速带直接将她震下了自行车,阿一现在手上还能看到那个疤。
二零零九年,阿一搬到新家,晚上哥哥和表哥躲在房间里不开灯故意吓唬阿一,阿一哭的不行,哥哥被妈妈大骂,阿一挂着两行清泪委委屈屈的跟妈妈求情,理由是:“不然以后哥哥不跟我玩了。”
阿一和哥哥经常在沙发打架,阿一不敌哥哥,总是被掀下沙发,后来阿一时常胃疼,看中医据说是chong(四声)着,妈妈将罪责怪在哥哥头上,不过阿一觉得那是神经性胃疼,因为后来她压力大的时候经常会胃疼。
每年杀完年猪后家里总要剩余很多啤酒,阿一小时候不知哪里学的,觉得喝酒超级酷,小学三年级在姐姐家喝醉;小学四年级在家和哥哥们梦幻三批拼酒,喝到躺在沙发上表演喷泉,表哥差点英勇见河神,哥哥连忙打电话给逃逸的堂哥,让他回来一起接收老爸的怒火;小学六年级和同学喝酒,喝完后话多的不行,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灶灰;开瓶盖开的再来一瓶,在学校里五个人分食了两瓶啤酒。
阿一的童年真的是很快乐的,但是阿一不喜欢上学,上学后她的快乐好像总是掺杂着一丝酸楚。
阿一上的是寄宿制学校,对了,是从幼儿园开始就寄宿,当然那时候他们那个小地方并不分大中小班。
阿一觉得太难过了,她很慢热,因为读书晚,她读幼儿园的时候哥哥刚好升学,所以阿一真的很难过,每个星期日到了学校总是站在教室的窗子旁边遥遥眺望远方的家乡,看到的除了大山还是大山,也不知她到底看到自家没,总之阿一那个时候总是躲在窗帘后面偷偷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