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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筱筱的表现让在座的百官都感觉好放肆啊,但她自己不这么觉得,放松极了,毕竟跟小神仙,跟皇帝都认识,随意点儿也不觉得冒昧。迟乔瞧她就觉得很搞笑,毕竟一整个朝堂里边,就俩现代人是被迫营业的,一样的困倦,一样的瞌睡,不愧是老乡。宁筱筱又打了几个哈欠,终于在爷爷跟父亲实质性的目光下懒懒散散的站直身体,余光瞥到一抹亮晶晶的白光,头一抬,朝眯着眼睛同样困顿的迟乔扬了扬下巴。身散发着夺目的光辉,随意点点脑袋,眼看着陆玖要开会哦不,上朝了,调整了坐姿,偏头去看他。一开始都还挺正常,谈国事天下事,说‘神谕’预测的洪涝灾害,谈西北防旱要领,还有边陲疆域又出了什么乱子,怎么解决的总之,无聊透顶,迟乔支着下巴重又打起了瞌睡,犄角旮旯里几乎被遗忘的宁筱筱更是站靠着大殿梁柱就睡着了,整个太和殿里,就属这俩人最闲最安详。直到朝会临近结束,陆玫朝身侧的总领大监微微颌首,太监躬身行礼,拿出早就备好的圣旨,朗声诵读。圣旨很短,只是简单的提了宁筱筱的名字,将她猝不及防的送上了员外司马督的位置。宁筱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擦擦嘴角迷茫抬头,猝不及防对上文武百官惊愕骇然望过来的眼神,给吓得差点原地起飞,忙不迭的后退几步,摆出防备的姿态。我靠,这群人怕不是要吃了她!迟乔轻咳一声,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好蠢。应过来的是宁筱筱她爷爷,当朝右相,他躬身行礼,苍老的声音带着丝不敢置信:“陛下三思!大圣王朝从未有过女子当官的先例!舍孙女方才及笄,这,这简直是胡闹!”他家这小丫头虽然从小就聪明,但也只限于诗书礼仪,对朝堂之事一窍不通,更罔论空降五品官员之位!他一出口,朝上百官纷纷拱手附和,乱糟糟的你一句我一句,吵得跟早集的菜市场一样。迟乔分辨不出来都在说些什么,文邹翔的又是引经据典又是旁征博引,总结起来无非是太荒唐了女子怎么能当官更别说还是个年十五的及笄少女,她能懂些什么太离谱了从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情。昏君!太昏了!大昏君!言不发,又朝总领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高喝一声,打开了第二道圣旨。刚受封还新鲜热乎的宁员外司马督,马上就被安排了前往江南一带督促防灾治灾的事宜,随行官员某某,事不宜迟,后日就出发此话一出,空旷的朝堂之上陷入了几秒钟近乎空白的死寂,所有人的表情也都是一片空白。时间好像都凝滞了一瞬,直到它重新运转起来,圣旨诵读的声音如水入沸油,朝堂才算是真正炸开了钢。这下迟乔是真的一个字都听不清了,他瞧一眼陆玖,陆玖神情淡淡,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的朝他弯了弯唇角,满脸写着‘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迟乔又瞧一眼宁筱筱,这姑娘目瞪口呆的看着满朝百官吵架一样的嚎叫,捂着耳朵满脸嫌弃的扫他一眼,来你家这皇帝当得很没有威严哦怎么都没法说一不二的。迟乔翻了个白眼。要是换做小说里的陆玫,估摸着是真能做到说一不二,毕竟那是个实打实的暴君,那些用‘死谏’试图胁制他的臣子,都被他以并不体面的方式送进了地府‘如愿以偿,几次下来,朝堂变成了暴君的一言堂。但现在这只崽可不一样,虽然同样的心狠手辣,但不再是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君,没有踩他底线犯大事的处置,这也就导致了现在这朝堂上一个两个都能如此放肆张扬的‘违抗’皇命。迟乔幽幽叹了口气。能怎么办呢他家的崽崽晚上睡觉还总爱蹭他肚皮撒娇呢,总不能指望这么个崽把自己逼成书里那个残暴的君王吧
“你瞧瞧,”迟乔靠近他,低声道:“我猜到这两条圣旨一出,肯定会有人抗议,但没料到,一个听你话的都没有也不全是,谢玄作为大殿内唯三坐着的,一声不吭,好整以暇的看着满朝百官滋儿哇滋儿哇的吵嚷,看大戏似的,还挺快乐。再有就是前排时不时咳嗽两声的晋王,他已经算是提前退休准备养老了,摆得很烂,属于“我就是来打个卡免得没工资”,一点朝政都不想参与的那种,更无所谓陆玫要封谁的官,派什么人治灾,只觉得身旁这些激动得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的家伙们吵闹。
“犯了错的都已经弄死了,”陆玖也很无奈:“下手很隐蔽,所以"所以留下来的这些无功无过的家伙,顺理成章的把他当作一个万事都好商量的君王来对待。动不动就"这不行这不可微臣觉得应当如此这般’,’陛下万万不可陛下三思老臣以死明志’,虽然大部分情况下陆玖压根不睬他们,但也没对谁下过重手,这也就导致每次出台些出格的政策,或是做些别的什么不符合老古板们心意的事情,总是满朝滋儿哇,不吵上一阵根本歇不了。轻叹一口气:“崽,某些时候还是得硬气一点的,该儆猴的鸡该杀就杀,藏着掖着算什么你听这闹腾的,都不觉得烦么陆玖歉意道:“抱歉,我以为你不喜欢我这样以后会注意的。”
“没有什么喜欢与不喜欢,”迟乔在一片喧闹声中低声道:沾满了血。”
“我杀了人,因为那些血腥的画面反胃作呕,但我并不觉得我犯了错,也并不会因此内疚,因为他们该死。”
“血腥与杀戮只是一种手段,是中性词,它的意义只取决于你怎么患崽,一切的权力与秩序都离不开杀戮,即便是相对和平的地球,法律里也书写的‘死刑一一那是对大众而言完全‘正确’且合法的杀戮,你明白吗”并非所有的残暴手段都是错误的,作为一个合格的统治者,想要说一不二的集权与绝对的秩序,用于威慑的杀戮手段必不可少。优柔寡断的温柔帝王是成不了大事的。陆玖沉默片刻,点头道:“我明白了。”
“这就对了,”近乔绽开一抹笑意,轻声感慨:来一统天下的君主,这很好。”陆玖被他轻握住手拍了拍,看着他骤然起身,那抹温柔至极的笑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很眼熟的那种,被他自嘲为‘神仙营业’式的淡漠神情。他只是站起身,座下吵嚷的声音立刻就低了十几分贝,又逐渐消得一干二净。所有人紧张的看着面露不虞的小神仙,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大吵到了他,一个两个闭紧了嘴,战战兢兢等待小神仙发言。宁筱筱在角落默默给老乡点了个赞。牛杯兄弟!不愧是你!迟乔出面,这场可能会从早吵到晚的朝会,在短短一刻钟后安静的结束,除了宁筱筱的两名亲属步伐虚浮,其他的人都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像往常一样仨俩结伴的离开,低声议论回忆朝堂上小神仙的发言,时不时感慨一句天意弄人。迟乔也没说什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满朝朝臣的质疑不满堵住了。其一,派遣宁筱筱下江南赈灾,并非儿戏之举,乃是他在预测出劫数之后,几番推演寻到的“降灾之女’。其二,宁筱筱并非名不副实,测灾仪一出,博得满堂惊叹的同时,也将前几日宁筱筱日思夜想琢磨出来的对策方案演示一遍,反问座下朝臣,谁还能有比这风险更小,更效率的政策,大可以上前一试。结果当然是建议修坝的亲眼见了坝毁积洪,想了其他排通洪水之策的,要么是水排不干净,就是工程浩大,短时间内无法成型一个两个憋着气的都在测灾仪的失败模拟下歇了火,不吭声了。最后,他承诺,此去一路凶险,他自会为宁筱筱保驾护航,直接将右相侍郎的托辞堵在口中,再不能出。宁筱筱目送着失魂落魄的家里人离开,靠着柱子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兄弟,你的话可比你家皇帝管用多了。”迟乔抬手摸了摸陆玫的脑袋,轻哼一声:“你懂个屁,他们听的不是我的话,是‘神仙’,‘天道’这些不可抗力的话,因为他们对此一无所知,所以敬畏恐惧,也对区们的‘言论’深信不疑。”
“可是我们家崽崽,也就比你,唔,比你现在的身体大一岁,高中生了解一下“
”他还在成长,迟早有一天,他的影响力会超过我的,”迟乔任由陆玖握住他的手揉捏,语气纵容又温和:"我现在呢,就负责在他完全能独当一面之前护住他,毕竟是以后的长期饭票呢,我可只想当个吃软饭的摆烂小猫。”陆玖抬起他的手,轻吻他的掌心,目光温柔又依赖,带着微不可察的孺慕与占有,轻声道:我不会让娇娇失望的。”宁筱筱没听见,她只觉得两个人的互动真的好暖昧啊,眼神都能拉丝了。啧。有点烦。一言不合就发粮,真的好可恶啊。她也好想她的雅雅,可她马上就要出差去了,一别数月,想想都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