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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喝口茶吧。”辛肆脸上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端着茶杯递到卫辛面前。
这十八天的赶路,让卫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清减下去了。
车马劳顿四个字,卫辛有了很深的理解。
卫辛喝完茶,继续坐在马车里翻看征兵册子。
原本她出京师时是骑马的,但李珺以各种不适,拖着她文弱的身体,要求坐上了马车,并且说服卫辛一起坐上了马车。
卫辛理解。
毕竟要去夷州了,李珺她们也需要时间安排。
她嘴上说不查是一回事,李珺她们准不准备又是一回事,有点准备万无一失,免得在她面前露出什么马脚。
但夷州距京师并不算远,中间只隔着一个谷州而已。三千京卫军骑马赶路的话,十天就该到了。
李珺这擦屁股的速度不行啊。
“传令全军,加速前进,两日之内必须进夷州地界!”
看在七十万两银子的份上,她已经宽容了一倍的时间,李珺最好已经把她的屁股擦完了。
“是!”辛肆沉声应下。
“还有,让方梨撑不住就上马车,不必死撑。”卫辛看了眼外面努力骑马跟上堂明的方梨。
镇江王府的人全部戴着一样的青面獠牙面具,但她还是能很精准的捕捉到方梨那格格不入的身影,因为方梨实在不会骑马,堂明和云朗都在教她。
原本方梨是和她一起坐马车的,但方梨神思敏捷,近距离相处了七八日之后,就察觉到她和辛肆之间或许有些什么。
于是方梨就下了马车,并且一再保证她没别的意思,她就是单纯的想学学骑马了。
听卫辛提起方梨,辛肆耳朵有些发热,闷头应了声:“是。”
怪谁?
还不是怪她不收敛!
卫辛似乎看出了辛肆的意思,语气有些幽怨:“小鱼儿,本王对你已经很克制了。”
赶路这些天,她和他别说亲一口抱一下,她们就连拉个手都是没有的。是方梨思维太敏捷,可能通过她们的眼神和氛围就察觉了。
但问题不大,方梨办事稳妥,不会说出去。
“你克制,你克制到眼神像拔丝苹果一样。”辛肆嘀咕着。
卫辛下意识的问着:“什么?”
辛肆破罐子破摔,说着:“属下说,主子你的眼神都能拉丝了!”
每次对上她的眼神时,他连动作都是迟钝的。
方梨又不蠢,同坐在一辆马车上,这么近距离面对面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听着辛肆的话,卫辛深刻的反思了一下,然后继续用她那含着笑能拉丝的眼神看向他,问着:“这个克制不住怎么办?”
辛肆露在外面的一双耳朵直接红了。
“属下不知。”
卫辛又问着:“喜欢吃拔丝苹果吗?”
辛肆视线飘忽着,小声答了句:“喜欢。”
卫辛勾唇轻笑,克制住抱他的冲动,朝他说着:“你下去办事吧。”
“是。”辛肆退下。
在他下马车之后,卫辛叹了口气,坐正身子,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灌下去,然后才靠回车厢上,继续看手里的征兵册子。
……
第二天傍晚,平乱队伍进入夷州境内。
因为前些日子就已经把夷州军将领的家眷和少部分士兵的家眷送去了,所以这些日子的夷州还算太平。
夷州刺史将拖延克扣的军饷下发了一部分,也稍微稳定了一下局面。
而就在平乱队伍刚迈入夷州境内的时候,夷州军的动乱还没开始平息,平乱队伍里面先乱起来了。
没别的原因,就是镇江王府的一个护卫把程小先锋打了。
打得那叫一个凶猛,程小先锋那脸上青紫一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府护卫和程小先锋有什么宿怨呢。
程小先锋程固戎,那可是骠骑大将军程雁的嫡二小姐,一个小护卫打了她还能有命在?
卫辛听到消息赶到现场的时候,程雁的脸都是黑的。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卫辛要把她府上那名护卫推出去给程雁赔罪的时候,只听卫辛用一副略带惊讶的口吻,开口就是——
“程先锋怎么被个小护卫打成了这样?”
然后,只见卫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虽说我卫国是崇尚文礼之国,但程先锋你身为武将,不可太荒废武艺啊。”
程雁的脸更黑了。
程固戎那青青紫紫的脸都黑了,像个颜料盘一样。
最后,在程家母女咬牙切齿的注视下,只见卫辛走到那打人的护卫面前。
刚才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那个护卫,“嗵”的一声掀袍子跪了。
“属下一力承担!”你别迁怒我妹。
听懂她话外之意的卫辛,扬起手一巴掌呼在了她的脑壳上。
那力道之大,打得江平川头晕目眩眼冒金花。
更多的是屈辱感。
这个菜鸡又作死的草包居然敢这么打她脑壳?这是她娘才能这么打的!
“你什么身份,程先锋什么身份,你承担得起吗!”
言外之意,程家仗势欺人。
“程先锋就算打不过你,你不会让着她吗!”
言外之意,程固戎自己不中用。
“你几岁,人家程先锋才几岁,你让她打一顿怎么了,非要闹到人家把程大将军这个当娘的都喊过来吗!”
江平川不服气的抬起头,反怼一句:“属下二十二岁!”
程固戎比她大了五岁!
卫辛扬起手又是一巴掌呼在了她的脑壳上。
“你还敢顶嘴!堂明云朗,拖下去杖责二十!方梨监刑!”
站在卫辛身后的堂明和云朗想了想,立刻上前把目露惊讶的江平川给拖了下去。
杖责二十,显然是小惩大诫。
否则就凭江平川把程固戎打成了那个狗样子,别说杖责她二十,直接杖毙都不冤枉她。
方梨也屁颠屁颠的跟着离开了。
她是真的屁颠屁颠,这些天在马背上颠得她屁股都是酸疼的。
四人离开之后,程雁显然并不满意卫辛这处置。
“夷王殿下,你这般处置是否有些公私不分了!”
在她看来,那个护卫敢打她程府的小姐,那就该杖毙,该千刀万剐,该五马分尸!
卫辛转头看向程雁,走到程雁面前,笑了笑,提醒着:“程大将军,这个位置应该是本王的。”
她这个夷王来了,程雁还敢坐主位?
谁给的胆子?
程雁脸色一僵,连忙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走流程似的,按照规矩说了句:“末将一时疏忽,请殿下恕罪。”
卫辛转过身,施施然坐下。
看了看鼻青脸肿的程固戎,她继续说着:“本王只看到了一件将军女儿和王府护卫斗殴的私事,还有劳程大将军和本王说一说,公私不分,公在哪?”
这时候,旁边的扬威将军任镇北打起了马虎眼,说着:“殿下请体恤一下,程大将军也是忧女心切。程大将军你也是,殿下已经做了处置,这事不如揭了?”
“容本王提醒二位将军一句,我们此行唯一的公事便是平乱。如果这夷州兵变平息不下去,我们都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回京复命。”
卫辛端起小兵递上来的茶杯,吹了吹之后喝了两口。
任镇北笑着接话:“殿下说得是,末将等必定谨遵殿下之令,无有不从!”
跟着这些皇家子嗣出来办事,那必然是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
事办不好她们得死,皇家子嗣磕着碰着了她们还得死。
“程大将军,此事本王罚也罚了,如果程大将军非要上纲上线的和本王说这是公事,那本王只能再和程大将军好好讨论一下,堂堂一国先锋将军,怎么武艺连个护卫都不如!”
卫辛手里的杯盖“啪”的落下,在杯子上磕出一阵不大不小的清脆声响。
程雁黑着脸,弯下腰抱拳道:“末将一时情急,还请殿下恕罪。此事殿下既已经给了处置,末将铭记在心,犬女有伤在身,先行告辞了。”
卫辛点了点头,程雁带兵抬着程固戎离开了。
她们母女两人走后,任镇北坐在这里陪卫辛喝了会儿茶,然后也找个由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