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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了。
江云萝脑海中快速浮现出这四个字。
她早就在等着江容渊再次召见她。
没想到竟然比预想的时间要晚了许久。
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谨慎。
随即便听太后道:“既是你皇伯父找你有事,那便赶快过去吧,恰好哀家也有些乏了,你改日下来陪哀家也一样。”
“好,那皇祖母好好休息。”
江云萝顺势起身,扶着太后回了内室,看着她躺下,这才放心离开。
殿外——
刘公公还在候着。
几人一路从小路绕到了御书房外。
和之前一样,江云萝进去,凌风朔则是在外面守着。
只不过今日心境却和回来那日大不相同。
殿内——
江云萝绕过屏风,有些意外的看到江容渊并没有坐在往日的位置上处理公务。
而是端坐于一旁茶桌。
桌上两杯热茶还散着白色雾气,一看便知是刚刚泡好,一左一右。
“好香的茶,皇伯父有心了。”
江云萝如往日一样,满脸笑眯眯的走了过去,在江容渊对面坐下。
随即便听江容渊道:“都当了一回公主了,怎的还是这么闲散,北溟的人……没教教你规矩?”
他并非指责,话语中反而还带着一丝笑意与试探。
她在东莱可以不必讲究这些礼节,是因为有太后与自己的宠爱。
在北溟呢?
洛鸿萧对她是否也一样的宠爱?
而她……心中又是否有过比对?
江云萝又岂会听不出他言外之意,闻言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热茶,这才俏皮的眨着眼睛道:“自然是教了,不过……他们教不教是他们的事,要不要学,是云萝自己的事,我的脾气,皇伯父难道还不清楚吗?”
“哈哈哈……”
江容渊闻言果真笑了出来。
想必是以为她初到北溟,将对方折腾的不轻。
随即又问:“回来了这许多时日,可还习惯?觉得东莱可有什么变化?”
“自然是有的,苏老板将我那水云间经营的极好,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呢!”
江容渊顺势点头:“朕也有所耳闻,她确实有经商之能。”
接着,话题又是一换——
“前些日子去见了你父王,可曾哭鼻子了?”
他的语调带着长辈特有的关爱与调侃。
若不是江云萝心知肚明那日恐怕不知道有多少双耳朵在听着,此刻兴许真的会放松下来,甚至还有些小小的感动。
想着,她摇摇头。
“云萝已不是小孩子了,怎能总是哭哭啼啼的?好不容易回来见了父王,应该高兴才是,我若是哭了,父王定然也该伤心了。”
这回答堪称完美。
江容渊听了也不住的点头道:“是,云萝是大孩子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仿佛是在聊最寻常不过的家常。
可要聊的话就那么多,总有冷场的时候。
不多时,两人便一同安静了下来。
江云萝抱着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想着江容渊何时才会聊到正题。
她这几日在监视之下,除了陪苏蔓蔓查账,便没做过别的。
不管江容渊到底在怀疑什么,传回他这里的情报,应该都是她没有半分异常。
也没有任何引人起疑的举动。
正想着,果然——
江容渊突然放下了茶杯。
杯底磕碰到桌面,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也让江云萝瞬间绷紧了神经。
下一刻——
“云萝,你觉得……东莱与北溟相较之下,如何?”
江容渊沉声发问,依旧是那副和蔼可亲的神色。
江云萝却是目光微微一顿,继而不解道:“皇伯父是指……哪方面?”
江容渊答:“自然是各方面。”
江云萝沉默。
这着实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
但……
倒是也难不倒她。
深吸一口气,她缓缓道:“在云萝看来,东莱与北溟,没什么不同。”
“哦?”
江容渊微微挑了挑眉,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音节。
江云萝面不改色的解释道:“东莱与西岐虽战争不断,但有朔王与我东莱军守卫边疆,西岐也不敢贸然进犯,百姓们已过了许久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北溟虽闭关锁国,但国内百姓也是衣食无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都是能让一国百姓安稳生活之地,自然是一样的。”
她条理清晰,特意多次提到了“安稳”的概念。
两国交战。,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受苦的自然只有百姓。
她在暗示江容渊。
说完,便静静等着他的回复。
江容渊却没有说话。
杯中茶已尽,他悠然的又添了一杯茶。
随即这才道:“说的不错,能让百姓安稳生活之地,自然没什么不同,但……若是把这些安稳生活的百姓,都聚在一处呢?”
江云萝捏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
像是没听明白他的话似的,她没有回话。
江容渊却直接追问道:“云萝,你以为如何?”
问题已摆在了眼前。
江云萝这才不得不回道:“云萝不敢妄言。”
“呵。”
江容渊轻笑一声。
短短一声,却似带着眸中看透了她的情绪。
“你的能耐,皇伯父再清楚不过,怎会算妄言?”
言下之意,她大可不必在他眼前藏拙。
但话已至此。
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江容渊直接道:“你在北溟的事,朕已了解了大概,处理洛靖江等人,实乃逼不得已,但见此一番,北溟满朝上下,想必也清楚了你的能力,云萝,朕知道,你是个聪明,且……重感情的孩子。”
她特意在“重感情”三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随即突然伸手,端过江云萝手中的茶杯,又替她添了半盏茶。
水流声响在此刻异常明显,拨动着江云萝敏、感的神经。
接着——
江容渊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回来这些日子,你时常来看你皇祖母,便说明,她没有白疼你。”
“砰”的一声。
茶杯重新放在眼前。
江云萝缓缓抬眼,对上江容渊深不见底的双眸,藏在桌下的右手微微攥紧了衣摆。
听见他继续往下说道——
“既如此,想必你对北溟那头也没有什么留念的,不如……帮皇伯父和整个东莱一个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