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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其琛看来。
酸,是世界上最具有冲击力的味道之一。
在舌尖引爆一个炸.弹,刺激出源源不断的唾液,让整个口腔在一瞬间变得湿润敏感。
这个吻,远远比之前的任何一个要来的充满渴望。狭窄而逼仄的空间将两个人的理智统统锁在了门外,只留下属于天性的东西,钥匙一丢,不到燃烧殆尽的那一刻,谁也别想逃出去。
牧遥将口红的颜色全都印在了许其琛的唇边嘴角,和这张干净单纯的脸蛋一对比,呈现出清纯至极的艳丽。
许其琛扶着一面的隔墙,微微喘着。他能听到外面的学生嘈杂的声音,大家笑着闹着,就在楼下。偶尔路过一两个学生,经过洗手间的大门,谈论着关于考试的话题,这一切都清晰可闻,愈发显得他心虚。
“我觉得很甜啊。”牧遥的笑容里透着些痞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许其琛。
越是这样,越是想要欺负他。
许其琛皱着眉看向牧遥,脸上开始泛起轻微的红色,他自己都浑然不觉。
牧遥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奇怪而贴切的比喻。
现在的许其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人揉捏太久、完全熟透了的水蜜桃。
汁水全都封锁在那层薄薄的粉色外皮,轻轻一戳,就会流出来。
许其琛觉得头晕得厉害,一颗心砰砰砰地狂跳着,他暗自认定的嫌疑犯是装修遗漏下来的有害气体,顿觉非常不妙,扶着墙想站起来,“要不我们先出去吧……”
牧遥却用手臂将他圈了起来,有些不讲理。
“如果我不呢?”他的唇妆变得一塌糊涂,让许其琛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异常的情绪。
“主人。”
这个称呼让他心跳一滞。
“怎么办?我不想出去。”
牧遥贴近了许其琛的耳侧,啄了一下他的耳垂,凑到他耳边,非常轻非常轻地对他说。
“我想的……和你正好相反。”
潮热的洗手间,微妙的气味。
偶尔经过的脚步声和粘稠的化学反应。
出来的时候,许其琛提不起一丁点力气,只能半靠在牧遥的身上,开口都是黏黏糊糊的,“没吃饭,站不住了……”
“等会儿背你回去。”牧遥说。
“穿着女仆装吗?”许其琛故意问。
“闭嘴吧。”
歇了一会儿,两个人这才走出隔间,没想到外面天都黑了,这才发现时间流逝得有多快。
许其琛对着镜子一看,自己脸上到处都是口红印,叹了口气,拧开了水龙头。
“……怎么搓不掉。”
“要卸妆油才能弄掉。”牧遥拿出卸妆油,递了过去,“喏。”
许其琛看了一眼牧遥手心里的小罐子,瞪了他一眼。
牧遥见他这幅样子,笑得直不起腰,许其琛不想用,他倒是大大方方将剩下的卸妆油倒在手掌心,卸掉了脸上的妆。
许其琛的手机响了响。
是齐萌的消息。
【学长,我们这边散场了,狗子的衣服都在我这儿呢,你们在哪儿啊,我去找你们?】
许其琛瞅了一眼一把扯掉假发的牧遥,低头打了几个字。
【我们在小广场后面那栋翻新的教学楼里,三楼最左边的洗手间,你要是没走远,麻烦帮他把衣服送过来吧,否则他这样下去又会引起围观的。】
很快收到了回复。
【好!等着我!】
刚收好手机,就不由分说被牧遥一把拽到了身边,抱起来轻轻放到了洗手间的台子上。
许其琛看着他,“干嘛?”
牧遥勾起嘴角,“销、毁、证、据。”
说着,牧遥拿出口袋里的湿纸巾,沾了卸妆油在许其琛的脸上轻轻地抹着,许其琛也没抵抗,就这样低头看着牧遥认真的脸。
他的睫毛上还挂着刚洗完脸残留的小水珠。
微微闪动。
“真好看。”
牧遥抬了抬眼皮,“谁?”
“你。”
牧遥哼了一声,低下头擦了擦他的脖子和锁骨。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其琛摇了摇头,随即又好像想起些什么似的,“有。”
牧遥慌了,“哪里?怎么了?”
许其琛张开嘴,伸出舌头,向他展示伤口。
“这里,被咬到了,好疼啊。”
听到他这样说,牧遥愣了愣,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对不起,有点没轻没重了。”
但许其琛的心情并不坏,嘴角甚至都压不住笑意,手指撑着洗手台的边缘,“你都不仔细看看咬成什么样子了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牧遥这才把头凑近了些,扶着许其琛的下巴,一面看一面说道,“我牙齿太尖了,肯定很疼吧,等会儿得去楼下药店买个……”
话还没说完,怀着深刻内疚感的肇事者忽然被受害人吧唧亲了一口。
然后一脸懵逼地看着他靠着镜子没心没肺地笑。
牧遥都忍不住怀疑,面前这个人还是不是那个温和安静的许其琛了。
“你居然逗我,”牧遥伸手就开始挠痒痒,弄得许其琛躲闪不开,嘴里一直喊着“我错了,不要弄了”,身子动来动去,用脚拼命蹬着牧遥。
“学长!我来了……”
推开门的齐萌,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挣扎不已的学长,穿着裙子按住他手脚的牧遥,以及角度问题所带来的亲密姿态。
立刻用手捂住眼睛。
“我什么都没看到!”
许其琛看向齐萌。
这手指缝也太大了吧,正好露出俩大眼睛。
牧遥咳了一声,这才收手,走过去一把夺走齐萌手里的袋子,挑了挑眉,“你本来就什么都没看到。”
说着,他走进隔间去换衣服。
“学长学长!”齐萌一脸激动地走到了许其琛旁边,满脸写着八卦,“那个,你们俩现在是……”
“我们在这儿躲了好久,差点儿背过气去。”许其琛从洗手台上下来,撒谎不打草稿已经快成了他的必备技能了,看着齐萌仍不死心,立刻转移了话题,“小苍呢?”
齐萌两手一叉腰,“还说呢,你们刚跑没多久,小苍就被警察叔叔带走了。”
警察叔叔?
许其琛脑子里拐了个弯才反应过来。
“带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齐萌突然笑起来,两只手一拍,“说起来,我身边的两对CP都好戳萌点啊,这设定嘤嘤嘤。”
这孩子……
牧遥换好了衣服出来,跟齐萌说了几句就带着许其琛回家了。
“水放好了,洗澡。”牧遥站在浴室门口,喊了一声,没得到对方的回应,于是走了出来,看见许其琛趴在客厅的沙发。
“不想动,你先洗吧。”许其琛趴在床上,毫无生气,声音闷闷的。
“不行。”牧遥不管不顾地捞起许其琛,“那我来帮你洗。”
一听这话,许其琛耳朵烧烫,自己爬了起来,一声不吭地溜进了洗手间,“你也赶紧在主卧洗吧。”说着他就赶紧把门锁上了。
等到他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牧遥已经吹干了头发,穿着宽大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湿漉漉的许其琛,“每次都湿哒哒地跑出来,你就不能擦干了再穿衣服吗?会感冒的。”
“一会儿就蒸发了。”许其琛走到沙发边,看见茶几上放着一个吹风机,他顺手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一屁股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眼睛微微眯了眯,“对了,今天好像有一个球赛的转播……”
牧遥伸手,毫不费力地把许其琛拉到自己的前面,把沙发上的浴巾盖在他头上,轻轻揉着他的头发。
直到看不到明显的水珠,才打开吹风机,修长的手指在发丝间慢慢拨动着,温热的风拂过发根,吹在脸上,热热的,痒痒的,让许其琛有些犯困,于是干脆把牧遥的膝盖扒拉到自己的身边,头顺势歪了上去。
“累了?”
许其琛点点头,眼睛盯着电视屏幕。
哇,进了一个三分球。
有些开心,脑袋扬了起来,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落回到牧遥的腿上。
“这有什么可看的,长得有我好看吗?”牧遥一面替他吹着头发,一面不大高兴地吐槽,“还不如看我打球呢。”
球赛中的哨声和欢呼声与吹风机的嘈杂声响杂糅在一起。
许其琛回复道,“看你打球什么也听不见,全是女生喊你名字。”
说着还模仿了几声,听起来就像吵吵嚷嚷等着吃饭的奶猫。
牧遥笑了一声,把他的头扶起来,让他靠到自己另一个膝盖上,好吹没吹到的另一边,“又不是我让她们喊的,人都是自发自愿的。”想到什么,忽然有些小开心,“怎么了,你吃醋啊?”
许其琛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看得入神了,没回答。
牧遥停下手中的动作,又问了一声,许其琛这才回道:“没有啊,没吃醋。”
听见这么心如止水的否认,牧遥的心里反倒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不大舒服。
非常非常不甘心。
“你倒是吃醋啊。”
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许其琛没听懂什么意思,抬起头转了过来问道,“嗯?你说什么?”
牧遥啪的一下子关掉了吹风机,脸上的表情不大高兴,“我说,你偶尔也为我吃一下醋啊。”
许其琛笑了,从地上爬起来,靠躺在沙发上,一脸认真求问的表情,“为什么,不吃醋也不好吗?”
怎么会这么迟钝啊……
牧遥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浴巾扔到茶几上,正准备起身把吹风机放回到洗手间,“算了,你当我没说吧。”
许其琛却不依不饶,为了阻止他的行动把自己的腿搁到了牧遥的腿上,晃了晃,一脸【我真的不明白有什么不对】的表情,“你说啊,我不明白。”
还不如不提起这茬儿。
“你比我多吃好几年的饭,这都不明白啊。”
话虽这么说。
洗完澡的许其琛白白净净,穿着棉质的白色上衣和灰色七分裤,露出小半截小腿,在牧遥的膝盖上晃来晃去,看起来和小孩子没半点区别。
看见许其琛诚恳地点了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牧遥笑了笑,出其不意地抓住了许其琛的脚踝,侧过身子面向他,“好啊。”
他的小虎牙狡黠地露了出来。
笑眼弯弯,像是新月。
“叫哥哥。”
许其琛愣了一下,以为牧遥又想换新的称呼,下意识回答,“……你叫啊。”
牧遥握住脚踝的手往后拽了拽,把许其琛拉近了些。
声音低沉,不容反驳。
“我让你叫我哥哥。”
什么?
终于弄明白怎么回事的许其琛皱了皱眉,“我比你大四岁啊。”
牧遥挑了挑眉,“我们都不是一个物种,怎么能用同样的年龄计算方法呢?”
太过狡猾的诡辩。
“叫不叫?”
许其琛抿着嘴,一副誓死不从的表情盯着牧遥的眼睛。
“快点,叫哥哥。”
许其琛摇了摇头,使劲儿蹬了一下腿,没能从他的手掌挣脱出来,自己反倒笑了。
“你还笑,快叫。”
“不。”
见硬的不行,牧遥再次开启了一贯好用的撒娇模式,捏了捏许其琛的脚掌,“叫嘛,就一次。”
许其琛一直摇头。
“我给你按摩。”
摇头。
“给你买冰淇淋,巧克力味的。”
摇头。
“想要多少糖都给你买。”
摇头。
“我以后不赖床了,早起上学。”
依然摇头。
看着油盐不进的许其琛,牧遥沉默了一会儿,在反复的自我挣扎之后,终于给出了最后一个条件。
“我让你摸尾巴。”
疯狂点头。
“你先变出来。”
许其琛巴巴地守着。
牧遥无奈地将尾巴变了出来,许其琛激动地爬了起来,像是逮老鼠似的一把抓住了毛茸茸的黑色尾巴。
好舒服啊。
牧遥伸出手捏住许其琛的脸,“你刚刚答应了我什么?”
撸尾巴撸到心都飘起来的许其琛开心坏了,极大的满足感让他忘记了年长者该有的坚持,笑嘻嘻地喊了一声,“哥哥。”
“太敷衍了。”牧遥把尾巴一下子甩到了背后,“认真一点,不然不让你摸了。”
许其琛歪了歪脑袋,用他最擅长的认真表情,凝视着牧遥的脸。
“哥哥。”
一字一句。
“阿遥哥哥。”
牧遥的耳朵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烫,就好像外面莫名其妙就这么下起雨来。
许其琛一心惦记着尾巴,左右都是够不着,后来干脆扑在牧遥身上,伸手就去想去揪他身后的尾巴,却发现那个毛绒绒的黑色尾巴正一下一下地摇晃着。
这是开心的反应吗?
“你很喜欢别人叫你哥哥吗?”
牧遥抱住了为了抓尾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毫无自觉的许其琛,“不是。”
只有你而已。
在沙发上磨蹭了半天,许其琛踢了踢牧遥,“回房间睡觉吧。”
牧遥按着遥控器,“明天周末,怕什么。”
说的也是。
“而且我今天要和你睡。”
许其琛看了他一眼,心想那我今天就甭想睡了。
“不要,你个子太高老挤着我。”
“那就去主卧睡,床大。”行动派的牧遥立刻关掉了电视,站起来,顺便把已经和沙发长在一起的许其琛也拉了起来,并使出了杀手锏,“你配合一点我就不收回尾巴。”
许其琛一下子开心起来,“那我可以抱着尾巴睡?”
“嗯。”虽然牧遥并不想这么回答,但是这好像已经成了最好的诱饵,不用白不用。
想到可以抱着尾巴睡觉的许其琛也不再抵抗,跟在了牧遥的后面进了主卧房间。窗外的雨下得好大,湿润的风从窗户的缝隙溜了进来,许其琛钻进被子里,闻到了和牧遥身上沐浴露一样的好闻气味。
两个人面对面躺着,牧遥的尾巴一下一下轻轻拂过许其琛的手腕,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大多数是牧遥在说,许其琛困意上来了,偶尔接一接,手指抓抓快要离开的绒毛。
“明天早上我想吃西红柿鸡蛋面,要超级超级浓的汤。”
许其琛轻轻地嗯了一声。
“还想吃炸馒头片儿,上次的没裹鸡蛋,这次裹上鸡蛋试试吧。”
面前的人稍稍抬了抬眼皮,迷迷糊糊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牧遥伸手,轻轻拨开了他眼前的碎发。
再次开口。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吗?”
得到的只有揉进淅沥碎雨中愈来愈沉的呼吸声,还有月光下微微起伏的肩头。
牧遥贴近了些,用自己的手臂裹住了他的身体,脚在被子里伸了伸,找到了许其琛冰凉的脚,用自己的腿夹住,完成一次体温的交换。
这个问题。
有人问过十年前的我,在自恃足够了解自己的情况下,给出了一个坚决到不接受任何质疑的否定。
【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对谁一见钟情的,怎么可能突然对一个人有好感啊,这也太不靠谱了。】
所以说,千万不要给自己立Flag。
说不准某天就成了逆言灵。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七点半的闹钟响了两次,都被许其琛关掉了。
贪睡这种嗜好好像会传染,跟着爱睡懒觉的人一起,赖床的几率都会变高。
迷迷糊糊正要陷入到回笼觉的美好之中。
外面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么早,谁啊?”许其琛嘟囔了一声。
原以为是敲错了门,没想到没得到回应的造访者敲门的劲儿越大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终于忍受不了了,许其琛爬了起来,迷迷糊糊光着脚一路小跑,到了玄关处,从猫眼那儿望了一眼。
没人??
怎么可能。
敲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可猫眼那儿根本看不到人影。
许其琛一下子清醒了,不光清醒,还打了个寒颤。
这么大清早的就见鬼了吗……
敲门声一刻不停。
做足了心理准备,许其琛一下子打开了门。
视野范围内,并没有看到任何面容可怖的非生物。
也不是空无一人。
而是一个只到许其琛膝盖的小孩子。
许其琛脑子有点乱,“你、你找谁?”
这个漂亮的小孩儿往里面瞅了一眼,然后冲许其琛笑了笑,“牧遥在吗?”
说起来,这孩子长得……
简直就是缩小版的牧遥啊。
难不成?
“牧遥,你居然有孩子!?”
“小牧遥”毫无顾忌地走了进来,蹬掉了自己的鞋子,冲着一脸懵逼的许其琛开心地笑着。
“才不是呢,”小家伙一下子抱住许其琛的腿,“他是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