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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定北在接到蔡得胜传来的消息后,并没有立即加快速度,一股脑的冲向报捷村,而是让军士们原地休息了一个小时,然后缓缓向南前进,向报捷村的方向慢慢靠拢。
张定北虽然是一员勇将,但不是莽夫,他知道自己的部队,应该在什么时候进入战场才是最合适的,那就是敌人在报捷村的围墙外,被大炮和火枪打得头破血流,士气被消磨的差不多时,自己率队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哈斯巴人最后的勇气用自己手中的马槊,彻底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所以张定北在报捷村以北十里,再次停下了脚步,命令军士原地休息,然后派出已经和自己汇合的蔡得胜和汤庆年,以及从报捷村赶来的赵二河三支侦察连,去监视哈斯巴人的动向,自己就在荒郊野外原地驻扎,全体军士下马待命,等待最好的时机。
帝国陆军在哈斯巴国经内的各支部队,现在全部跃跃欲试,都在等待夏无忌对报捷村发起攻击,然后一拥而上,将肆虐东北边境近三十年的人屠夏无忌,彻底消灭。
胡硕和陆珂,在指挥部边上胡硕的房间里,探讨战与和的可能性,二人虽然一致认为,此时留下哈斯巴,对帝国和帝国陆军来说,利大于弊。但是究竟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二人还在研究。
胡硕咬着烟斗道“走私商人们多年来通过走私,从哈斯巴掠夺了大量的财富,虽然有些风险,但是收益那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多少人因为边境走私成了当地的富贾豪商,他们所获得的收益,我觉得比奴隶贸易更大!”
“确实如此,走私商人们从哈斯巴获得了大量的黄金、皮草、药材等物。虽然在加工和贩卖的过程中,帝国收到了一定的商业税,但是这些东西在帝国境内都是紧俏货,从哈斯巴人处换来,也没花那些商人们几个钱,说白了就是个无本万利的生意,利润这么高,确收不到多少税,财政部商业税务司的那些官员,早就被这些走私商人们和他们的后台给喂饱了,着实可恨可恼。”陆珂罕见的有些恼怒,吐槽道。
陆珂继续道“管理互市的官员,也都是一群蠢猪,拼命的压低哈斯巴人货物的价格,一匹马都换不到一口铁锅,哈斯巴人又不是傻子,如何肯用自己的马来换,何况那些走私商人们都是上门做生意,哈斯巴人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来边境上互市!”
胡硕沉吟道“陛下下一步很可能要把互市这件事提上来,在边境上重开互市,并且用一个相对公平的价格与哈斯巴人交易。现在哈斯巴人手上也有铁矿,我们一味的控制哈斯巴人获取铁器的办法,也不可取了。”
“他们缺少铁匠,就算是对他们开放铁器的出口,十年之内,哈斯巴人很难打造出铁甲,即使是打造出来了,也是不堪用的蹩脚货色!我们尽量从商业上控制哈斯巴人,不让他们发展的过于迅速,等我们慢慢解决了国内的问题,腾出手来解决哈斯巴人,不过是时间问题。”
陆珂喝了口茶水,继续道“此战我们只需要将夏无忌打疼即可,留他一条狗命,让他在咱们的压力下苟延残喘,给国内那些那些大老爷们添堵,岂不妙哉!”
胡硕沉吟道“只怕那些人,会以此战未能全功为由,弹劾你我?”
陆珂笑道“随他们去,这些年你被弹劾的次数还少吗?你怕被弹劾?”
胡硕哼了一声没说话,陆珂又喝了一口茶道“陛下这些年培养的人才,也有很多成型了,十年之内,各部司就会不断地被这些人接手。到了那时,陛下手中的筹码就更多了,可以与那些人好好博弈一番,到时候我等必将成为陛下的强力臂助!”
胡硕恨恨道“党同伐异,这些人眼里,党争远远比国事更重要!我们这些武勋,被他们压制了近百年,他们还不知足,如果不是陛下雄才大略,国家早就被他们控制住了。”
“所以我们这些所谓的帝党,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将我们踩在脚下!在他们眼里,家族传承和家族利益,远比国家利益更加重要!千百年来,每当改朝换代,这些豪族高门,最擅长的就是抛弃自己的君王,投入新王朝的怀抱,用自己家族在某些方面的控制力,去换取在新王朝的地位,然后逐步蚕食,悄悄壮大自己的力量,所以多年来他们的势力非但没有因为战乱而减弱,反而不断增强!”陆珂总结道。
胡硕低声道“但愿陛下和先皇三十年前就开始的布局能渐渐有效果吧,皇家学院的那些学子,如今也渐渐开始走上前台了,他们都是从底层一步步上来的,那些人想要阻挡他们的脚步也很难,就是不知道这些人中,被豪门拉拢了多少?”
陆珂笑道“皇家学院的学子,忠诚度还是可以保证的,这些人大多是勋贵子弟和军中遗孤,五岁入学,在学院一呆就是十几年,思想早就被改造了。多年历练下来,除了极个别的出了问题,其余的都很称职!眼界能力都是上乘,比那些只会清谈的豪族子弟,不知道强了多少!”
“但是我们依旧不能小看那些豪族,他们家族中也不乏些惊才绝艳之辈,先帝留下的遗作中,除了最机密的那些,很多东西也流传民间,那些豪族也会让自己的子弟修习,我们不能不防啊?”胡硕不无担忧的道。
陆珂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些都不是我们现在应该操心的,你我现在还是把眼前夏无忌的问题妥善解决,你认为我们消灭多少哈斯巴人才能让夏无忌乖乖就范?”
胡硕想了一下道“哈斯巴人口不足百万,虽然号称人人皆能上马征战,但是如果真的动员全国之力,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再加上他们国内刚刚发生动乱,夏无忌手上能够动用的力量,最多不会超过十万,连日来被我们消灭了一万多人,其中还有一部分精锐,他现在手里最多五万人,甚至不足五万,如果我们再歼灭三万人,哈斯巴人的军队就伤筋动骨了,没有五年十年时间,很难恢复到现在的水平。夏无忌不是莽夫,如果我们在这消灭他们两万人,估计不用我们说,夏无忌就要求和了!”
陆珂点了点头“夏无忌来到边境,很可能是个偶然,如果我们前期的行动走漏了风声,他不会就带两万人来。后来到来那些增援,和最近几天开始征召部落战士,我怀疑夏无忌也打着以战促和的算盘,我们要狠狠的在哈斯巴人手上敲一笔竹杠!”
胡硕疑惑的看着陆珂,狐疑道“不会吧,夏无忌会主动求和?”
“前几天我还不确定,但是自从收到了夏无忌即将继承王位的消息后,我就有了这方面的想法,今天我们又得知哈斯巴身死和他们国内大乱的消息,我就比较肯定了,现在就看夏无忌什么时候收到这个消息了。我估计他一旦收到这个消息,很可能连打都不会跟我们打,会直接选择跟我们展开谈判!”陆珂分析道。
“陛下的命令,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来,具体怎么谈,你我说了不算啊!”胡硕无奈的道。
陆珂咧嘴一笑“那我们就先打,先把他打到主动跟我们谈,我们也好先探探他的底!”
胡硕点了点头,没说话,反身回到指挥部,抄起望远镜,去瞭望塔上观察敌情去了。
爬上瞭望塔,隔壁瞭望塔上的黄志武立刻闭上了正在制造噪音的嘴,小心翼翼的跟李炳星刘大炮二人研究他们早已划分好的射击区域。
“我看还是齐射比较好,除了能形成交叉火力之外,最好的是能震慑哈斯巴人,他们一定没见过三个炮兵营一起开火!到时候光是大炮的动静,就能把他们吓得够呛,他们的战马也会被吓得不听摆弄,把哈斯巴人甩下马!”黄志武小声嘀咕道。
李炳星面露难色,低声道“炮兵营向来都是独立作战,动用两个营以上的炮兵作战,几十年来除了攻城,没有先例啊!怎么调动是个难题啊!”
黄志武急道“阵地我早就修好了,在东面的正面上,绝对能摆开三个营,到时候李副参谋长把各营的营长和参谋都组织起来,然后组成一个临时的炮兵指挥部,命令直接下达到各营,不就完了么?”
李炳星看向刘大炮,征求他的意见,刘大炮仔细思量了一下,瓮声道“步兵火枪兵作战时也是要求尽量齐射,齐射爆发出来的威力和威慑力,确实比散射强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