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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鹿说着说着,自己来了底气。
她拿过IPAD，又看了两眼小哥哥们，觉得自己说的挺有道理。
江执笑了声：“你又要说是欣赏艺术,是吧？”
裴鹿：“…是啊。”
想到江执在帮她写实习日记，她确实有点心虚。
但是转念一想,裴鹿又觉得自己是出了代写费的,她心虚什么。
就算江执的手再怎么值钱,他也不能扰乱代写市场吧。
练习室里，似乎是终于训练完了,直播间突然传来声音。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啊谢谢谢谢，鹿老板又来了吗？谢谢鹿老板,真的很感谢。”
“没事的，弹幕提别的主播也没事,谢谢大家愿意点进我们的直播间。”
七嘴八舌的,都是年轻男生的声音。
直播间外，裴鹿和江执对视。
她心头一跳，自以为隐蔽的关掉直播间,退出软件。
“……”
反正看都看了，也不能怎么样。
直播间外，江执突然笑了下。
他单手往上,抚过卫衣领口，作势稍微扯了扯。
距离太近了，能隐隐看清他的锁骨，和锁骨之下。
裴鹿心头微微一跳。
“既然这么想欣赏艺术，”他漫不经心道,“那你知道什么叫裸.体艺术吗？”
裴鹿：“……”
裴鹿往后退了一步,恨不得退到沙发后：
“我不知道什么叫裸.体艺术,但是我知道，什么叫耍流氓。”
她铿锵有力的回答。
看她从眼神到肢体都表达着警惕，江执停下动作。
他丝毫不意外她的反应，但是他似乎是真的有点不解，故作询问。
“艺术还有脱没脱完的区别吗？”
“…那也还有线上和线下的区别呢。”
裴鹿小声道，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自然的顿了下。
其实她就是觉得好看。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能看JIANG神的。
对她来说，意义太不一样了。
江执思考片刻，这回倒是有点遗憾：
“我能叫你鹿宝姐姐，也能道早午晚安，但是让我在直播间跳…这个我可能做不出来。”
他单手插.着口袋，淡淡道：“我这人小心眼，只让喜欢的人欣赏艺术。”
就凭他平日里在直播间也狂的不行的架势。
还真没有谁能让他放下身段。
裴鹿怔怔的看着他。
她的耳根红的发烫，心跳也在飞速上升。
他好会啊。
她想。
还是那种随口的，无意识的会，他满足了女孩子小小的独占心思，他赢了。
“裴小姐？”
家政阿姨敲了敲门，“我打算回家了，想问问你明天想吃什么…方便进来吗？”
书房旖旎到粘稠的氛围骤然被打破。
裴鹿猛然惊醒，慌忙的对着书房门口道：“方便！完全方便！”
这话说的，像是他们在里面有什么事情似的。
家政阿姨倒是没想那么多，她以为雇主在里面谈私事。
她推门进来，跟着她的腿后，汤圆也慢悠悠的灵巧跟了进来，小小的喵了一声。
裴鹿去和家政阿姨说话，汤圆则是到主人身边，蹭了蹭他的腿。
“喵呜~”
江执扫了眼那边背对着他的裴鹿，又蹲下.身。
他拍了拍汤圆的脑袋。
“真是爸爸的乖崽，”他面无表情的夸奖道，“回家给你加餐开罐头。”
从借着汤圆上门，到用汤圆缠住阿姨。
猫猫都做的很好，猫猫队将功补过，立了大功。
“喵？”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罐头！好耶！
这边，裴鹿和家政阿姨确定好，才转过头。
江执也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她那本怨种日志。
他另一只手还抱着猫，整个人在难以接近之余，显得要平易近人了一点。
见裴鹿看过来，他扬了扬手里的实习日志。
“还差一小半，”他道，“我先拿走了，写完了给你。”
这样不太好吧？
裴鹿有点迟疑，就听到他下一句话道：“代写费别忘了给。”
“……”
好的，她没有任何问题了。
直到他离开，裴鹿又送走家政阿姨，才去洗澡。
等到一切都结束，她才重新扑到床上，去翻消息列表。
裴鹿翻了翻列表，还是拨通了沈瑜水的号码。
她现在特别想找一个人抒发自己的心情。
但是很多人她也不能说，那就决定是你了，好闺蜜！
对面接起电话的第一时间，裴鹿就直截了当：“江浔就是江执。”
沈瑜水：“…？”
“江浔就是江执，他就是那天你见到的我同事，也是拒绝我网恋的对象。”
裴鹿大概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和沈瑜水说了说。
当然省略去了很多部分，尤其是江执那些不要脸的话。
沈瑜水一直不支持她网恋的，但是她也没料到，他们居然还他妈奔现了。
所以沈瑜水也沉默片刻：“…牛逼。”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用什么话形容了。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她问裴鹿。
裴鹿顿了顿。
当着好闺蜜，她当然可以把所有烦恼都讲出来，比如她太有钱的烦恼。
“除了这个，”她小声说，“我还想看看他能怎么追我。”
她也不是没有付出的，她那么喜欢他。
网络上的付出也是付出，不是钱，也是时间精力和心血。
沈瑜水幽幽道：“被人偏爱才有作的资本，恭喜你，你现在有了。”
不再是之前红着眼睛哭唧唧找她的时候了。
该作的时候就得适当作一作，也是对对方的一个考察。
“…嘿嘿。”
裴鹿笑了两声，又讲了晚上的事：
“哎对了，你想不想看男团？我是不是还没和你分享，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我和你说，他们舞台表现力真的好，力度也很涩情，看得人想…”
她还在兴致勃勃，却听到那头沈瑜水突然起身。
“怎么啦？”
“没什么，”沈瑜水似乎小声和旁边人说了句什么，“滚回你学校去。”
这个点。
家里有人。
处处都透露着不寻常的意味啊。
裴鹿拖长声音：“哦——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似乎是从来不允许男朋友到你家的？”
按照沈瑜水说的话就是，“开个房就能解决的事，没资格去我家”。
薄情寡性，渣女本色从来都演绎的明明白白。
但是现在，有人成功登门入室了。
沈瑜水也顿了下，显然也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一些话。
在她恼羞成怒之前，裴鹿乐滋滋道：
“那我不打扰你了，好好享受夜晚生活，我挂了！”
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裴鹿在大床上翻了个身，抱着抱枕蹭蹭。
不管沈瑜水什么反应，她找到人倾诉之后，心里就安定多了。
她就是想看江执的反应。
想见见他，到底会怎么追她。
*
裴鹿隔天去办公室，却没看到宁法他们。
“组长他们去开会了，”沈梦探出头，“总部的人明天来，总得表示表示。”
裴鹿哦了一声，表示知道。
这事和她这种小实习生也扯不上什么关系，所以她听听就好。
沈梦倒是饶有兴致的过来和她八卦：
“说起来，你知道吗？A组的实习生也只剩两个人了，现在斗得旗鼓相当呢。”
“其中一个还是和你一个大学出来的，是你舍友吧？”
付雪？
她也成功留下来了吗？
裴鹿有点意外，不过还是由衷道：“幸好我是B组的。”
沈梦乐了：“幸好宁法姐慧眼识珠，你一个人，抵得上他们五个都还绰绰有余。”
别的不说，起码小富婆出手是真的大方。
平日里经常请办公室吃下午茶不说，也很少去计较什么。
谁不喜欢这样的神仙同事。
沈梦和裴鹿接触的多，受的好处也最多。
她是打心眼的羡慕裴鹿，但是也很难对她产生嫉妒之心。
裴鹿人太好了。
一看就是和睦家庭富养出来的女孩子，和她相处都会受到感染的。
裴鹿笑了笑，倒是很聪明的没去接这个话茬。
她也不关心付雪到底能不能进公司，毕竟他们虽然谈不上关系好，但是也没什么竞争关系。
那天宿舍的事情之后，付雪最后也没太道歉，他们其他三人和她的关系就僵持着。
剩下两个舍友也不止一次的在宿舍群表达过不满。
不过裴鹿已经搬出来了，也不太计较这些，只等着下学期回去搬东西走人。
但是如果真的到那一步了，她也不会怕她。
不管其他人怎么争来斗去，裴鹿还是好好在做手头的事情。
快到中午，她的微/信跳出新消息。
她顺手滑过，扫了一眼。
【。：】老板，实习日记写完了。
【。：】给你送过来？
发消息的时间是五分钟前。
裴鹿眉心重重一跳。
她顾不上别的，立刻打字发送过去。
【一头小鹿：】谁送过来？
要是余伯光过来还好说，毕竟他经常来宣发部。
但是如果是江执自己过来…他可是从来没来过，那画面难以想象。
她就说哪里不对。
【。：】你想让谁送过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假他人之手，我有职业道德。
“……”
你有个鬼的职业道德。
仗着有这么重要的“物质”在手上是吧。
【一头小鹿：】不行，你不能来我办公室。
【一头小鹿：】我是雇主，你要听我的，你别来找我。
涉及到公司里的事业问题，裴鹿都没发现，自己变凶了好多。
奶凶奶凶的。
隔着几层楼，江执扬了扬眉梢，漫不经心的笑了下。
【。：】好的，都听老板的。
【。：】那老板，茶水间交易，可以？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他活动着微微酸疼的手指，喃喃道，“就比如现在的我。”
有心算无心。
他想见到人，就得付出必要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