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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
对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把陆南柯整不会了。
陆南柯微张着嘴,望着对方初醒雾蒙的双眼,久久不知道说什么。
下意识地咽了咽,就见对方抓起她的一只手按向自己的胸口。
“如果是你的话,都可以……”
“?!”
什么叫‘都可以’?
陆南柯心中鼓跳如雷。
她生怕曲解了对方的意思,拼命在想不是她想的那种意思的另一种可能。
而对方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我是说,想摸、想吃,想干什么都可以。”
温煦的轻声,混合着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际,犹如微弱的电流,丝丝影响着神智。
“!!”陆南柯心脏不可遏制地加快。
而后就听对方道,“这里没有别人,我是你的傀儡,主人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一张俊脸在视野中放大。
陆南柯猛一睁眼。
剧烈喘息中,发现屋顶还是那个屋顶,棺材还是那口棺材,身边的人……还未醒……
虚惊一场地心道:原来是场梦。
可当发现自己的手,正如梦中般在对方的衣服里搁着,她立即就想趁对方没醒前,把作案的手抽出来。
谁料对方一个翻身,她那只手直接从对方的腹部深入到后背。
感受到手下传来的紧致结实,陆南柯不免心想:平时穿着衣服不觉得,这么摸……楚渣的身材还挺好的。
等等等……打住!这是什么想法?
朕可没有闲情赞美仇人身材,更何况面前的只是一个复刻傀儡。
想通后,那些乌七八糟的杂念也跟着没了。
就在这时。
“嘻嘻嘻……”
头顶上方传来一道轻笑。
陆南柯抬头就见老鬼一张妩媚俏脸正头枕胳膊,趴在棺材边,俯视着他俩。
“……”陆南柯见状赶忙摇醒傀儡楚玄穆。
然后冲老鬼笑着起身,“你醒啦?”翻出棺材。
老鬼也离开了棺材边,这次她没有拿烟杆,而是将烟杆别在后腰上。
“只可惜来早了,不然就又能一饱眼福了。”
她娇媚的声线传来。
陆南柯:“……”这老色鬼,成天脑子里只有这些了。
再观刚刚翻出棺材的傀儡楚玄穆。
陆南柯留意到对方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重新穿戴整齐。
袍裾平整,一丝不苟。
一点儿也没有适才在棺材中的凌乱。
而老鬼方才的话,陆南柯生怕被傀儡误解,赶忙岔开话题。
“现在已经入夜,咱们出发吧。”
“嗯,我过来就是叫你们的。”老鬼也不含糊,笑着承认道。
目光在陆南柯和楚玄穆身上游弋,接着转身,“跟上吧,早点出发。”
见状,陆南柯和楚玄穆不再迟疑,跟着对方离开了洞府。
途中依旧能见到许许多多昼伏夜出的死灵。
他们除了身体半透明,脚不沾地,身上或多或少保留着生前的致命伤外,其他都跟活人差不多。
陆南柯看着一对情侣依偎着从身边路过。
还有一对看似同门的人在不远处起争执,嘴里都喊着是自己的错,要不是当初谁谁执意入境,另一个也不会为了救对方而丧命。
见状,陆南柯心下有数。
“你猜得没错,这些死灵跟你们一样,都是近几十年死在秘境,灵魂又得不到往生,被束缚在这里的修士。”
说话的是在前头带路的老鬼。
陆南柯顺道问,“如果在这里死了,就真的再也出不去了?”
老鬼一笑,“当然,不过也不绝对。”
陆南柯:“此话何意?”
老鬼:“天阙城的上官家知道吧?”
陆南柯点头。
“这芝兰秘境名为秘境,实则就是他们上官一族实现职责的所在地。”老鬼顿了顿,“这里原是古代战场,很多修士的亡灵被封印在了这片土地,所以死气纵横,寸草不生。”
“上官一族的真正使命就是每隔三年进来释放一部分亡灵,超度他们往生。”
“原来如此。”
“运气好的话,你们不妨也去试试,说不定很快就出去了。”老鬼将头扭回,继续带路。
陆南柯将话都说开了,顺道打听道,“听别的鬼说,你已经在这秘境里待了几百年,既然知道上官家的人可以超度亡灵出去往生,你怎么不走?”
“你猜?”老鬼高深莫测地一笑。
一般人见老鬼这种态度,多少都会有些脾气。
但陆南柯不同,“呵,好玩儿。”
追上前几步,试探道,“我猜,你是在等人?”
老鬼脸一变,“管好你自己,少打听。”
她这个回答,陆南柯一听乐了。
不否认还生气,这不就是承认了嘛。
不过她还是知道分寸,此刻还需靠人家带路找杀猪刀,自是不能激怒对方。
之后的路上,陆南柯都老老实实的跟人后面赶路,别的也没再多问。
就是路过一条黑河时,陆南柯被一个站在河边的小孩儿背影吸引了注意。
在这种地方,诡异森然,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什么都有可能是陷阱。
她自然不会蠢到真以为是一个普通孩子站在河边看风景。
于是就没多管闲事。
而诡异的是,他们明明已经远离那个地方,走了一会儿后,还是同样的河边,他们再次遇上同样的景象——
一个孩童正站在河边,背对着他们。
但陆南柯细心的留意到,那孩子似乎比之前那个孩子,在站姿上要稍微侧转一些。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孩子的小半张脸。
但具体长什么模样,由于天太黑,她也看不太清。
这一次,她依旧选择无视。
之后,三个人又走了一会儿。
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河边又出现了一个孩子。
看背影,跟之前遇到的两个差不多,就连身高和衣服都一样。
不同的是,他的身体好像又往他们这里侧转了一些。
这次陆南柯可以看到对方的半张脸了。
那是一张足以让一个普通人能做噩梦的可怖脸。
满脸红黑交错,像是被烧焦了一样,整张脸的五官已经分辨不清。
而那样的脸上,有几个洞,也不知是鼻孔还是眼睛,亦或是嘴巴……
就像五官全部扭在一起,三庭五眼都错了位。
陆南柯见过战争的残酷,见过一个人失去舌头、双眼、四肢的惨状,但从未见过一个孩子可以毁容至此。
关键,它还一度频繁出现在一条河的河边。
说它没有任何企图跟恶意,连鬼都不信。
突然视线被遮挡。
是傀儡楚玄穆。
“怎么了?”他轻声问陆南柯。
陆南柯:“你有看到那个孩子么?”
“嗯。”
“感觉有问题,咱们小心点。”
“我会保护你。”
没想到傀儡会来这么一句,陆南柯心里的紧张感顿时消了大半。
“没想到你一根木头也会安慰人。”
“……”楚玄穆想说,他是认真的,并有能力做到。
而就在他俩说话之际,前头一言不发带路的老鬼突然在他们面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