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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何其似曾相识？
这一刻，陆南柯心尖忍不住颤抖，那是激动的，她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这位修仙界第一人，被誉为正道之光的仙修泰斗禹光尊，跟她熟知的那位忘恩负义、伪君子、一想到他全身复仇的鲜血便会沸腾起来的真小人，是同一个人？
心脏跳得飞快。
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武断的人，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她很留心的观察。
果然被她发现了端倪。
不仅是外貌、名字，就连习惯和举止都能找到相似的地方。
她还想办法从凤火那里弄到了记录修士有无前往过下界的法器——
忆尘镜。
只要对方确有下过界，在忆尘镜面前都无所遁形。
明日便是陆南柯满月后开刃的重要日子。
不像其他修士给命剑开刃，都是要前往剑灵塔。
楚玄穆说陆南柯只需待在缥缈峰，足不出户便能开刃。
今晚则是她真正满月的日子。
前几天陆南柯虽已拉着楚玄穆提前庆祝，但今晚楚玄穆还是给她再正儿八经地办了一次。
看着满桌他亲自下厨做的美味珍馐，除了惊叹他有如此高超的厨艺外，陆南柯倒也有一星半点的感动。
只不过在知道对方很可能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死后都难以平复心中怒怨的罪魁祸首，那一星半点的感动旋即化为了虚无。
陆南柯一面佯装毫不知情的样子，一面夸赞对方的厨艺好得天上有地下无，自是逗得对方毫无察觉。
“这杯要敬主人，谢谢主人对重归这般好，重归今后上天入地都要一直跟着主人，永不分离。”
陆南柯那两只细臂抱起一只酒杯说道。
今天这特殊日子，楚玄穆允许她浅喝一杯。
但也仅仅是一杯，多了不行。
听了陆南柯的话，楚玄穆显得很高兴。
温俊的脸上挂着溺爱的浅笑。
修长的手指执杯，含笑饮下。
陆南柯也跟着饮下，但抬头时，她故意看了一眼梁上的忆尘镜。
那是她之前就放好的，楚玄穆坐的位置刚好能照到。
果不其然，在忆尘镜中，她看到了楚玄穆最近一次去下界凡人境时的模样。
那着装……
那一颦一笑……
正是复国后西楚王楚玄穆无疑！
楚玄穆，你暴露了。
好样的啊，竟连名字都不换。
很好，君子报仇从来不晚。
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陆南柯内心澎湃，但面上仍旧是一只刚刚满月讨主人喜欢的小剑灵。
.
翌日。
楚玄穆带她去了仙府中一处殿宇。
偌大的殿中，只有一块巨石。
楚玄穆告诉她，这是一块灵石。
陆南柯不过说了句‘好大啊’，当然是故意奉承的话。
却听楚玄穆不咸不淡道：“不是很大，但比剑灵塔里的那块边角料好用些。”
闻言，陆南柯无语住了。
自打知道楚玄穆的真面目，他现在说啥，她感觉都是在吹牛逼。
人家那剑灵塔的开刃灵石，她早就听凤火说过。
整个修仙界的修士都会拿着自己的命剑前去开刃，据说是哪位大能从圣地取回，神圣得不得了。
人人进入大殿的那一刻，哪一个不是肃然起敬？
楚玄穆竟说是边角料？
呵，她笑。
不过有一说一。
陆南柯原以为‘开刃’会是一件很痛苦且需要花费许多时间的事。
谁知痛苦没有，时间的话，一瞬？
反正她只是往灵石面前一站，而后楚玄穆就又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依旧是惯用的右手。
“好了。”他沉声。
“好了？”陆南柯愕然。
“嗯，走吧。”
陆南柯：“……”
就这样，陆南柯啥也没感受到，就成了一把开过刃的剑了。
开刃的时候没感觉，但开过刃后，陆南柯就明显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涌动。
虽然不是很想跟对方说话，但鉴于也没有别人可以请教了，她只好问忘恩负义?楚某人：
“主人，既然重归已经开刃了，不知重归是哪种灵能的剑灵？”
凤火说过，剑灵的能力一般分为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那种，但也有比较厉害的属性，风、雷、冰三种。
“你知道得还挺多。”楚玄穆顿了顿道。
“……”陆南柯听他语气不太对的样子，菊花一紧。
哦对了，我对这个修仙界的认知都是从凤火那里知道的，按说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才对，哎失策，他该不会怀疑我了吧？
听凤火说，楚玄穆向来不见任何人，就是楚家家主来了，他也照样让人家吃闭门羹。
足见是个不喜跟人打交道的老孤僻，肯定也不会让她见其他剑灵了。
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时常去后山实际是去见凤火了。
失了这唯一的朋友，以后再想知道外界的事就困难啦。
心里有了小九九，嘴上，“我就知道一点点。”
“哦？如何得知的？”
“……”陆南柯没想到对方还追问，只好又道：“剑冢！不是常有人来剑冢找命剑嘛，重归有时能听到一些，七拼八凑的，也就知道了不少。”
“原来如此。”
见对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陆南柯心里松了口气，忙又问，“所以重归究竟是什么灵能？”
“雷。”
“雷？”陆南柯表面镇定，内心却忍不住激动。
居然雷，不愧是朕！
.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拥有了一个罕见的灵能属性，那么接下来陆南柯就有了打算。
她要变强！
楚玄穆炼制的那一屋子的上好无极丹，够她霍霍了。
所幸楚玄穆也有栽培之意，当晚，他便从藏书阁里寻了两本适合她修炼的功法给她。
称她若是习完，便能化为人形。
陆南柯心中冷笑：哼，楚玄穆你想不到吧？朕早就能化为人形了，根本用不着你给的功法。
面上，捧住对方给的两本功法，装出爱不释手的感激模样，“多谢主人，重归一定会努力修炼，早日化为人形，不让主人失望。”
楚玄穆温笑：“嗯。”
陆南柯心道：早日才怪，朕化为人形的模样跟为北周女帝时一样，若是给你发现，岂不冤家路窄？如今你主我仆，到时你指不定怎么欺负朕了，所以化形一事自然是越慢越好。
最好拖上个一年半载，等哪天你把我带出去，外头人发现堂堂禹光尊的命剑至今都不会化形……
“噗……”陆南柯一时没忍住。
“怎么了？”楚玄穆忽而问道。
“……”陆南柯忙道，“没什么，就是有点激动，得知是罕见的雷灵能，重归心里高兴，呵呵。”
不好，一想到他在人前丢脸的丑态，就忍不住想笑。
不行啊，得忍住了，万不能被他瞧出端倪。
.
连续几晚，趁楚玄穆熟睡时，她溜去了藏书阁寻找适合自己的功法。
她虽没正统学习过功法，但基本常识还是懂的。
天下间的正统武学，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
什么阶段练什么都是有讲究的。
所以经过几天的研究，她为自己量身定制了一套变强计划。
首先就是服用无极丹，当发现一颗无极丹就能令她脚下的星芒变成两颗，她知道楚玄穆亲手炼制的成品无极丹的效用远比给凤火的那种残次品要好得多。
但升得太快未必是好事。
用丹药喂出来的修为，与人家那种实打实自己修炼出来的，一定会有差别。
于是升到两星后，她就没再选择服用无极丹，而是准备修炼适合的功法，等到无法突破瓶颈时，再考虑丹药辅助。
而在功法的事情上，她自然还是选择先将楚玄穆给的两本功法学了。
毕竟人家是修仙界的扛把子，那么多年修仙也不是白修的。
虽不喜他这人，但陆南柯也不是那种刚愎自用的人。
懂得如何取舍才是聪明人。
许是因为她升了二星的缘故，楚玄穆给的两本功法，愣是两天就学完了。
看到周身荧光泛起，不知道是不是陆南柯的错觉，她觉得身体好像凝实多了。
可到了晚上，楚玄穆过来检查进度时。
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人形时的脸，陆南柯还是化为了剑的形态。
楚玄穆见状，怔了怔：“重归，你为何还不能化形？”
见他一副老父担心闺女的样子，陆南柯心里切了一声：假惺惺。
嘴上，故作可怜巴巴，“可能……是重归资质愚钝吧。明明都已经升二星二阶了，功法也都学会了，但就是无法化为人形。”抽泣抽泣，“重归有负主人厚望，重归不配为您的命剑，呜哇……”
下一秒。
她被捞进一道坚实温暖的怀间……